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本来躺靠在沙发上没动,但隐约好像听见景继寒电话里传来的是秦知风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眼,隔着沙发背瞄向男人的方向。
景继寒刚洗过澡出来,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将毛巾搭在肩上,不知电话那边是在说什么,她只能隐约听出好像是秦知风的声音,但内容却听不大清楚。
景继寒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回头便看见时苏正将脸贴在沙发背上,只露出眼睛望着他,眨巴眨巴几下后问:“是美国那边有事需要你去处理?前段时间陆昭去那边来着吧?”
“没什么大事,一些多年前出资追查金融案的遗留问题。”景继寒放下手机,过来摸了摸时苏早已经吹干了的头发:“快十一点了,还不去睡?”
时苏就势将脸贴在他手上,闭着眼叹了口气说:“时棱康刚才又打电话过来,约我明天见一面,他冲着我来的目的来明显了,但以现状来看,我应该是推不了,明天推了也会有后天。”
“约在哪?”
时苏拿手机找了一下地图定位,举起来给他看。
景继寒扫了一眼后便直接抬手边擦头发边绕过沙发坐下:“我明天陪你去。”
时苏顺势往他怀里一靠:“我感觉你真的好忙,公司那边放不下,美国那边也有事情需要处理,但却都扔下了,就留在帝都陪我。”
“不想我陪?”男人挑眉。
“那倒没有,毕竟有老公在我才安心。”时苏笑着靠在他怀里,把脑袋在他怀里乱蹭了几下,然后用力呼吸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万分享受似的闭着眼睛说:“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好,我不想改变。”
一旦时家的局势发生变化,她真的要被架到一个无法摆脱那些责任的位置去,这种轻松平静也就大概要离她远去了。
景继寒抚着她的头发,像哄小孩子似的温声说:“不想改变就不变。”
时苏闭着眼在他怀里哼哼着:“其实不拍戏,不混娱乐圈,也不做幕后,更不回时家,只每天在江市做个只会花钱的景家阔太太,也挺好的。金丝雀也有金丝雀的活法儿,绵绵经常说她是小公主我是大公主呢,公主可不能活的那么累。”
一阵天旋地转,时苏公主忽然被腾空抱起,又忽地被扔到床上。
她下意识赶紧搂住景继寒的脖颈,说:“被扔到床上可不是公主的待遇,下回你要轻轻慢慢的把我放上来。”
男人眼瞳里有看得见的欲.`望,他声音滚了滚,在她唇边压的很低:“下回再轻,我先尝尝金丝雀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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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时苏在帝都虽然琐事重重,但却不必起早工作,景继寒也难得这几日不用上班。
于是夜里被品尝的时候,力道和时间多少都有些……重。
时间太充裕,时苏被死死活活的折腾了好几回,后半夜才终于睡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时苏醒来,发现景继寒不在身边。
昨晚其实吃的不算多,这会儿居然有些饿了,起身想去找点零食,她记得之前住进酒店的时候好像小厨房那里有个冰箱,里面有不少免费的高档零食和酒水饮料。
正准备过去,瞥见景继寒正在酒店套房的小书房里与人视频通话,门没有关,她在门外走过匆匆一瞥,看见电脑屏幕中显示的好像是美国那边某地的地图,地图上圈出了几个红点,同时有秦知风的声音在电脑中响起。
时苏只看了一眼便走过,没去打扰,打开冰箱正准备拿出一包小零食来,但昨晚景继寒应该也没吃多少,她干脆找了两盒写着日文的泡面拿出来烧水泡上。
刚将面泡好,正准备端到小书房去,景继寒已经过来了:“天还没亮,不睡觉做什么?”
“有点饿,给你也泡了一份。”时苏指指泡面,再又指指沙发那边,意思是一起去茶几上吃。
吃泡面也就算了,关键她为了拿稳两份泡面,几乎是弯着腰的姿势从厨房里出来,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抱着面凑到沙发跟前,再又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坐在旁边等着吃面的样子看起来仿佛眼前是什么大餐一样。
景继寒叹笑,走过去,倒是也没嫌弃,拿起自己的那份,用里面的小叉子捞起一些,然后见时苏已经开吃了,一手拿着叉子,另一手向后拨开脸颊边的长发,吃的格外香。
景继寒陪她一起吃了些之后,忽然说:“温柯怀孕了。”
“咳,咳咳咳——”时苏一口面卡在嗓子里差点咳吐了,咳了好半天才抬起脸:“什么?谁怀孕?”
景继寒拿着他那份泡面,老神在在的看着她那受惊过度的神情。
这男人坐在沙发上陪她一起吃泡面都能这么好看……
时苏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嘴,又咳了两声后才一脸不可思议的问:“温柯怀孕?谁的?”
景继寒给了她一个“你在说废话”的眼神。
温柯和秦知风?!!!
秦知风那块冰木头到底是开窍了还是恶向胆边生居然真的把温柯……
他当年不是为了拒绝温柯的“非正常向情感”而宁可跟她断绝关系此生不见吗?
时苏放下小叉子,一脸自家的白菜地被狼啃了似的表情,几度拿起手机又放下,最终将自己碗中的泡面汤全部干了,以示自己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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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帝都六福楼。
时棱康定的这家餐馆虽然建筑是仿古风格,名字听起来也十分古派,与帝都本地许多百年老店相仿,但这家店其实刚开业不到两年。
时苏与景继寒下车看了眼门面上的招牌,在门前侍者的指引下走进去。
即将走进门,时苏忽然向周围看了眼,发现这里不是什么热闹的区域,周围的许多店面看起来很大,但是稍显荒凉,就连前方路上走过的人都不是很多。
景继寒握在她的手上,示意她先别出声,同时拿出两人的手机,迅速发送出了两人的定位程序。
时苏这时看了眼六福楼里面一楼大厅的方向,仿佛不经意的问向侍者:“快到傍晚用餐时间,怎么一楼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