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鲍鸢与和尚步下一战,只是刚刚动了手便完全占了上风。鲍鸢本欲嘲讽和尚,不想反被和尚讥笑了。鲍鸢因此心中不解,便问其中缘故如何。
和尚道:“洒家不笑旁人,自是来笑你的。洒家笑你妄称天下第一,其实不过只是仗着手中神兵利器,并无真才实学。若是真有本事,敢与洒家步下一战,赤手空拳便来打的吗?你若仍旧胜的了洒家,洒家军阵也便不回了。日后只随你鲍鸢鞍前马后,尽听差遣。”
闻听和尚所言,鲍鸢不禁一声窃笑。
“好个和尚,倒是个直心肠的。也罢,如今让你知某能为有何不可?你既有此意,某便与你步下赤手空拳的打上一场。以此让你输得心安理得之余,也正好让你看看某的手段。”
一语言毕,便将手中神兵‘雁子切’戳在地上。
苏异在阵前看得清楚,当即眼前一亮。罗伊见势,兴奋道:“似如此,大事便有七分已成。只要那鲍鸢能够再离神兵远一点,我们原本埋伏在暗处的人马便可就此行动。神兵纵有千金,但毕竟我们埋伏下的人马不少。只要一举而动,届时复夺神兵便该不是难事。”
“不。”苏异摇头,决绝道:“眼下之事,胜算已是十成矣。”
她一语出口,身形便如鬼魅而动。罗伊只觉身边一道阴风鹊起,转眼之间回头去看,却已不见了苏异。于此同时,鲍鸢也有不祥预感。他方自放下神兵,便感觉一道阴风便从自己的面前划过。心中一震的同时,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并且发出诡异般的冷笑。
“神兵既已离手,你便与寻常之人再无两样。”
“什,什么?!?”
鲍鸢一惊,一时间尚且来不及回首去看,苏异便在他的身后猛然对他突施一掌。此一掌劲力甚猛,甚至让鲍鸢完全错不及防。一击之下,正中鲍鸢后心。鲍鸢一声惨叫,立即口吐鲜血而出。连续向前几个郎唐,差点儿栽倒在了地上。
吕彻立马中军,一直关注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然而便是这样,苏异何时绕到鲍鸢身后的,他竟然也完全没能看清。只见苏异奋尽一掌之下,鲍鸢既被击退出去。吕彻虽然即可做出反应,但此时的神兵‘雁子切’却已经便为苏异稳稳的掌于手中。
“神兵以为我得,你们的优势便由此结束了。”
苏异一声断喝的同时,也赫然以单臂举起被鲍鸢戳在地上的神兵利器。就在她赫然擎起神兵的瞬间,神兵似乎也感觉到了她身体上的妖气。一时间灵光乍现,竟然让苏异不觉就此松了手臂。
就在此时,吕彻发起号令。大夏军马,便如潮水般一拥齐上直扑苏异而来。苏异被神兵灵气所伤,不敢再碰神兵分毫。眼见万余夏军一拥而来,她目光如炬的同时,眼睛里也暴露出冲天一般的杀意。
“孤王取不得的东西,你们也休想得手!!!”
她一语出口,手臂便朝夏朝大军一个挥动。一记掌风,恍若隔世。只在一刹那,便尽掀波澜。狂风鹊起,便如云聚山河。万余夏军合力亦不能近,苏异便趁着这个机会对鲍鸢再下狠手。她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抓住了鲍鸢的衣甲。鲍鸢欲施反击,手中却已没有了神兵相助。他反手一拳去打,竟被苏异轻松擒住了手腕。鲍鸢吃痛,竟也反抗不得。苏异强行将鲍鸢按倒,随即赫然拔出腰间佩剑,直接斩断了他一只手臂。
鲍鸢一声惨叫,就此昏厥于地。伤口血如泉涌,眼看便有性命之危。便在此时,一骑猛然从夏朝万军之中杀出。手中神兵,正是刚刚苏异想取却又被灵光迫退的‘雁子切’。那人看似年幼,却骑乘鲍鸢坐骑‘千里镫’便破妖法而出直取苏异而来。
苏异惊惧,下意识便既后退。神兵‘雁子切’一击怒斩,神光乍现之间便已救了鲍鸢的性命。苏异侥幸环生,不禁举目去看。但见骑乘‘千里镫’、手持‘雁子切’者并非旁人,正是年仅只有十几岁的龙骜。
他虽年幼,却赫然立马阵前。
苏异暗惊之间,不觉一个迟疑的功夫,原本被她妖法困顿的夏朝万军也由此赶上。众人因此救下鲍鸢之余,也在吕彻的一声号令之下对狼族大军发起总攻。罗伊见势不妙,也便使得狼族万军疾驰而来。双方人马一番混战,苏异便要再取鲍鸢以此解决后顾之患。不想龙骜一记纵马飞渡,便赫然拦阻在了她的面前。
苏异心中震怒,自诩龙骜只是孩童之身。便得了宝马和神器,亦不能运用自如。由此无所顾忌,便和手持神兵的龙骜阵前交手。龙骜亦不惧,手中神兵上下舞动。虽然此时尚且不能彻底驾驭神兵,但却还是与苏异打了个难解难分。
战事激烈如火,便成胶着。双方人马各有奋勇,只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斗从清晨打到晌午,仍旧难分上下。
苏异见龙骜悍勇,便自心中暗生畏惧。又见鲍鸢重伤,此时已经被夏朝大军所救。便是自己战胜了龙骜,只怕也已经没有了斩杀鲍鸢的机会。回想自己刚刚对鲍鸢的出手,已经让鲍鸢痛失一臂。这等伤势,短时间内已经完全没有康复的可能性了。因此他为了保住狼族大军,便有暂缓进攻之意。由此跳出圈外,便与龙骜罢战。龙骜见苏异心生退意,介于鲍鸢身受重伤,也不敢再行恋战。双方由此停战,各自收兵而去。
待到回了屠苏王城,苏异便再度聚将会与内廷。回想今日便与龙骜一战,仍旧心有余悸,不禁感叹道:“不想那龙骜小儿,竟有这般勇力。取得神兵、良驹不说,竟能短时间内驾驭如此,和孤王打个平手的。此等小儿,日后必为我狼族大患。正如日前夏侯将军所言,早知如此,娘娘便不该在擒获他的时候便那样轻易放了的。如若将其在那时就彻底斩草除根了去,我狼族又岂会两次受制于夏朝不能取胜呢?”
心中想法如此,便也不禁暗生懊悔。
这正是“早知今时存弊处,焉使曾经自留情”。预知双方各有举措怎样,后事又当继续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