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阵沉默,异常压抑的气氛。
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从身后传来,江鸿亮踩离合、挂档、松手刹、踩油门,黑色的商务车在黑夜如同蝙蝠一样消失。
“先去看看暮秋吧。”
江鸿亮点点头,驶向医院的方向。
来到医院,医院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可能是因为医院中有不少身着军装的军人。
随江鸿亮来到楼上一间高级病房,门口也有两个身着便装的军人。
这两人看到江鸿亮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疑惑的看向江鸿亮身边的路小白,约莫三秒之后二人恍然大悟、猛然惊醒,其中一人惊讶道:“你,你就是小姐的男朋友!求求你救救小姐吧,小姐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医生都放弃了,你救过司令,一定也能救小姐。”
路小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江鸿亮走进病房。
病房中只有一个人便是南建国的战友秦伯,秦伯见有人进来首先面上一紧,但看清来者是他后愣住了,然后沉稳如秦伯也忍不住一步踏过来说:“小兄弟你回来了!”
原来南暮秋在出事后南建国就派秦伯找过他,只是当时他在国外又换了手机号所以才联系不上。
南建国已经找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保证南暮秋的生命,但依旧没能治好南暮秋。
南暮秋虚弱的躺在床上,第一次见到南暮秋是在他刚刚成为地府少爷的时候,第一个救的人就是南暮秋,此后南暮秋就赖上他,称他为便宜男朋友。
之后了解了南暮秋的身世,原来南暮秋是江鸿亮未过门的嫂子,二人定了娃娃亲,中间十几年没见,回国后刚接触半年的未婚夫就死于非命,同时遭遇相同命运的还有父母,南暮秋从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变成了和爷爷相依为命。
被他救起后,南暮秋渐渐恢复了活下去的勇气,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可之后因为实力的增强、灵体的暴露导致各大势力觊觎,他忙着在这些势力中间周旋,与旧时好友联系少了很多。
“对不起秦伯,我来晚了。”
“回来就好,小秋她……”秦伯回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南暮秋。
“让我看看吧。”错过秦伯走到床边,南暮秋脸色苍白,依旧那么美丽,与之前不同昏迷的南暮秋没有了御姐的强势,像睡着的猫咪一样。
打开天眼,南暮秋的灵魂已经不见了,只是靠着这些医疗仪器保持着肉体的存活,灵魂却消失了。
将全身的灵气涌动冲向双眼,天眼愈发强势,甚至发出刺眼的金光,秦伯见到这一幕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江鸿亮因为阴婚事件承受能力强很多,但依旧觉得神奇。
“少爷,你这样会瞎的。”鬼王急道。
路小白不语,依旧疯狂的往天眼中灌着灵气,鲜血从眼角流出,划过脸庞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在这般粗暴的灵气下,天眼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南暮秋灵魂的踪迹。
一条红色的灵魂线在地上出现,在天眼之下,灵魂的颜色竟然也渐渐显现出来,这或许是妹妹所说的灵魂颜色。
红线的一端若有若无的接在南暮秋的身上,另一端延伸出了病房。
推开房门,路小白一路跟着灵魂的踪迹寻找,体内的灵气在这种作用下疯狂消耗,不一会儿便山穷水尽,只能捏碎灵符从灵符中汲取灵力。
秦伯和江鸿亮也跟在他身后,只是不敢出言打扰,三人默默一路来到一幢小房子前。
这是一个有些陈旧的院子,灵魂的另一端就在这大门后。
“这里是……小秋的家?”秦伯呢喃道。
“暮秋姐不是住在军区大院吗?”
秦伯摇了摇头,“之前小秋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就在这里,小秋的父母死去后司令才把她接到军区大院。”
“所以这里是……遗宅?哎大哥进去了。”二人跟着走了进去。
院子门没锁,一推便推开了,院子里落满了灰尘,总共有三个房间,红线从正房门下延伸进去。
吱~~
推开门,小屋已经很破败了,门把手上全是灰尘,屋内黑漆漆的,红线一直延伸到内屋的床上。
南暮秋静静地躺在内屋的床上,闭着眼睛,灵魂已经非常浅淡,看样子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如果再来的晚点南暮秋的灵魂甚至有消失的可能。
路小白走到床边,附耳上去,轻轻唤着南暮秋的名字。
“暮秋,暮秋……”
灵魂已经进入了消亡状态,灵魂的强度已经不允许南暮秋的意识存在,路小白轻轻将双手抵在南暮秋的腹部,输送灵力,南暮秋的灵魂开始壮大。
在江鸿亮和秦伯眼里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唯一与四周不搭的就是床上一尘不染,好像被人打扫过一样。
随着灵气的输送,南暮秋的意识慢慢回归,缓缓睁开了眼睛。
“路,小白?这是,弥留前的幻觉吗?”南暮秋嘟囔着,眼里的惊喜慢慢变成了死气。
“暮秋,我来了,你不会有事的。”他轻轻开口。
随后南暮秋眼睛睁大,好奇得看着他,“真的是你?”
点点头。
“你回来了……可我已经死了……”南暮秋歪过头去不敢看他,她要永远和路小白阴阳两隔了。
“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真的?”南暮秋转过头来,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她知道知道路小白很厉害,甚至能治好医生都治不好的爷爷,可她已经死了,路小白又不是阎王怎么可能救活,南暮秋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不是阎王,但我是地府少爷,我不让你死就没人能带走你的命。”
轻轻抱起南暮秋,走向医院。
“路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手上也没有东西啊?”秦伯一身战斗无数,任凭敌人再强大也绝不会生出一丝惧意,唯一有这个一个小小的弱点,就是对一切灵异的东西异常惧怕,这句话堂堂七尺秦伯竟然是颤抖着声音说出来的。
路小白一听心生恶意,秦伯平常一直是以冷静著称,这会儿的模样真是可爱,“秦伯,你看不见吗,我怀里抱着暮秋啊。”他用阴森的嗓音低吼着。
“妈呀!”秦伯竟一下跳了起来,飞奔着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