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司马后裔,果然是耳朵尖尖,司马一脉祸乱神州,我本来以为狐狼心性之人已经被天下诛杀殆尽,没想到还有你在此,放下手中之剑,接受唐国公制裁,不要逼我动手,说我欺负弱小。”
王远知扫了司马兄妹一眼,面露异色,他毕竟是茅山一脉掌教,上来就欺负两个孩子,一下子也是做不到。
“什么狐狼心性,老道士胡言乱语,才死了一个李玄英,你还敢乱说?”司马九知道眼前男子来历绝对不同寻常,现在事情紧急,他也没有心情多想,无双剑挥舞,几道剑气向着茅山法主飞去。
“好纯的医家功夫,不过医道毕竟是救人的,医家的内劲。呵呵。”王远知说到司马九的功夫,笑着摇头,少年的剑风打在他的身上,道人身体上的纹身微微闪动,医道的劲气便丝毫伤害不了法主一丝。
司马九此时道家功夫稍有恢复,看见剑缠奈何不了王远知,两道凝聚的剑气喷涌而出,这次茅山法主微微动容,他单手一挥,空中忽然出现了点点淡银色的光点,发出嘶嘶的声音,正是茅山的五雷法印。
此功玄妙至极,李建成几下就被打的虚脱,乃是道家第一流的攻击功法,司马九的剑凝气息,被电光削弱,还没刺到王远知,就消失殆尽了。司马若华看到那些银光闪闪的光点,拦在哥哥和大殿门口之间,忍不住走上前去。
不知为何,少女觉得眼前的光点异常的可爱,居然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若华小心,此光歹毒异常。”
少年的无伤剑上,已经沾上了不少银光,司马九现在手臂麻疼,几乎握不住医家至宝,他拼命咬牙忍耐,才让自己不至于丢下宝剑在地上,看见妹妹唐突,马上开口喝止。
此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银色光点感受到了司马若华的存在,居然一下全部从空中和司马九的剑上,跳到了少女的手中,银光汇聚,聚成一个皮球大小的光团,在司马若华的手上一跳一跳的。
工部司员外郎的妹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掌心微微的发麻,发痒,她忍不住格格的笑了一声,另一只手也伸出抚摸银色光球。
“若华,快把此球扔出,这是道家的玄功。”司马九怕妹妹受伤,大声喊叫,少女舍不得的素手一扬,把光球扔了出去,此球一下子掉在地上,马上滚了几下,居然不甘心的弹起,又落到了司马若华的手上。
光球在少女手中慢慢的变小,化为一个个银点进入了她的体内,司马若华感觉舒畅无比,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
司马九一把握住妹妹的一只手,此时光球像被吃掉一样,空中光点半颗也没剩下。
“若华,你怎么了?银光是到你身体中了吗?可有什么不适?“
‘九哥,我也不知道啊,哈哈,浑身痒痒的好舒服,嗯,没事没事,我感觉好像力气又大了一点呢。”
少女挥舞手中的佩剑,剑中居然隐含雷光,银点瞬间就被司马若华吸收,还化为己用。
不但司马九嘴巴张开,就连王远知都是不可思议,双目圆睁,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脸色激动的涨红起来,茅山掌教摇了摇头,掏出刚才对付李建成的怪镜子,口中默念茅山道决,密密麻麻的光点又从镜子中涌出,这次不是银色,而是金色了。
尉迟恭颇有大将之风,得到了秦狗儿的太子令谕,马上让小徐子去兵营点兵,自己先带着李密,贺若黑獭等将领和几十个骑兵,赶往唐国公府刺探。
太子卫率快马加鞭,直接冲出皇城,却在朱雀门被人拦下,左监门卫校尉裴虔通,就是在慧茂行的酒楼,和李密等人冲突过的那个军官,看见他们甲胄齐备,守在门口,就是不让众人通过,一会让去拿太子公文,一会又让众人等待监门府统领将领,摆明了就是刁难眼前几人。
尉迟恭一向沉稳,和他好好说话,裴虔通都是爱理不理,小徐子急着点兵,想起九哥危险,心中焦躁,在马上掏出角弓,就对准了裴虔通。
“裴赖子,我们兄弟日夜进出此门,从来没有什么纰漏,今日你在此刁难我等,是拿了谁的好处故意的吗?”
徐世绩破口大骂,裴虔通却不和他生气“徐校尉,今日城中连续怪光怪声,兵部和宇文统领恐怕有什么变故,让我们严守此门,都是将领,你来为难我,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派人去找统领,半个时辰等着,口谕就能到此,等等便是,又不是打仗,稍安勿躁。”
裴虔通是宇文化及的亲信,今日的事情,宇文述一脉自然知情,看他一副有恃无恐,今天就是不让你过的样子,太子卫军的将领一起焦躁起来。
贺若黑獭北地征战而回,最不耐烦这些嘴皮子的吵闹,司马九把陌刀给了他,在这个鲜卑巨汉的心中,那个娘儿一般的小哥就是真正的自己人。
直荡军的甲胄,弓矢,哪些不是小哥取悦妇人得来的?在贺若黑獭看来,司马九是因为小白脸和柳媚娘的关系,才拿到商家的武器,甲胄的。
鲜卑巨汉虽然不怎么看得起男子出卖色相,但是司马九毫无疑问是自己人,刚才秦狗儿几乎哭着把太子的话说给众人听,大家心中急出火来,这里还有人捣乱,贺若黑獭的脾气,一下就控制不住了。
他拎着陌刀下马,几步走到了裴虔通等人的身旁,冷冷的把刀举过头顶。
“速速滚开,要不爷爷一刀就送你们归西,哪里耐烦什么鸟军令。”鲜卑巨汉口中狂骂,这下裴虔通的脸也阴了下来。
“贺若傻大个,讲话留点神,真是一族都是憨货,你以为还是贺若弼掌军的时候啊!”
他讲话难听,大汉的眼睛一下圆睁,陌刀用力劈砍下来,裴虔通从来没用见过鲜卑巨汉手中的武器,见他一刀砍下,举起手中横刀格挡,陌刀何等锐利,横刀从中间被劈开,半点没有阻挡贺若黑獭的刀势。
裴虔通眼前刀风扑面,他一下吓出一身冷汗,想要后退,此刀实在太猛,砍到他的头盔上,铁盔也半点阻挡不了陌刀,居然瞬间被砍成两半。
裴虔通心都凉了,他额头被刀风割破,几滴血留了下来,左监门府校尉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摸了摸脑袋,看看头颅还在不在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