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众人看到这幕,不禁拍手欢呼。
小丫头有些待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撅着嘴狠狠跺脚,丢下一句,“我最讨厌言玦哥哥了。”转身,伤心欲绝地迅速跑开。
直至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花园,顾言玦才似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夏茶的唇。
他一放开她,就看见她涨红了脸,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嫌自己活长了,今晚想睡棺材?”
顾言玦满不在乎道:“是你先提起证明这事儿的。”
“我、我……”夏茶比指,“我”了半天,最终抛出一句,“七哥大婚我不想砸他场子,饶你一命。”
丢下这句,夏茶转身,愤愤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顾言玦回忆起刚刚的吻,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墨七的婚礼,夏茶就在心不在焉中度过。
中午用餐的时候,她提筷想夹个鱼唇,忽然脑海中就莫名浮现出顾言玦的吻。
她实在不想承认,那个男人的唇,口感不错,吻技也不错,如果不能成为男女朋友,成为p友也是不……
想到这里,夏茶赶紧摇头:呸呸呸,我在想什么。我的心与身都是要交给未来老公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成迷难色,那不就像古代的piao客一样了嘛!如此想着,她收回筷子,夹了根芹菜,狠狠地咬下去。
婚宴将近尾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夏茶对那一尾白鱬不太放心,便让凌云渺依旧在荷塘里盯着。自己则准备打车离开。
她走到酒店门口,顾言玦就开着车停在了她跟前,“上车吧。”
夏茶不大待见地白了他一眼,“不上。”
“不上那我走了。”顾言玦准备发车。
夏茶突然喊道:“等等。”
顾言玦:“怎么呢?”
夏茶:“这里很难搭车。”
顾言玦:“然后呢?”
夏茶:“勉为其难的坐一程。”她开门上车,强调道:“我是勉为其难。虽然这里很难搭车,但我可以让七哥送的,只是我不想麻烦他。所以……”
“知道,勉为其难吗。”
顾言玦将车开出墨轩饭店,跑了一截路,夏茶感觉路线不对。
“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家啊。”
“去你家干嘛?”
“不是你说的嘛,要去我家试试,我能不能人道。”
瞬间,夏茶像只受惊的猫,她打开安全带,“你赶紧放我下去。”
“不放。”
“放不放?”
“就不放。”
果断的,夏茶打开天窗,站起身,从天窗口露出半截身子。
顾言玦见状,“你要干嘛,快下来。”
“不下。”
她四下看了一眼,瞄准降落地点,双手在天窗边缘一撑,整个身子都出了天窗。她单膝跪在车顶上,作力一跃,在空中做了两个完美的360度转体,飘然落在人行道上。
夏茶站直了身子,得意地朝顾言玦车子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拜拜。”
第二天,洺市新闻里就出现了这么一条:年轻女子被不法分子绑架,为逃生天窗跳车。
夏茶将这条新闻一直看到了结尾:以下为不法分子的车型及车牌号,希望广大女性有所警戒,见到此车立即报警。
新闻的末尾附上了两张昨日路上拍摄的照片,为了清晰可观,图片将车放大了几倍,连车牌号都用红圈特意画出加大。
海边的一座别墅中,顾言玦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闻,拨通一个电话,语气中带着怒意,“这新闻是哪家媒体出的,给他们一个警告。还有把我的车牌号换了。”
连着两天,凌云渺那边没有任何消息。本来准备这几天去日本的夏茶,只好将行程延期。
第三天的凌晨,凌云渺突然跑回来汇报,荷塘里的那条白鱬莫名其妙地死了。
夏茶收拾了一下,打了个电话给墨七,骑着机车赶去墨轩酒店。
到达墨轩酒店的时候,墨七和他的新婚妻子,各是一身休闲装在门口等候。
见到夏茶,墨七的妻子纪梵雅冷着脸,爱理不理。倒是墨七,面带愧疚,“茶茶,这么晚了还让你操心,实在不好意思。”
夏茶摇摇头,“本分之内的事,况且你算是我哥哥,没理由不帮。”
两人说着,疾步往荷塘的方向赶去,纪梵雅不大情愿的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到达荷塘时,为了不吓到他们夫妻两,夏茶提前不动声色地将凌云渺收了回来。
她按照凌云渺的指示,走到荷塘的一角,果然见到了那条白鱬。不过,此刻那尾白鱬已经翻了肚皮,而且散发出阵阵腥臭味。
明明只死了这么一条鱼,然而那腥臭味却是及其浓烈,仿佛像一股死亡的气息,弥漫了整个花园。
纪梵雅用手捂着鼻子,“凌晨把我们叫出来,就为了让我们看一条鱼!”
墨七回头瞪了纪梵雅一眼,似是在警告她闭嘴。
纪梵雅有些不服气,“瞪什么,我说的本就是实话。”
夏茶说:“嫂子有所不知,这鱼称为鱬,若是红色便是好兆头,但若是白色……”
“白色的怎样?”纪梵雅不以为然地问。
“白色的便是诅咒。一条鱼诅咒一个人,鱼死人也活不长。”
“哼,鬼话连篇。照你这么说,这墨轩酒店过不久就要死人呢?”
夏茶没有回答她,她看向墨七,“七哥,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墨七想了想,说:“商场如战场,得罪的人岂止是少数。”
夏茶喃喃道:“这可就难办了。”
墨七脸色难看,“茶茶可有化解之法?”
夏茶果断道:“有,但这很困难。鱬的诅咒以血为引,只要杀死那个作为血引的人,诅咒就可解除。”
纪梵雅冷嗤一声,“这有什么难的,明天我去庙里请个高僧来看看。”
纪梵雅将话说完,墨七不禁瞟了她一眼,她又道:“那把这鱬丢到别的地方去不就行了吗?”
“没用的。鱬来了,诅咒也就来了。就算鱬易了地方,诅咒可不会。”夏茶说完看向墨七,“七哥,我接了一单活,明天就要去日本了,但你这里我不太放心,不如我留一只妖怪供你驱遣。”
纪梵雅又是冷笑一声,“还妖怪。姑娘,你这是精神病,药不能……。”
纪梵雅话未说完,墨七厉喝一声,“小雅。”
纪梵雅不大痛快的瘪了瘪嘴,把目光投向一边。
夏茶看了她一眼,未作搭理,轻轻敲击戒指两下,凌云渺从里头飘了出来。
灯光昏暗中,看见一团黑气从戒指了冒出,纪梵雅陡地大惊失色,她慌忙躲到墨七身后,全身抖得像个电动马达,“鬼,真的有鬼。”
虽然,墨七上次在夏茶与陈处辉一战中见过妖怪,但那也只是在监控视频里。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这也是第一次,不禁也是吃了一惊。
夏茶道:“这是魑魅凌云渺,在我去日本这段期间,我把他留给你。七哥你无须害怕,凌云渺能懂人话,也不会随意害人。”
凌云渺一听,有些不大情愿了,“阿茶,怎么又是我留守?”
“敌人在暗,七哥在明。你的长项是隐于无形,攻其不备,作为隐藏的力量最好不过。”
“可我也想和你去日本。”
“不行,这边我不放心。”
“那我也不放心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接的活有多危险,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和你父母交代。”
“他们早就轮回了,你没必要交代。”
“可我们三会变成散妖,会被妖怪和人类双方追杀的。”
“我不会死,这次不是还有顾言玦这只万年王……这个人瑞嘛。”
听着两人的对话,墨七插口道:“既然你自己需要,那就别管我们了。小雅,明日就找高僧来看看。”
“别啊。”纪梵雅赶紧道:“夏小姐既然这么有能耐,就要这、这只妖怪留在这里好了,以防万一。”继而她抱着怀疑看向凌云渺,“只不过这妖怪,娘娘腔像弱鸡似的,夏小姐能换个更厉害的吗?”
夏茶面无表情道:“凌云渺有八百多年的修为,侍奉夏家六十多年,参与除妖任务不计其数,在妖眷中已经是难得。我的妖眷各有所长,七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自然不会害他。”
纪梵雅被夏茶堵的无话可说。
夏茶转向凌云渺,“池子里的东西处理一下,我走了。”
凌云渺泫然欲泣,“阿茶,你真要把我丢这里吗?”
夏茶笑笑,招呼凌云渺将耳朵凑过来,凌云渺听话的凑了过去。她一阵嘀咕,凌云渺由一脸生无可恋变为满脸yin笑。最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阿茶,你就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记得我的礼物就好。”
“ok。”
夏茶和墨七道了声别,转身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纪梵雅看着她消失的那片黑暗,背脊一阵阵发凉,“这个女的到底是干嘛的?”
墨七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语,良久才对纪梵雅说:“回去吧。”
想起旁边还有一只妖,纪梵雅说:“你等等啊。这里还有……”话说到一半,她转头朝凌云渺所在的方向看去,然而哪里还有凌云渺的影子。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