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顾国心情大好,带着叶小暖逛遍全市各家夜市小吃摊,等走到家门口,两人都累死了。
“小暖回来了!”
两人瘫坐在步行街的长椅上,就听见耳边传来女人轻柔的声音,外人并不知道叶小暖有双胞胎妹妹,知道叶小小的存在,只有白小楼和顾国二人。
两人同样被陆涛下达了封口令,理由是名字换来换去太麻烦,反正她爸那边只会让一个人离开,不会两人都在,不需要解释太多。
叶小暖歪头,不远处写着家常菜的饭馆门口,一个身材略显丰盈的女人正在张望,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
招牌的灯光有些刺眼,叶小暖一时没有认出来她是谁,只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于是客气的应了声,“哎,回来了。”
然后就扭头和顾国说话,不再搭理那人。
顾国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她还不知道你不是小小,以为她那套把戏还管用。”
“怎么回事儿?”叶小暖一听不对劲,连忙问他原因。
“几个月前,她生孩子的时候,就厚着脸皮过来找舅舅,舅舅才把她的事情告诉我们,原来你曾经在她住过一段时间。
舅舅说都给她钱了,让她在钱和交情之间选择,她明明毫不客气的选择了钱,最后还是舍不得丢掉交情。
这种人太贪心,我姐说她得陇望蜀,她既然答应收养你,结果她有亲生的,就打算反悔,脸皮可真厚!”
顾国对敢于欺负叶小暖的人,都有很深的厌恶感,在他心里,叶小暖和她姐姐一样重要,谁也不能欺负。
“小暖,你和故国吃饭没有,我让你爸做炸鱼丸给你吃,你妹妹都想你了,你不想看看小妹妹吗?”周婉琴对于叶小暖的冷淡很是意外,明明经过她的努力,两人关系已经改善很多,怎么现在竟然连她都不认识了。
“老板娘,你不要乱攀关系,我爸妈就生我一个,哪来的妹妹,还有我舅舅和我说,用钱能办的事情,就不用多浪费时间。”叶小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笑盈盈的说完,转身就往家走。
“还不滚回来,好意思舔着脸上去讨人嫌,我早告诉过你,只要抓牢那丫头,金山银山到最后都是你的。
我听说前段时间,姓陆的医生搬进了别墅,他一个没爹没娘的人,哪来的钱买别墅,还不是那丫头的钱。
你倒好,生怕你儿子会被人小瞧,不愿意让人压他一头,现在好了吧,生个丫头,又想继续回去巴着人家!
世界上的好事,哪能都跑到你家去,快过来,你闺女尿了,我弄不了,还是你来吧!”
对面大树下,一个老太太抱着个襁褓,对着周婉琴指指点点,周婉琴不敢有半句反驳。
谁让她生个女儿,谁让她没有经验,第一个月饭店亏钱了,只能用叶老太的钱周转,只好答应让叶老太一起过来。
当初叶小暖亲生父母那边,给的是一百万现金,周婉琴比她聪明,没有要现金,只是说想要离小暖近点,想在医院附近开个饭馆,这样平时能看到她,不会太生疏。
陆涛花十万块买下附近的铺面,本来不止那个价,只是铺子老板赌博输了,着急想要翻本,只要能在一两日之内出手,别说十万块,现金的话,八万也可以。
铺子老板以前也是开饭店的,挣到钱先把铺面从房东手里买下来,然后又继续经营。
老板为人不错,爽朗大方,心肠很好,一心扑在饭店,疏于照顾家里,让哥们钻了空子,媳妇拿着钱带着闺女,跟哥们一起跑了。
最好的哥们背叛了他,最爱的老婆抛弃了他,唯一的女儿也走了,老板被刺激的神志不清,精神时好时坏。
渐渐的,迷恋上赌博,谁劝也不听。
醒的时候,有人劝他,他就哭,哭的人心里哇凉哇凉的。
迷糊的时候,有人劝他,他就打,追着你能跑几十里地。
陆涛买之前,一群小混混已经盯上他,说是一万块就要签合同,被他给赶走了,最后十万块买下,又给他介绍到福利院帮忙,让他精神有所寄托,不至于浑浑噩噩,破罐子破摔。
周婉琴拿到手的是一个饭店,外加十万块钱,十万块是叶老太的要求,叶老太知道周婉琴不会听她的,只好要了钱。
她满心欢喜,生下儿子,带儿子去城里生活,当个小老板,总比在乡下种地好。
结果她生的是女儿,心愿落空,导致产后抑郁,饭店开张后,叶长学大部分精力都在她身上,所有积蓄都亏了。
叶长学最后抱着她,还有一边哇哇大哭的孩子,“婉琴,你要是继续这样,咱们只能回农村了,饭店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
周婉琴才清醒过来,去找陆涛,陆涛已经说过,只要拿了东西,以后就是陌生人,上次是因为她是孕妇,这次陆涛不愿意管她。
她只好回村里,求着叶老太帮忙。
叶老太看在儿子的面子,答应拿钱帮忙,算是借给她的,钱没还给她之前,她要在城里看着她,不然就不帮。
两人回到家,饭菜已经做好,书房里,白小楼正在挑灯夜战。
她打算参加明年的高考,虽然耽误两年,她的底子不错,考上好的医科大学没问题。
陆涛还没下班,两个小学生不想打扰白小楼备战高考,又悄悄地溜出来,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相顾无言。
“嗨,大哥,这不是上次跟咱们打架的那小子,听说是个狠茬,平时身边总有一群小弟,现在好像落单了。
怎么着,吃饱喝足,消消食去!”小吃摊上,好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步三晃,流里流气的朝两人走来。
叶小暖好久没见过这种杀马特造型,看一眼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继而蹲在地上捂住肚子,她笑的肚子疼。
几人被她笑的莫名其妙,有人小声说,“大哥,她在笑你!”
“喂,你是在笑我吗?”那个头发像扫把一样的大哥,瞪着牛眼睛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