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草鸡目瞪口呆的看着两辆铁甲车轰隆隆的驶了进来,立刻就冒头出来大叫:“你们作弊,你们作……”
话还没有说完,一发铅弹就从火铳里射了出来,打在东条草鸡脸侧的木板上,吓得这小子一个跟头就翻了下去。
明军阵营里一个火枪兵尴尬的笑了笑,迎着周围人鄙视的目光道:“老子就是想吓吓他,看啥看,那次打靶老子不是拿十环?”
两百余人嘻嘻哈哈的进入决斗场所,立刻就摆开了阵型。
辽东铁骑此时已经完全舍弃了战马,每个战士身上都披着两层铠甲,完全是拿自己当肉盾使,全力护卫那不足一百的脆皮火枪兵。
而两个庞大的装甲战车缓慢的前行,充当整个队伍的堡垒。
完全放弃了机动性。
两百余人分成了十个小组,五六个铁甲大汉护卫着两三个火枪兵就能形成一个战斗小集体,远攻近战都完全没有问题。
“兄弟们,保护好神机营的弟兄,这一次赌斗就当是咱们兄弟打猎了!”赵德柱用拳头敲的胸甲砰砰作响大声呼喝道。
突然间火枪就响了起来,又是刚才那个放枪的神机营将士。这一下极为打断氛围,又是引起了一阵不快。
“看啥看,兄弟拿到第一滴血你们不开心?德行!”
随着第一声枪响,立刻就起到了连锁反应,无数的倭奴开始在房屋巷道之间晃了起来,纷纷离开了先前选择的那些看起来可信,但是心中着实不敢信的藏身之所。
这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几十条火枪开始喷发,空气中立刻就弥漫了硝烟的味道。
但是战果明显寥寥,紧紧有几个倒霉催的被打中了身体,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随着明军的向前推进,道路也越发的曲折起来,明军不得不从紧密的阵型之中剥离出来,分成一支又一支的小队分别挺进曲折繁复的道路之中。
至于两辆铁甲战车则是挑选了两条大道向前推进。
不得不说东条草鸡有着野蛮人卑鄙的小聪明。作为东条城寨的一把手,他当然知道自家的城寨哪里繁华那里贫穷。东城正好就是他们东条城寨最为贫穷的地方,各种各样的简陋房屋错综复杂。
道路崎岖忽高忽低,仅有的两条大道也不过勉强通行运粮的车子。
不过这样的劣势并不足以让赵德柱认怂。既然两辆堡垒进不来,那就让他们守在路口好了,只要看见逃窜的倭奴便可以尽情的射击。
东条草鸡面对明军攻击距离上的优势,他自然不会蠢道拉开距离等着吃枪子。
东条家的武士依仗着主场优势,飞快的在破烂的房屋之间穿行,来去如同幽灵。时不时的会从某个角落里出现,戳上一刀然后就又消失在破烂废品之中。
赵德柱心中十分不爽,方才竟然有个大胆之极的倭奴突然从木板下钻了出来,对着自己的腿就是狠狠一刀,如果不是今天穿的铠甲是双层的恐怕一条腿就要报废在这里了。
从此之后赵德柱就对地面多了一分关注,果然不出他所料,下一个房间刚刚进门,就有一个攀附在梁上的倭奴从上面反身下来朝他脑袋上砍了过去。
“好小子,早就想逮住你了,给了你一次机会你不知道跑,这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吧!”赵德柱一声爆喝,也不用手中的大刀,直接横臂用臂甲挡住倭刀,转而上扬,一把就捏住了那个倭奴的脖子。
“刚……刚刚……那个……不是……不是我!”被赵德柱捏住脖子的倭奴佣金全身的力气说完这一句话,就被捏断了脖子。
赵德柱随手丢了这具尸体,困惑的看了一眼微微抽搐的倭奴嘀咕道:“错了?管他娘的,你们这群倭奴在老子的眼里都是一个样,三寸丁谷树皮,呸!”
进入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中后,战斗明显激烈了起来,火枪兵们的燧发枪也明显受到了影响,根本不怎么敢放铳,主要输出全部放在了身披重甲的辽东铁骑身上,而他们手中的火铳只能偶尔当作铁榔头使用。
身披铁甲的辽东将士组成的防御圈终究不是密不透风的,开始有人受伤了。重灾区便是身穿轻甲的神机营将士。
倭刀也是锋利的,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杀出来虽然伤不到重甲士兵,但是神机营的将士确实一砍一个准儿,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就有十几人受伤,其中还有被贯穿了身躯眼看就不活了的,其他的也大多成了残疾,勉强能保住一条命来。
接受不了自家兄弟不停的受伤,明军将士彻底怒了,再也不愿意在迷宫一样的样板房子里转悠,纷纷从里面走了出来。再往后碰到空房子就直接开口问上一句:“有人吗?”
如果有人还则罢了,没有人回应的话立刻就会有一两个佛怒唐莲丢了进去。管他魑魅魍魉,全部都在纷飞的铁珠中射成筛子。这玩意的威力,现在已经到了一寸厚的木板也完全可以击穿的地步。
这一场赌斗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下午,等到日落月升之时,明军还是没有完全的把两百个倭奴清理出去。
黑暗之中,神机营将士的战斗力被削弱了大半,看不清楚对面的敌人身处何方,手中的武器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无奈之下只好用破烂的房屋燃起了熊熊火焰,映照的周围几十米都光亮如同白昼,勉强又达到了作战标准。
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倭奴的战斗力被大大加强了。东条草鸡的这二百个人里还隐藏着几十个驻守后方侥幸未死的二流忍者。在夜黑风高之时,他们的战斗力被完完全全的发挥了出来。
身法诡异,提醒飘忽,总能从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一击不中随后就会远遁千里,比狐狸还要狡猾,比蛇虫还要毒辣。
有一个身披重甲的辽东将士不知不觉的落了单,他目光巡视着周围试图发现一点点倭奴存在的蛛丝马迹。
他的眼睛是明亮的,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的六识都变的十分的敏锐,哪怕是一只老鼠在逃窜也未必能躲开他的目光。
手中紧握的钢刀就是他的依仗,刚刚就是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和武器,从旁边偷袭而来的倭奴已经有两个被他斩杀在刀下。
倭奴,不足为虑!
突然,左边的房屋之中发出一声轻响,他立刻就警觉的转了过去,手中打到随时准备挥出去,拿下下一滴血。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身后传来的轻微破空声和脖子上的一丝冷意,浸透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