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看着我腼腆一笑,说道:“这是我很多年前就已经收集起来的资料,我一直想当一个新闻工作者,所以每一次看到有什么
与众不同的新闻,我就会裁剪下来记录在本子里,这些内容可都是学习的好素材。”
她的本子看上去的确很旧,而且里面除了旧报纸之外,还写满了各式各样的注解,就像我们中学时代所做的学习笔记那样
。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的书上满都是字,甚至字多到我自己都看得晕晕乎乎的程度。
我看着她问道:“对了,你的本子能借给我看看吗?”
其实我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有些好奇而已,毕竟像她这么认真的人,现在看上去,可并不怎么多。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她的好感也提升了一部分,如果她真是为了追逐梦想,所以想要采访我练习练习的话,我倒是愿意帮
她这一次。
当然,我能说的内容并不多,到最后,我会给于她一定的提示的。
我可没有兴趣,再把任何不相干的人牵扯到这场诅咒之中了。
不知为什么,她似乎有些犹豫,好像这件事情十分难以决定一般。
我略微有些不解地打量着她,一个作业练习本而已,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那么她为什么不敢拿给我看看
呢?
不过她既然不乐意,那么我自然也不能强求她,否则我岂不是就成了别有用心?
我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吧,说罢,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我可直说了,我并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有
问题的话,还希望你能快一点。”
她好像突然间愣了一下,随即急道:“啊?不是不是,只是目前这个本子里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整理,如果你真想看的话,等
我整理过后,我可以亲自给你送过去,你看行吗?”
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她真的着急了。
其实我真的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并没有打算非要看那个本子,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行了行了,我们还是快点说正事吧。”
她“哦”了一声,随后似乎有些失落地坐在那里,眼神之中仿佛有些紧张,看样子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
我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哦,对了,你今天早上喷了什么香水啊?味道怎么那么刺鼻?当时差点给我呛晕过去。”
她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地说道:“还不是我们宿舍那几个疯子,今天早上我本来都已经收拾好了,结果她们突然冲上来
给我身上乱喷一气,听她们说,是要让我震慑全场。”
“我当时也想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但是没有办法,时间的确不够了,所以我这才以那种模样着急忙慌去站牌等你。”
我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像你这样的女生,怎么可能那么没有品位?不得不说,今天晚上你看起
来就好多了,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很亲和。”
“真的吗?”她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表情的变化之快,让我一时间有些没反应上来。
我冲着她点了点头,并且递给了她一张湿纸巾说道:“那么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提问了吗?”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啊,可以、可以。”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问道:“这次野外郊游的活动出了多达的事情,我们所有人都听说了
,那么请问段同学,你们在出发的过程中,究竟都遇到了那些危险呢?”
看着她突然间不苟言笑的模样,我只觉得有些好笑,我看着她问道:“先等一下,我们这会儿究竟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聊天,
还是说你身为一个报社社长对我的采访呢?”
这咖啡厅里此时还有许多人,不过我们两个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僻,而且还有屏风挡着,因此外人不会对我们产生多少干扰
。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这一次报社的成员,的确只来了她一个人,她并没有在这上面跟我耍花样。至于屏风外的其他人,多
半只是对我有些好奇,不过就像我一开始所说的那样,他们就算很好奇,也绝对没有到敢随便找我茬的地步。
杜瑶呆呆地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我想,应该是朋、朋友吧?”
我品了一口咖啡,虚着眼看着她点了点头,说道:“你也说了啊,我们这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交谈,为什么非要那样一本正经
呢?放松一些不行吗?”
虽说让她提问,不过毕竟过于敏感的内容有些多,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把这种东西告诉她。
所以,话题的主动权必须由我来掌握,我要编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出来,而这第一步,自然就是像朋友那样交谈了。
她答应之后,我打了个哈欠,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要说危险的话,我们的确遇到过,就在那座小县城的酒店里。当
时,我遇到了一个正在被追杀的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却偷偷给我口袋里塞了个小盒子。”
“小盒子?”杜瑶看着我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小盒子,把我卷入到了这场风波之中。那个人离开不久,我就碰到了三个追杀他的人
,不过他们当时只是跟我询问了那个人的去向,并没有打算对我动手。”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发现昨天晚上给我小盒子的那个家伙,被人杀了,并且把尸体丢在了电梯井里。”
杜瑶看着我,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间她眼神一亮,冲着我小声说道:“你说,会不会就是因为你拿了那个盒子,所以
后来那些追杀他的家伙,就把矛头对准了你?”
她能够猜到这一点,我并没哟感觉到惊讶,毕竟我一开始就抛出了大量的信息,就是为了引导她的思路。
我冲着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样,不过任凭他们再怎么打听,我都始终没有告诉他们真相。直到后来,他们没
有办法就放我离开了。”
“我当时就猜到了,估计这事没那么容易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凶,他们的后台恐怕可不小,而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也
是相当重要的物品。”
“后来我们进山的时候,我就总觉得我们背后有人在跟着。当然,最后这一条也的确被说中了,的确有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进入了那片森林,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动手。”
杜瑶一脸紧张地看着我,问道:“那、那后来呢?他们出手了吗?”
我看着她,故意露出了无比凝重的表情,说道:“恩,他们出手了,在天黑之后。”
“其实原本并没有什么,即便是我们迷路了,而且接应我们的客车也没有来,但是其实我们就靠我们身上的东西,熬个几天
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曹萱却突然间带着她手底下的那些人在森林之中狂奔起来。”
“这样一来,整个队伍瞬间人心惶惶,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四处乱跑。照我看,这么一来其实正中那些
家伙的下怀,毕竟我们有七十多个人,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他们想要强行拿下我们,估计也不那么容易。”
“只不过这么一跑,队伍瞬间就分散了,力量也完全不足以跟对手抗衡。那天晚上,我找了一个山洞,就那样安静地躲在里
面。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了,我悄悄离开山洞之后,发现已经有不少人死于非命了。”
“什么?”杜瑶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我,同时眼神之中还透着一股子紧张。
虽然我不愿意吓唬她,不过,我更不想让她觉得这种事情很平常。
食草动物之所以能够保证生存率,就是因为他们足够警惕,遇到任何事情,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隐藏的危险。
为了让她保持警惕,适当的恐惧也是必要的。
我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说道:“你听的并没有错,他们的确死了,死者就是那些侦探社的成员。死状异常惨烈,
甚至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我活了这么多年,甚至还混迹警局数年,大小案子见过无数,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方式
杀人。”
说完这些之后,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从她的表情里,我留意到了一种信息,那就是她对于我所描述的这种死亡方式颇
为感兴趣。
新闻工作者,自然很喜欢新奇的东西,只不过,那种场面,我还真不打算细说。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细节方面的内容,我实在是已经不想提及了,现在我能够告诉你的就是,那是一个人间炼狱,
死者的死亡方式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却全部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承受极限。哪怕就是一些平时胆子比较大的男生,看到那种
场景之后,也几乎昏死过去,整天干呕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