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已到,西面平空吹来一阵凛冽如刀的‘阴’风,而原本站在原地掐算卦象的云半仙却猛地一下睁开了双眼,目中‘精’光闪烁,他看都没看我便直接吼道:“那东西来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我一听便警觉起来,可耳边除了呼啸不断的风声之外,便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却一下丢给我一根红‘色’的蜡烛,道:“西北角,上亮子,一角定乾坤,一亮引魂现。”此话好似一段咒语,我手忙脚‘乱’的找准了西北角,刚把蜡烛‘插’上,打火机都还没来得及掏,就觉浑身汗‘毛’炸开,但见坟墓之内猛地窜出一只乌紫发青的手腕,他一把便捏住了脚踝。手腕上传来一阵无比冰寒的气息,顺着我脚就要往身上蔓延过来,我光顾着替云半仙上什么亮子,这冷不丁的一下,让我根本躲无可躲就要中招,姜丽见此背包一放,那把枣木剑便顺势祭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刺在乃手腕上,木剑前端明明是钝的,看不到丝毫刀刃,但刚一接触那只手便立刻消融了,仿佛刀切豆腐一般,那只手被姜丽齐齐斩断,黑‘色’的血液从断口之中喷出,又迅速缩了回去。
云半仙又喊了一句,“让你上亮子,你是怎么回事?”我刚经历了如此惊险可怕的一幕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当即又被他吼,心头自然是有些窝火,但我没去‘浪’费时间跟对方争辩,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就拽着姜丽从坟头上一路滚了下来。
大红蜡烛散发的光芒顺势笼罩了方圆十多米,将眼前近处都染成一片血红,然而红光之中我却见到,那前方原本空无一物的位置居然飘着一个细小的身影,此影速度极快,刚一显形便又藏匿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新土墓‘穴’之内发出一阵痛苦无比的哀鸣,随后泥土缝隙之中便流淌出无数鲜血,顿时整片土地都成了刺眼的红‘色’,我吓得赶紧退后了两步,盯着眼前异变,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丽从地上起身,来不及处理脸上的泥土,也是皱眉,“兴许是蛊毒在那‘混’蛋体内发生了作用,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她转头去看云半仙那边,只见云半仙‘抽’出拂尘正傲气凛然的站在原地,其单掌竖起,似乎要行什么厉害的法术。
“麻烦你拖住那个凶物,让我先把这千面者给收拾之后便来帮你,没问题吧?”
本来看对方那样子应该是十拿九稳,但哪知云半仙居然来了一句,“问题大着呢,你动作最好快点,我这点道行拖不了对方太久,我最多给你争取半个小时,要是再晚,老朽自己都得把命‘交’出去了。”
我气得差点一脚给这‘混’蛋老头踹过去,原来你那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啊,之前看你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以为此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呢。我狠狠咬着牙,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坟土之上流淌的鲜血越来越多,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面对着如此两难的境地,当真是进退维谷,姜丽没有说话,取出一个瓷瓶打开之后把里面的‘药’水全部倒在了坟土周围,水融入了地面,没过多久便见泥土松动,砰地一声炸了开去。
‘露’出了里面那具刚下土不久的棺材,我见棺材盖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窟窿,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钻穿了一般,那棺材内部发出剧烈的震颤,里面躺的那个人好像苏醒过来了,然而却散发着阵阵奇异的尸臭。
要知道,这棺材可是实木打造,盖子的厚度比寻常钢板都要牢固,眼下没人能够空手从中打这么大一个窟窿,我心头是又惊又喜,看来咱俩费尽周折‘弄’到手的蛊虫总算是起作用了,然而还不等我继续高兴下去,那盖子便被一股巨力给整个掀飞了。
从中走出一个形似恶鬼,面目可憎的活人来,此刻那人脸皮溃烂得不‘成’人样,浑身血‘洞’,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如尸体一般腐烂生蛆了,‘肉’身内部白‘花’‘花’的蛆虫不停蠕动,场面当真是可怕又恶心。
他几乎每走三步就跌倒在地,然后又重新站起来继续走,等到他走得稍微近了些,我才猛然发现原来这人脸上还隔着一层淡淡的皮膜,而那皮膜的样子正好就是空蝉的样子,在皮膜之下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双眼血红的盯着我,怒吼道:“你们,竟敢以蛊陷害,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姜丽秀眉一竖,“少废话,千面者,我们找你很久了,快把腐‘玉’‘交’出来,不然今天谁死谁生还不一定呢。”
我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妈的自从上次你装成那个洋人骗了我和古同以来,老子一天宁静日子都没过,险几次都被你这个‘混’蛋给‘逼’到绝望的边缘,老子这次要是不活扒了你的皮,我周涛的名字从此反过来写。
心头发了狠誓,不等姜丽跟他废话,我‘抽’出龙纹秘刀便冲了上去,大吼道:“‘混’账东西,老子今天要当真他们两人的面把你身上这层人皮给撕下来。”
此人的模样我从未见过,不过我却从他身上觉察到了与别人不一样的气息,非常复杂,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大染缸,形形‘色’‘色’,不同的风格都可能同时出现,搞不好这会儿是个男人,下一秒就变成‘女’人了,现在看上去‘挺’年轻,但说不准立马就变成老年人。
我早就从陈姐还有老张哪儿打听过千面者的信息,此人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打斗,而是在于伪装,伪装得天衣无缝,即便是你身边的人都真假难辨,而且每一个千面者都是一个骗术大师,但无论如何,只要你穿过重重‘迷’雾看透了事物的本质,他的这些障眼法不过是些哄三岁小孩的小儿科罢了。
我高举着刀刃,怒火滔天的扑向了他,也不管他身上的蛆虫还是其他什么,一刀就朝他的脸上刺去,然而当我的手接触到那层皮膜之时,却不由愣住了,这居然是张真正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