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灵识之内，按理来说我在这里应该是无敌的，不是吗？”楚玄歌眨巴着眼，看着栗凌轩。
栗凌轩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姑且信你一回。”这样说着，栗凌轩抱着楚玄歌朝着离他们最近的那棵大树走去。
楚玄歌嘟着嘴，一脸不高兴：“我这么可靠，你居然说信我说得这么勉强。”
将楚玄歌放在地上，又帮她舒服地靠在树干上，栗凌轩才捡起被他放在脚边的剑，坐在了楚玄歌旁边。
“不是勉强，只是觉得你的那个说法不那么令人信服。”
他将剑从剑柄中拔出了一些，翻转着看了看。
“哪有不令人信服。”楚玄歌嘟囔着，脑袋却好奇地凑到了栗凌轩跟前。
“这剑如何？”这剑有些奇怪，剑身通体漆黑，却能映出楚玄歌和栗凌轩的样子来。
“只看做工的话，是把好剑。”栗凌轩将剑从剑柄中完全抽了出来，二人这才看清这剑的全貌。
原本他们以为这剑的剑身整体都是黑的，实际上这剑只有靠近剑柄的一半是黑色的。
另一半则是青绿色，在阴暗的毒物林中泛着幽深的荧光。
栗凌轩抿了抿唇，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又观察起那剑鞘上过于特别的纹路。
“这剑鞘上，是雕了一只鸟？”楚玄歌朝着栗凌轩身上靠了靠。
栗凌轩偏头看了看脑袋已经贴上了他的肩膀的楚玄歌：“嗯。”
“蛮有意思的。”楚玄歌伸手指着剑柄：“平常人会把剑柄的位置做成鹿角状吗？”
栗凌轩这才注意到，这把剑的剑阁并不似往常被制作成椭圆状，而是雕成了两个鹿角。
“这个位置叫剑阁。”
栗凌轩指给楚玄歌看：“用手握着的地方才是剑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就好了……”楚玄歌撇撇嘴，有些不开心地看着栗凌轩。
栗凌轩偏过头和楚玄歌对视了一会儿，又转回头看着那把剑：“平常人不会把剑阁做成鹿角状。”
“这个位置是为了保护手的，做成鹿角状恐怕反而容易伤了手。”栗凌轩停了停，补充道。
楚玄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所以做这把剑的人是智障咯？”
“智障？”栗凌轩挑眉看着楚玄歌。
“是啊，不然为什么把剑柄做成了不适合护手的鹿角状呢。”
楚玄歌坚决不肯更换自己的用词，她就是要说剑柄。
栗凌轩倒是没想到楚玄歌会这么计较这名称的事情，好在他也并不是那么刻板的人。
这剑上各个位置的名称本就不是那么重要，加上进入楚玄歌灵识空间的时候栗凌轩就决定要对楚玄歌好一点，所以他也不想在这上面和楚玄歌争执个对错。
“能做出这样的好剑，应当不是什么……智障？”
栗凌轩不太确定智障这两个字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但是看楚玄歌的意思，他觉得他的猜想应当是没错的。
“哦……”楚玄歌想了想，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栗凌轩：“那为什么要把剑柄做成鹿角状？”
“不知道。”栗凌轩摇了摇头：“大概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吧。”
猛男酱在树林中快速穿梭着。
很接近了！她心里念着，不但栗凌轩的气味浓了些，连某位大人的气味都变重了。
猛男酱的眼睛闪着光，仔细看会发现那里还蓄着泪。
泪水随着猛男酱奔跑时身体的起伏滴落，细细碎碎地落在草叶上，像清晨的露珠一般晃动着。
楚玄歌撑着栗凌轩的肩膀站起来，朝着被枝条封着的路看去。
“怎么？”坐在地上的栗凌轩并不清楚为何楚玄歌突然站了起来。
“那边有声音。”
楚玄歌一手扶着树支撑自己的身体，一边看向栗凌轩：“你没有听到吗？”
“有枝条和树挡着，我们出都出不去，又怎么会有别人能进来。”
早在楚玄歌第一次提起身后有声音时，栗凌轩就一直警觉着了。
只是他觉得，那枝条和树能封住他们的退路，那就必然也可以封住他人前进的路。
所以对此他并没有特别在意。
“你的灵识无法探测这一带吗？”由于楚玄歌的表情特别严肃，栗凌轩便也站起身，和楚玄歌一起戒备着。
“我的灵识只能探测这空间之中我所到过的地方。”
所以在今日之前，楚玄歌根本不知道这毒物林有这么深，还藏着一把剑。
栗凌轩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能介入我的灵识？”
这是他一直想问的，只不过之前楚玄歌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他也就没问。
楚玄歌面上也带了几分迷茫：“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在灵识空间之中，看到那圆悾进了门。”
“往常即使我在灵识空间中，也可以听到外界对话的声音。”
但是那时候，圆悾说话的声音她却是一点点都听不到。
“所以你就介入了我的灵识？”
栗凌轩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楚玄歌到底为什么介入了他的灵识，他更在意的是楚玄歌到底是怎么做的。
楚玄歌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准确地说，不是我介入了你的灵识。”
栗凌轩面露疑惑：“那是？”
“我说了你真的相信吗？”楚玄歌抿了抿唇，看着栗凌轩。
栗凌轩盯着楚玄歌浅棕色的眸子，点点头：“我信。”
“哪怕听起来再不可理喻，你也信？”楚玄歌又问。
栗凌轩低头轻笑了一声：“你本身的存在已经是最大的不可理喻了。”
楚玄歌的神色有些呆怔，片刻后她像是突然明白了栗凌轩的意思，面上露出颇为不好意思的笑。
“你说的也是。”楚玄歌轻声道：“事实上，是你的灵识要我介入的。”
这次呆怔的人换成了栗凌轩，但因他往日就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所以这呆怔的傻样并没有非常明显。
楚玄歌一直盯着栗凌轩，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发现他毫无反应，这让楚玄歌有些纳闷。
她伸手在栗凌轩面前挥了挥：“傻了？”
栗凌轩回过神，伸手握住楚玄歌在他面前晃动的手的手腕：“我的灵识要你介入？”
“是。”楚玄歌回忆道：“那时候因为听不到圆悾在说什么，我又不能突然出去。”
“所以我有些着急，正在着急时，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甬道。”
“我好奇那是什么，便走过去瞧了瞧，结果就进了你的灵识。”
楚玄歌一脸认真地看着栗凌轩，补充着：“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