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陶陶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好像一根羽毛,轻轻掠过空气,没留下半点音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能开始,陶陶面对秦穆川可以将内心波澜不惊的一面展现出来。
可能,是她已经渐渐开始学会放下了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放下的呢?是从他逼自己不得不与酒打交道?还是让她做水蛇汤?还是......
太多的事情压得她心力交瘁,再也犟不动了。
秦穆川本以为陶陶又要声嘶力竭的跟他吼,可是这一次,他连半点波澜都没在她眼睛里瞅到。
“如果你恨我,那就用对待仇人的方法去恨。”或是血债血偿,或是以命抵命,或是一次报复个痛快,或是......反正人啊,对待仇恨的方式有千万种,如果每一种都很痛,那么她情愿选择最痛同时也是最爽快的方式去经历。
“噢?”秦穆川笑了,这话从陶陶嘴里说出来,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有你的恨,我有我的仇,我们都不必手下留情。”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而她的恨,是真实存在的。
“好,很好。”秦穆川慢悠悠地拍掌,“难得陶小姐能说出这种话,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陶陶脸一昂,眉目之间一扫之前的柔弱,反而跳脱出几分傲气,仿佛又回到了天不怕地不怕地年少时代,“我很期待秦总能够痛痛快快的出手。”周晓萌说的没错,如果她一直认命的被威胁,那么这种威胁就会伴随着她的生活永无止境,只要她不死,就要一直承受各种胁迫。“但是......”陶陶声音转而响遏起来:“所有的一切与旁人无关,我不想她们受到牵连。”
所有的苦痛,她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
她能说出这番话,的确很出乎秦穆川的意料。不过,他也不会因为这些话就对陶陶有所改观。
“明天起,你不用来这里上班了。”
陶陶还以为秦穆川要放她走了,谁知还没等她做出回应,秦穆川便接着说道:“我会把这里打造成一个真正的酒吧。”
说罢,他交给了陶陶一样东西。
陶陶迟疑的接过,大大的文件袋里是一张信封,信封里塞着两张信纸。
陶陶抽出信纸,里面是一行行熟悉的字迹。
“这是?”她不解的望向秦穆川。
“你不会连你妈妈的字都认不出来吧?”
陶陶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妈妈怎么会给自己写信?
上面的字迹轻浮潦草,很明显是手腕用不上力导致的。
整整两页纸的内容,陶陶一字不落的读了一遍,呼吸愈发沉重。
到最后,陶陶整个身子都在抖,嘴里不停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封信一定不是我妈妈写的。”她睁大眼睛瞪着秦穆川,“是不是你找人模仿我妈妈的字迹伪造的?”
陶陶开始情绪失控:“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妈妈怎么会承认秦穆言的死跟我们家有关......”她崩溃的蹲下身,“我要去见她,我要问清楚,我要问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给我写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