到了火车站,买好票就给包小龙敲了个电话,不一会,就见这胖子穿着时尚,梳着大背头,带着墨镜,挺着浑圆的肚子,十分拉风的走了过来。
见他身后背着一个大包,想必准备的还挺充分,走过来就问我要“拔舌火芥符”,拿到手立即揣进兜里,说:“我这次完全是冲这符的面子,好好的你去山同县干什么?”
到这份上,我也不瞒他,就把给刘艳艳破桃花的事情说了一遍,包小龙倒是没说什么,反而一本正经的道:“你小子不会真看上了万丽娜吧?所以趁着酒劲耍流氓,我包小龙算是服了你。”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怎么还惦记这事呢,哥们我最近倒是被别人‘看上’了,人家悬赏要买我的命,那个拔舌火芥符就是这么来的。”
包小龙大跌眼镜道:“还有这种事,你小子倒地有多遭人恨呀,竟然让人家悬赏买你的命,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了吗?”
我叹了口气道:“已经来了两拨,好在我命大,但还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只知道是一个家族,应该是会弄拔舌火芥符的人。”
包小龙沉吟了一会,压低了声音说:“会不会是白家?”
看来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但也不排斥这种可能,只能等老神棍回来看他知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这个老傻逼去了哪里,居然联系不上他,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说着,包小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道,“咱们现在不会已经被人盯上了吧?”
我嘿嘿一笑,“怎么?你害怕了?”
“切!我就害怕?”包小龙牛逼轰轰的道,“我包小龙是谁,那可是茅房拉屎脸……”
我急忙打断他,“我知道你是脸朝外的汉子,别老把这句挂在嘴上好吧,再说谁茅房拉屎不是脸朝外呀!”
包小龙若有所思的道:“咦!也是哈。”
我顿时无语,聊了一会,火车也就开始检票了,好在人不多,找到我们的座位,居然发现对面坐着一个小美女,包小龙立即开启发情模式,三两下就跟人家聊上了。
我发现这胖子虽然一紧张就会结巴,但是碰上女生,就从来没有见他紧张过,而且还巨能侃,天南地北的吹,号称自己是道门中的周润发。
我心说就你那二百多斤的横肉,怎么捏也捏不成周润发的样子来呀,倒像是周润发彻底润开了,真是不要脸起来自己都害怕的节奏啊。
但出奇的是,女生好像还就吃他这套,那个小美女被他逗的笑个不停。
实在无聊,我索性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罩在头上,靠在椅背上睡觉,在绿皮火车的晃荡下,很快我就睡着了,突然听见有个声音在叫我,睁开眼来,我顿时就意识到自己是在梦境之中。
因为我的双脚竟然踩在水面之上,天地间流光溢彩,而龟万年那个老王八就站在不远处,但是我的脚下水波荡漾,而他的脚下却没有一点点波纹,好似一面镜子。
我呵呵笑道:“老龟仙,你终于结束潜水浮出水面了,你的雷劫渡过去了吗?”
龟万年笑盈盈的说:“要是过不去,你现在也就看不到我啦,我此番就是来跟你告别的。”
我一愣,没想到这个老王八刚浮出水面就要走了,但相逢即是缘,好聚好散,我不强留,只是有些不舍的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呀!”
龟万年点了点头,“是啊,我要去一个新的地方了,咱们相逢一场,有你相助,我才顺利的渡过雷劫,我教你龟息术怎么样?”
我不解的道:“龟息术是什么东西?你会不会龟派气功波呀?”
龟万年淡淡道:“就是教你怎么呼吸。”
我使劲呼吸了两下,说:“呼吸不是与生俱来的吗?我都长这么大了,还需要你教?”
龟万年指着我脚下的水面道:“你要是会呼吸,为什么脚下还那么不定呢?你再看看我。”
这个我刚开始就注意到了,的确有点玄乎,龟万年继续道:“你说的呼吸还只是停留在呼吸的表面,其实在呼和吸之间是有一个停顿的,那叫做‘息’,我要教你的就是这个息,你盘腿坐下。”
我依言晃晃悠悠的坐下,便在龟万年的指导下,一呼……一吸,刚开始还真受不了,差点没把我憋过去。
但渐渐的,我就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平畅,甚至能感觉到那一呼一吸之间的停顿,但这个停顿并不是我原先以为的憋气。
我还是正常的呼吸,并没有刻意的憋气,但这一呼一吸所用的时间却比以前长了很多,不经意间,我甚至感觉自己好像没呼吸一样,这就是“息”的奥妙所在。
越练越感觉有意思,龟万年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以后就按我教你的这个方法练习,对你大有好处,我的真身龟甲你好好保管,关键时刻,可以帮你度过生死劫难。”
“生死劫难?”我不由得一惊,急忙问道:“什么生死劫难?既然你知道,现在告诉我不就得了。”
龟万年摇了摇头,叹气道:“天道有常,万事万物都有自己运行的轨迹,说不得,我要是告诉了你,只会引发更大的麻烦,你只要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就行了。”
说着,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晃了晃,一惊之间,梦已经醒了,包小龙不屑的道:“你还真能睡,到站了,赶快下车。”
靠!没想到我在梦中一会的功夫,现实竟然过去了五六个小时,还真有大梦千秋的感觉。
还别说,跟着龟万年练习了龟息术,醒来之后,我就感觉身体轻盈,精力充沛,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出了火车站,已经下午四点多,虽然天晴了,但也眼看就要黑了,好在打听到了去往山同县魏家店的车,紧赶慢赶,等到了那,天也已经彻底黑了。
在一个村民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魏阳的家,看来他还真给父母托梦了,听我说了来意之后,老两口立即客客气气的把我们请进了屋里。
一进门,就见屋里坐着一个年轻人,不过看上去似乎有点不正常,嘴歪眼斜,流着哈喇子,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和包小龙都是吓了一跳。
经魏阳父亲魏长林介绍,才知道这是魏阳的哥哥魏平,是个傻子,虽然二十六七岁了,但智商还不及五六岁的孩子,整天疯疯癫癫的。
庄稼人实在,得知我们还没吃饭,不一会的功夫,魏阳的母亲就做了一桌饭菜,虽说是家常便饭,但也十分丰盛,而且我们也饥肠辘辘,便不再客气。
吃完了饭,当然要干正事,包小龙冲我使了个眼色,也就背着手在屋里四处闲逛,我知道他开了冥途,这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邪祟作乱。
在屋里转了一圈,似乎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接着又转到了外面,兵分两路,我还是按照我的“望闻问切”四步法来。
看不见闻不到,我也就向魏长林问道:“魏大叔,你们村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我进村的一路上也仔细看了,好像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呀。”
魏长林嘬着大烟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叹气道:“也确实没有什么,但最近两个月来,咱们村老是死人,死的还都不是年纪大的,都是年轻的小媳妇大姑娘,现在已经死了五个。”
两个月死了五个人,还都是年轻人,而且全是女性,这确实有点蹊跷,我急忙道:“都是怎么死的?”
魏长林的鼻子里吐着两道白烟,啧了啧嘴,说:“怪就怪在这地方,因为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