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意外，你信么？”谢凯尴尬地打着哈哈，偷腥被女友抓现形，饶是以他的厚脸皮也颇有点难为情，这事不好解释啊。
“哼！”田馨儿充满怒意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有她的骄傲，看上谢凯只因他能坐怀不乱，如今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她来得快，去得也匆匆，床上的彭玲玲还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啦？那是谁？”她整理着被谢凯弄乱的衣服，随口问道。
“我老大的千金。”谢凯不敢立刻坦白，虽然他觉得无所谓，但依这女人的脾性，天知道发现刚和自己上床的男人其实是有主的，会继续想不开。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比实话更合适。
“起来吧，我们去一趟医院。”谢凯也收拾妥当，他也算个细心的人，孕妇孕早期过性生活对身体不好，无论如何意外，他也该带人去检查一下，顺便也给自己来个全身检查，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是时候检查一下。
美国的医院外观上和华国差不多，唯一区别的是人流似乎没国内那么大，不会停车位一位难求，也没什么挂号之类的手续。
谢凯和彭玲玲走进医院，立刻就有护士过来接待，详细询问他们的需求，然后指引他们找到对口的医生进行检查诊治。护士把他们安排在一间十分宽敞的病房里，然后自有对口的医生过来诊治。该问的问，该检查的检查，前前后后一共十来个医护人员和谢凯接触过。居然没一个人提钱的事，也没一个说挂号什么的。
“美国的医疗服务不错啊。”谢凯随口和彭玲玲闲聊。
彭玲玲刚做完超声检查，确认胎儿一切正常，心情愉悦，笑着回答：“社会结构不同，发达程度不一样。这边医院还不让卖药呢。”
“哦，医院不卖药去哪买？”谢凯打量着四周，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去药店啊，医生只负责看病，该开什么药就开什么药，病人爱去哪买药都随意。”彭玲玲对美国还算熟悉，以她的见识简单评价了下两国的医疗系统，“国内大医院看病特别麻烦，要先交挂号钱，急诊还得交急诊费，钱先交上才有人给你看病。”
“最坑的是医生会看人下菜碟，许多医生都跟药厂挂钩提成，会尽量开提成高的药物给病人，哪个赚钱开哪个，而不是哪个能治病开哪个。”彭玲玲在美国留过两年学，国内外情况有对比，但也早已接受，说起这些来语气很平淡。
这方面谢凯感受也颇深，前年他父亲得过一次鼻窦炎，说总觉得嘴巴特别臭，还一直有鼻涕往喉咙里流，老人家去看个医生，被忽悠说这个病特别麻烦，很难根治，要这样那样折腾，然后开了价值几千块钱的一大堆药回来。结果吃了半个月也不见好转。
谢凯向来孝顺，当时也赚了点小钱，便带父亲换了家医院，结果说法大同小异，又是带回大几千块钱的药品。一个小小鼻窦炎，都快把药当饭吃了。
前面那次医生开的药一个疗程是三个月，后面这次医生开的也是三个月疗程的药，谢爸谨遵医嘱，混合着吃了几天药，不仅鼻窦炎没好，还发现自己皮肤开始长廯，偶尔会浑身乏力冒冷汗。父子俩都觉得不太对头，又换了一个有名的中医院，这回事个老医生，把把脉看看舌头后随便问了几句，就说有祖传专治鼻窦炎的药散，要价1888元。
谢爸交钱拿药，回家继续吃药。
结果很明显，各种莫名其妙症状都出现了，还有越演越烈的征兆。多亏谢凯当时做高~利贷经理认识的人多，有个客户就是医生，在听完谢凯的描述后，在没见到患者的情况下就判断谢爸是药物过敏，让他立刻停药，然后既不开方子也不卖药，就说让谢爸平时休息好，鼻子难受就用清水洗洗鼻子。
谢爸依言去做，三次药物总价值上万，全部丢在一旁。果然发现一停药什么症状都减轻了，一个月后连鼻窦炎也彻底痊愈，期间一点药都没吃。完全是自愈了。
“人体大部分小毛病都能自愈，人类的自愈能力是十分强大的。医生其实最喜欢你们这样的患者，没什么大事，一般治不死，又能让你好不完全，一直有后续，细水长流地捞钱。”那个医生客户是这么说的。
谢凯免了他一个月利息，换回一句建议：“急症进医院，小病多睡觉。”
扯远了，回到病房中，谢凯也凑过去看彭玲玲的病历单。她是头一胎，孩子只有九周，彩超上还什么都看不出来。
“孩子很健康，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谢凯和彭玲玲聊了一会，感觉她的情绪还算稳定，把话题扯到孩子上面。女人总是有母性的，多谈谈新生命，或许会让她打消自杀的念头。
“男孩。”彭玲玲直白地说，“我不想让他再经历跟我一样的事情。”
“其实吧，现在男女平等，你可以当是你甩了他。”谢凯十分违心地说了这么一句，他肚子里的墨水有限，也只能扯到这个程度。
彭玲玲是硕士，就知识而言比她强了不知多少，情绪稳定的时候显得十分睿智，她一手拿着孕检报告，一手捋了下刘海，轻声道：“这是个男权社会，女人永远依附男人生存的。别否认，如果我和很多男人睡觉，会被人骂**，而孙正这样的，顶多表面被指责两句，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
这话说的，聊不下去了。
谢凯头一次面对女人时油嘴滑舌不起来，这女人文化程度太高，又刚经历被抛弃的桥段，心理状态似乎不太稳定，他一时不好把握谈话的度。
两人陷入沉默状态，气氛略显尴尬。
这个时候病房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早上负气离开的田馨儿，她冷静下来后找光头辉问清情况，才知道谢凯和彭玲玲的行程全部是他安排的，或许早上真的是意外？
所以她用GPS定位谢凯的手机位置，跟到了医院来，然后就是现在这一幕。
她见到病房里一男一女两个人很暧昧地沉默着，女人手里还拿着一份病历单，上面写着“孕检报告”，第一行英文就是“孕早期”。
“这都是意外？”她的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