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鲍鸢奉命追击狼族败逃之兵,便从后方单人独骑杀来,很轻松便击败了负责断后的夏侯邕。夏侯邕因此败逃,鲍鸢正待追击之时,身为妖后的殷纣璃不禁再度现身。
宿敌二人时隔数日再度相见,便如仇家分外眼红。
鲍鸢对于殷纣璃,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但当他看到殷纣璃一脸病态般惨白的时候,鲍鸢基本已经能够确定殷纣璃前番被自己伤得不轻。虽然自己也遭遇了她带来的重创,但殷纣璃明显因为妖王的变化所受到的反噬之力要比自己伤得更加严重一些。
他因此不惧,纵马挺神兵便朝着殷纣璃杀了过来。
待到殷纣璃的面前,手中神兵‘雁子切’赫然一记横扫。殷纣璃一个纵身跃起,就此将他手中神器避过。‘雁子切’一斩之下,当即断巨石为两半。
“好一把神兵利器。”
殷纣璃暗中惊讶,同时也不禁偷眼窥探鲍鸢的后方。
但见后方隐隐约约浮现出一队人马,随行不过数百人而已。她心中料想,此番吕戌并没有亲自前来。便是身为‘玄甲军’的第一统帅项崇只怕也被他远远地甩在了后方。
殷纣璃心中了然,便对鲍鸢有意拖延。毕竟玄季虽然设得妙计,但目标却并非只有鲍鸢一人。按照殷纣璃的打算,自己是要将鲍鸢、项崇以及吕戌等人一并困在石阵之中的。如今鲍鸢虽然到来,但若是以石阵只是牵制住了鲍鸢一个人,却也距离殷纣璃的预期相差太远。
为了等待项崇和吕戌所率领的夏朝大军,殷纣璃便和鲍鸢展开周旋。如今的她身受重伤,根本无法驱动全数的妖王之力。而以自己目下拥有的实力,对敌鲍鸢根本是没有太大胜算的。
虽然妖法仍旧可以使用,但在鲍鸢手中神兵‘雁子切’的面前却丝毫不起任何的作用。二人周旋半晌,鲍鸢也逐渐看出了殷纣璃的意图。他勒住战马,便既喝道:“你这妖女,莫非戏耍本将吗?本将此番奉命而来,便是为了杀尽你狼族余孽。此番你故意推延,莫非是要掩护你狼族余孽便归北境而去吗?此等伎俩,本将必然不让你如愿。你既无心与本将一战,本将也没有功夫和你继续拖延下去。待得本将先杀尽你狼族余孽为我夏朝军将报仇之后,再来和你计较不迟。”
他一语言毕,便既纵马再出。手中神兵‘雁子切’虚晃一招,便既弃了殷纣璃直追夏侯邕率领的狼族大军后队而去。
殷纣璃见势,便已知晓鲍鸢洞察了自己的意图。她紧咬牙关,不禁心中暗思道:“这个匹夫,非但勇猛势不可挡,便是心智也不弱于旁人。此番本宫若令他追击我大军而去,只恐我狼族数万军马尽要被他屠杀殆尽了。似若如此,本宫便是日后恢复了法力,国中还有何等力量能够令本宫完成心中大业?”
她由此细思,便不禁在心中一声叹息,暗道:“罢了,既如此,如今却也只有利用玄季所留下来的石阵了。只要困住了这厮保住了我狼族的主力大军,也不失为上策。”
她心中由此决断,便与鲍鸢复道:“此地施展不开拳脚,你若当真有胆量敢与本宫一战,便随我来。”
一语言毕,起身便往石阵处而去。
闻听殷纣璃所言,鲍鸢不禁一声冷笑,言道:“你遭反噬之力,如今已不能再成魔王。似此形势,本将莫非还会怕你不成?本将坐下宝马‘千里镫’足有日行千里之能,今番便是料理了你再赶你狼族余孽,便也不在话下。”
于是立即调转马头,便随殷纣璃而去。
殷纣璃见鲍鸢上当,心中暗喜。以此引诱,便将他带入石阵之中。鲍鸢不通阵法,便从死门而入。一进大阵,便见四下迷雾四起。追了一阵,殷纣璃便已不见了踪影。鲍鸢纵马欲出,却已寻不到来时之路。由此便在阵中左突又杀,以此不能自拔。
石阵既将鲍鸢困住,后方跟随鲍鸢而来的随军便既大惊。众人见大阵开启,鲍鸢久困不出,却也不敢孤军深入。
想起项崇来时嘱托,为首副将便既派遣军卒传报,告知项崇。项崇闻讯,心中亦惊,叹道:“曾经出征之前,某便对鲍鸢多番嘱托。如何执意不听,便遭困顿?”
军卒无言,只得叩首告罪。
项崇无奈,便道:“尔且带路,容我前去一观。”
部下言道:“狼族溃退,正是我军决胜之时。此等良机,错过只恐不能再来。”
项崇大怒,言道:“狼族溃退,日后方可再战。今鲍鸢将军被困,岂有因此弃而不救之理?”
一语言毕,便既传下将令。使报事军卒引路,大军改道便取石阵而来。
既到石阵,项崇便既骇然。但见石阵之中迷雾尽起,项崇便知此阵绝不平凡。为救鲍鸢性命,项崇便既登高而观。然而石阵虽然一览无余,但其中的变幻莫测仍旧不敢让项崇轻易冒进。
就在此左右为难之际,忽有军马来报,言吕戌也已引夏朝主力大军接应而来。项崇闻讯,不敢怠慢。便在石阵之外,接纳吕戌圣驾。既见吕戌,项崇便跪倒在了他的马前以此请罪。
吕戌道:“孤在后方,也知前线变故。元帅在鲍鸢去时已有嘱托,此番只怪鲍鸢鲁莽冲动,与将军并无相干。如今鲍鸢困于大阵之中,论责追罪已如空谈无二。唯有尽快将他从石阵救出,方为上计。”
项崇从其言,便带吕戌再等高处。吕戌目览石阵全容,也不禁面露深沉。他沉思多时,便转头询问项崇道:“将军临场用兵,素有法度。如今大阵,不知将军可否识得?”
项崇摇头,言道:“末将虽自幼习得列阵之法,但却从未见过这般精妙的大阵。在大王到来之前,末将便在此处窥视参研一番。然而尽管苦思,却至今为得破阵之法。”
吕戌一声叹息,言道:“此等阵法,却是精妙无比。孤王虽与先主以及我朝原来历经大小阵仗数十,但却也从未见过这样厉害的阵法。此等大阵,便是我朝军神夏仲武侯本纪之中也无丝毫记载。既无迹可寻,破解之法只恐也难觅得。如若轻举闯阵而去,只恐众皆不能复还。”
项崇道:“大王之言,堪为金石之论。然而鲍鸢将军孤身困于大阵之内,他又是我军的得力上将,我军又岂能不救啊。”
正在二人为难之时,忽听得不远处一银铃般的童声传来:“大王想要破得此阵,倒也不难。此阵并分八门,合天地四象之力。其中变化虽然精妙万分,却并非无懈可击。大王若能信任,小子愿入大阵之中救得鲍鸢将军出来。”
闻听童音如此,在场众人无不惊讶。
吕戌举目观瞧,但见不远处一山头之上便立一骑牛牧童。但看年纪,也不过十几岁出头般的模样罢了。而见得那牧童,项崇不禁一声苦笑,言道:“我等久临战场之人尚且不能破得如此玄妙般的大阵,如今一小小牧童,安敢出此狂言妄语?”
吕戌摆手,言道:“山林之中,自有隐士高人。此孩童虽然年幼,未必没有奇能。今既言可以破阵,我等权且信他却又如何?如若不成,不过维持现状而已。若是当真成就,岂不便救得鲍鸢将军脱离了苦海了吗?”
项崇点头,言道:“大王之言,却也如是。既是这般,末将愿去见那牧童,一问究竟。”
这正是“奇阵引得诸将困,林间却闻高人言”。预知此牧童是谁,此番又有何法破解大阵?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