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来到局里,他先去办公室签到,见到了小虎牙美女沈涓惜,她一脸阳光灿烂的笑着,说:“你叫李笑啊?在江队手下办事,恐怕该改名叫李哭了吧?”
“没那么夸张吧?”李笑签完到,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林见非。
“小林哥,早。”小沈美女笑呵呵的和林见非打招呼,一双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早。对了,小李,江队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林见非问道。
“他让我们一起去西山,对不对?”李笑没有正面回答林见非的问题。
“对。”两个人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去,直接下楼去,钻进那辆越野车里。
车子驶到目的地附近,两人来到山坳处的荒井旁,此时挖机还没有开工,挖机师傅和看守员在聊天,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什么,神色凝重。
他们看到李笑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说:“我们不想挖了,能不能把昨天的工钱结了?”
“那怎么行?我和你们老板昨天下午都说好了,今天还增派一台挖掘机,争取一天一天之内完工,你们怎么可以撂挑子?”李笑毕竟嫩,他还没想好怎么劝,小林哥便发话了。
“可是,这地方有邪气。”看守员支支吾吾的说,昨天晚上的梦,结结实实吓他一跳,现在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
“怕啥,我们两个是警察,自古邪不压正。”小林哥回答道,说完,他拨通了电话,得知另一台挖掘机已经在路上之后,放心了。
挖机师傅和看守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
李笑觉得好笑,活人害怕没有生命的东西,真是好笑,可是半天之后,他的想法彻底改变了。
“不怕,真的,我和小林哥就陪在你们身旁,看着你们挖,挖到水泥混凝土的井底就行,很快的。”李笑上前去对现场的两人说道,对方看他满满的诚意,总算吃了颗定心丸。
这时候,另一台履带式挖掘机已经驶离公路,开向了西山脚下的目的地。
这边的师傅也快速的爬上了挖掘机里,但他听说看守人员说了他的梦境之后,玩了个心眼,没有开到下面的基坑里去,直接在上一层负责转运弃土。
两台挖掘机紧张的忙碌了一个上午,中午,江队打来电话,确认下午一定能完工后,便和黄洁一起,来到了施工现场,顺便带来了冷冰冰的盒饭。
几个人蹲在山坳里吃盒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餐露宿?
吃过饭之后,下午三点钟左右,挖掘机终于挖到了混凝土深井的底部,再往下挖,是硬度很高的基岩,挖掘机的抓斗下去,发出“嘭”的响声,抓斗里什么也没有。挖机师傅探出头来,大声喊:“挖到底了,井周混凝土还要不要挖?
江队赶忙说:“不用了,你们辛苦了。”
两辆挖掘机从修整好的马道和斜坡上缓缓开到地面上,两个师傅都从挖掘机里跳了下来,江队问:“现在下去,坑里没有什么危险吧?”
“没问题,放心下吧。”昨天一起回去的挖机师傅放心的说。
江队、李笑、林见非三人往基坑下面走去,原本黄洁也准备下去,但是江队不同意,说下面危险。
黄洁看着基坑里的泥巴,又看看自己的鞋子,为了鞋子的干净,她最终没有坚持。
挖机师傅口中所说的安全的基坑,下去的时候,脚步所到之处,深一脚浅一脚的,时不时有一、两块被扰动的土块从他们身边滚落,他们就像一群探险拓荒的探路者,大约几分钟之后,终于到达基坑底部。
尚有一米高的残井树立在基坑底部,井身的混凝土在挖掘机的摧残下,早已有好几道贯穿性裂纹,李笑对着比较小的混凝土井壁残块就是一脚,不到二十公分厚的井壁掉了下来,井底露出一个狭小的空间,李笑打开随手携带的警棍上的手电筒,只见空间顶部是一个黑色长条形包裹。
这时候,江队抓过李笑手中的电筒,侧着头往里面打量了一翻,“别动,先将包裹上面的土层挖掉,李笑,去,上去找把铁锹。”
真相即将揭开。
李笑毫无怨言,深一脚浅一脚又向上爬去,爬到斜坡段时,手脚并用,虽然如此,李笑心中全无半点儿狼狈之感,他急切的想知道井中包裹里装的什么东西?
李笑很快到达地面,挖机师傅和看守人员都还没有接到新的调令,他们都没有走,李笑找看守人员借了一把铁锹,所有人都好奇的想知道井底有什么东西?除了黄洁。
李笑摇摇头,说了句:“暂时还不知道埋了什么东西,等挖开了才知道。”
黄洁对李笑的回答很满意。
李笑来不及逗留,匆匆又向基坑底部走去。
三个人齐心合力,小心翼翼的挖开井上面覆盖的土层,又将井壁混凝土向外边方向推到,终于,包裹的真面目露了出来。
很明显,这是一个网上定制的黑色包裹,人造皮革制品,有半人多高,横向有一道长长的拉链,还有一对简易提手,此刻,包裹斜架在井壁上,这才有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个狭小空间。
李笑和林见非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提出残井,斜放在基坑边坡上,江队走上前去,好奇的拉开拉链,一双腐烂的脚首先露出来,流着黄绿色的脓水。
江队立即将拉链拉回去,死人,没错,是死人的脚丫子。
刚才李笑上去取铁锹的时候,江队早就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因为,从他走进基坑底部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尸臭,纵然在野外,也挥之不去。
李笑踢掉井壁一角的时候,尸臭的味道更浓烈了,他已经将答案在心中确定了七七八八,现在,事实果然印证了这一切。
“你们两个,将包裹提到地面上去,这里不安全,注意,小心!轻拿轻放!”江队吩咐道。
刚才的一幕,李笑和林见非都看在了眼里,两个人心里升起了一种恐惧和厌恶。
人就是这样,刚才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时候,两个人提着包裹,就像提着一件普通的物件,可是现在知道里面包裹着腐烂的死人,心里便既恐惧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