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佑在主位上坐下,其他众人也跟着纷纷落座,秦天佑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秦海洋,面带微笑,慈祥的询问着:“海洋,阿金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海洋依然穿着正装,听到秦天佑问话,抬头说道:“爸,前段时间,阿金说他还要再读一个课程,我觉得年轻人多读书没啥坏处,就没有拦着。”
秦天佑拿起筷子夹起鱼头放在秦海洋面前的碗里,笑呵呵的说道:“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让他回来吧,不能一辈子只读书,阿金是哥哥,要起到表率作用,要看好弟弟妹妹。”
秦海洋受宠若惊的接过,点头应下,“好,我会让阿金回来的。”
秦天佑乐呵呵的把剩下的没有鱼头的鱼推给秦森,嘴里嘀咕着:“阿木这孩子脑子最笨,都说吃鱼能变聪明,我这糟老头以前竟然没有想到,剩下这些就都给他吃吧,谁也不许和他抢,你们都够聪明啦!”
秦湖泊笑着帮腔,“爸,别说是你,就是我们这些叔叔伯伯都没想到,放心吧,小阿木,以后三叔天天给你弄鱼吃。”
秦芳冷笑道:“现在才想起来补脑子,晚了吧?”
“不晚不晚,我最喜欢吃糖醋鱼了,而且我还特别怕吃鱼头,爷爷,您真是太宠着我啦!”秦森站起身毫不客气的把一盘子鱼端到自己面前,埋头狂吃起来。
秦芳看看秦焱,只见他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一顿饭各人吃的都是各怀心思。
唯独秦森,他是真的饿了,吃了一盘鱼竟然没有吃饱,可惜不等他吃完鱼大家就都放下筷子了。
秦森这才明白,秦家初一十五吃饭的规矩,只要秦天佑放下筷子,大家就都不许再吃了,秦森哀叹一声,还好只是两顿饭的时间。
按着脑子里的记忆回到属于秦三少的房间,尽管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可房间的豪华程度还是让他震惊不小。
顾不上仔细观察,他现在只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怎么回事,如果秦三少真的没有死,而是占据了他的身体,他不介意换过来。
毕竟对秦森来说,钱可以慢慢挣,但是妈妈还是自己来照顾他才放心,他可不敢指望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二世祖会挣钱养活他的亲人。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蓝月,不能让那小子乘虚而入,即便是用他的身体也不行,绝对不行。
拿出手机,拔出很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传来一个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焦急思忖间,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秦江河端着一大盘蛋炒饭进来,秦森不想被看出端倪,也被这饭香吸引,跳起来惊叫道:“爸,您真是太了解儿子啦,我刚才还真是没吃饱。”
秦森饿虎扑食,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秦江河看到儿子如此生动形象的站在自己面前,眼中泪光闪闪,调侃道:“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谁生的!”
“反正不是你生的。”秦森满嘴都是米饭,含含糊糊的嘟囔一句。
“不是我生的是谁生的!”秦江河不以为意,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儿子蠢笨,看着秦森的眼里满满都是骄傲。
秦森想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咽回去,他还不太习惯这样的父子亲情,只好用吃饭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无措。
好容易送走秦江河,秦森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呼吸空气了,谁知道秦江河又被抱着被子进来了。
秦森顿时觉得天雷滚滚,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父亲睡过一张床,比起秦平安,秦森突然有点羡慕秦三少了,至少他在这样的家庭中,还能享受到这么质朴的父爱,着实不易。
“爸,我都长大了。”本能的,秦森作为一个男孩子,他还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不需要父亲的守护了,虽然肩膀还很稚嫩,但他想去守护家人。
“臭小子,知道你长大了,你睡你的,我打地铺。”秦江河自顾自的在地上铺好被褥,又拿起两一床被子放在身旁。
看秦江河的架势,今天晚上必然是不会离开,秦森也能理解,可是让他打地铺又于心不忍,咬了咬牙说道:“爸,你也睡床上吧。”
“爸睡不着,坐这里看着你就好,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秦江河摇了摇头,他已经想好了,就在这里守着儿子,不错眼珠的守着。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纵然秦森还想做点别的事情,也只好作罢,只是用秦三少的微信给自己原来的微信发了个信息,半天没收到回信,他却在这等待中睡着了。
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床太软了,也许是有人守护,秦森这一夜睡得很沉很香,比这十多年的每一天都睡得安稳。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屋里,金色的光芒照射在秦森年轻俊美的脸庞上,白皙的皮肤盈盈泛着神圣的光泽。
睁开眼睛,秦江河已经不在屋里了,秦森起身下床,一把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推开窗户,雨后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在凤翔府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能感受到这样的气息足见秦家的底蕴。
“砰砰”随着敲门声响起,佣人阿春明媚如艳的笑脸也出现在秦森的眼前。
“春姐姐,早上好啊!”秦森之所以记得阿春,是因为她的眼睛很清澈,笑容很干净。
“森少爷,该吃早饭了。”阿春被秦森一声“春姐姐”叫的多少有些羞涩,涨红着小脸说完该说的话,扭头转身跑下楼了。
秦森并没有过多的留意阿春的表情动作,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尽快的离开秦家,尽快的赶到学校,尽快的找到那个占有着自己身体却不是自己灵魂的那个秦森,尽快的达成协议,尽快的给母亲动手术。
熟练的穿好校服,换上鞋子,拿起书包朝一楼走去,出门的时候碰到了秦芳,秦芳脸色铁青,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