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省、市、县三级教育部门领导干部按照功绩给AA中学的老师颁奖,以方玉柳、郑文顺、邱峻山为首,三级各给三人各二千元奖金,计每个人六千元。给何士娜、郭新明、张正英、关燕玉各一千元,计每个人三千元。给全校小学老师和中学老师各五百元,计每个人一千五百元。全校老师各个人都有奖金,以致各个老师眉开眼笑。
黄继生、李向上、谢去中本来认为自己运气不好,当时王行义若是拈阄读文科,这时他们三人都被任命为干部,并且奖金每个人是三千元。谁知王行义拈阄读理科,当时虽然喜欢教王行义的这一班级,但王行义拈阄读理科,也就算了,没有去想别的事,谁知今天却相差这么大!平时平起平坐的何士娜、郭新明、张正英、关燕玉不但奖金多了一千五百元,而且成了他们的领导干部!心里有点不高兴。后来听王行义在郑局长面前为他们讨官,市教育局邱副局长说得也很有道理,这件事不能两全其美。如果王行义读文科,而郭新明、关燕玉、张正英也就沒有这样的待遇了。他们听了,心服口服,以后自己努力奋斗,也一定有此待遇的,恐怕比他们待遇还要高……
想到这里,心中的怨气已烟消云散。如果没有王行义考上全省第一名,这三级教育部门领导干部怎么会来AA中学颁奖?老师们毕竟是沾光而已。而教育局如果不把这个穷学校提为县重点学校,社会上的人们必然抨击教育局,议论教育局不重视人才,培养人才,人家这么穷的学校能教出考上全省第一名的高才生,那是老师们教学有方,应该重视人才才对……种种言论都对教育局不利,所以,对这两所学校的老师也应该敷衍了事。而方玉柳、郑文顺把这第一班同学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带班到高中毕业,这个功劳确实不小,邱峻山是校长,当然就都得到特别奖赏。那方玉柳、郑文顺是小学教师,而教这第一班同学到高中毕业,若然不提为高中一级教师,人们又会抨击,说那方玉柳、郑文顺乃是小学教师,而能把这个第一班教到高中毕业,高考考上这么好的成绩,乃是非常优秀的教师,而不提拔她们,这是压抑人才……
这种言论乃是谴责教育局领导人,郑局长不得不把方玉柳、郑文顺提为高中一级教师。而这一所AA中学第一届搞出这样的成绩,如果接下去各届不能跟上这一届的成绩,那么,教育厅难免指责,郑局长只得把这AA中学、AA中心小学提为县重点小学和重点中学。将来学校扩大,调一些比较好的教师来教这AA中心小学和AA中学,不致使两所学校成绩下降,最低限度保持原来的成绩……
……
AA中学的老师和AA中心小学的老师在今天吃午饭后,没事的老师都已回家,教小学毕业班的老师和教高中毕业班的老师还有许多事要办,特别是这些提为干部的教师,要研究接下去的工作很多事宜,比喻说:安排老师为班主任,立宣告栏,招生……
这招生最值得重视的,这些教师都没有经历招生,不知道要怎样招生?因为这个招生不比以前,那AA中心小学毕业生就是读初中一年级第一班,BB中心小学毕业生读初中一年级第二班。因为现在的AA中学是要划出招生分数线,招收三个镇小学毕业生的优秀学生,接下去要招四个班,那BB中心小学毕业生也要按照划出的分数线招收,考不上分数线的学生不收。只有自己这所AA中心小学毕业生问题,如今AA中心小学又属于县重点小学,只能都让AA中心小学毕业生都上AA中学读书,不能拒收。但会不会拖累AA中学?拖累要采取什么措施去挽救……
这几个AA中学的干部又都是才任命的,没有领导经验。只邱峻山一个校长有点经验。但在此以前邱峻山一个人领导两校,那时学生人数少,而今年中学加了一倍的学生,AA中学划出的分数线能招收多少学生?邱峻山心中无数。
这几个教师在办公厅研究着,可是面临这些急需要安排的事却是无法确定,一个说这样做比较好。一个说那样做比较好。都讲得有道理。邱峻山也不能力排众议。便说:“咱们一件一件地研议,议决。目前关键的一件事是校门的题字问题,在开学前必须完成。本来我认为不必要换字,可是李副厅长在走时说:既然学校面貌要改变,要成为县重点学校,这字不能不换!我觉得有道理。”
“这是容易的事,请一个书法家写上就是了。”郭新明一笑说。
“如果请书法家写是可以的话,咱们也就不必研议了。”邱峻山苦笑说:“我也是这么讲的,可是李副厅长摇头说:书法家没有资格写。我说:那就烦李副厅长写。李副厅长说:我也没有资格写,邱副局长、郑局长也没有资格写。这个最有资格的人是能够使贵校接下去既能激励同学们的进步,引为学习的榜样,又能激励老师们竭尽全力地教诲学生。要有巨大影响力的人,又要交口称赞的人才才有资格写,使看的人心服口服,字写好看难看没有什么要紧,关键是含意深刻,意义重大。我明白了,我说:那么,除了读书王外,还有谁呢?李副厅长点头一笑。邱副局长与郑局长点了点头。他们见读书王过来,郑局长说:邱校长,你仔细想想吧!不要被人们笑话。他们走了以后,我竟把这事给忘了。你们说,现在要怎么办?”
郭新明霍地站起说:“李副厅长说得对呀!读书王给咱们学校带来了很大的荣誉,从今以后AA中心小学和AA中学要成为县重点学校,咱们全校老师受奖也是沾读书王的光,两校奖旗也是读书王争来的。咱们学校第一届高中毕业生高考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读书王又是考上全省第一名,由读书王来写校门,人们必然说:这是AA中学第一届高中毕业生高考考上全省第一名读书王写的,意义何等重大!学生们看了校门题的字,必然说,这是咱们学校第一届高考考上全省第一名读书王写的,应该要向读书王学习,即使考不上全省第一名,但也应该考上重点大学……教师们看了也一定努力教诲学生,这影响力果然巨大,李副厅长老谋深算,想得非常深远。如果叫书法家写,确实不行,况且李副厅长已经说到这里,邱副局长、郑局长也这么说,不叫读书王来写,行吗?”
何士娜说:“这读书王钢笔字写得很好,只是不知道毛笔字写得怎么样?”
“反正李副厅长说,字写好看难看不要紧。也许这字写得不好看一点,人们更会说这是读书王亲笔写的,读书王毛笔字一定沒有学习过,如果读书王学习过毛笔字,一定写得好,恐怕书法家也叹为观止呢!”方玉柳笑着说:“这更能体现读书王的聪明,谁也不会说读书王不聪明嘛!”
“方老师说得对!”张正英一笑说:“趁读书王还没有去上课,应该立即叫他来写。”
“这去叫读书王是方老师、郑老师最合适。”邱峻山说:“我看由方老师与关老师一齐去比较好。”
“好!”方玉柳说:“我非常舍不得读书王离开学校,这次正好去看我这最得意的学生。”
“我也这样,这读书王真令人喜爱。”关燕玉一笑说:“我明天早晨就跟副校长去。”
……
王行义与叶仁吉、文敏还想不出用什么计弥补老师们欲来赴宴的经济损失,叶如高驾小车回来了,王行莉开车门第一个下车,见王行义、叶仁吉、文敏坐在大门前,跑上前笑着说:“大门锁上,哥哥、大哥、大姐进不去,一定等了很久,对吗?”
“对呀!”文敏笑着抱起王行莉说:“小妹妹也不先拿钥匙回家,我们等了很久,等得很不耐烦。”
“哎呀!我怎么知道哥哥、大哥、大姐这么早回家!即使知道,也没有办法先回家。银行下午二点上班,还要排队。再说,我一个人回家,爸爸妈妈也不放心。”王行莉笑着说。
赵玉珠一笑说:“幸得你们吃了午饭,不然的话真饿坏了。”便拿钥匙开了锁,推开门。
王行义恭敬地说:“叶伯父,您辛苦了!”
“这开车有什么辛苦?贤侄呀!伯父给你与仁吉买了几套衣服,你爸爸妈妈跟着去挑,你们两个看这颜色方面满意不满意?如果不满意就不要了。”叶如高说着,去车上把衣服拿下来给叶仁吉、王行义。
王行义见是灰色的套装,这灰色的套装他很喜欢穿。这也许是在学校长年累月穿灰色的衣服习惯了,便穿了起来。文敏笑着说:“这么漂亮衣服,我这次回家叫爸爸妈妈也买这种颜色的衣服,这么高档的衣服。”
王行义感激地说:“伯父!这么高档的衣服是很贵的,以后就买低档一点吧!”
赵玉珠说:“这一套四百多元,我说不要买这么贵的,你伯父就是不肯。连你二妹、三妹也各买了两套。”
叶如高笑着说:“现在与以前不同了,贤侄与仁吉都是大学生,要进入大学学校读书,不打扮好一点,会被人们看不起。”
“那就多谢伯父了!”王行义恭敬地说。
叶仁吉也眉开眼笑地说:“我从小至今,就这一次爸爸买的衣服最中意,最漂亮,谢谢爸爸!”
叶如高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叶仁吉说这样的话。以前七年多的时间,叶仁吉对他非常厌恶,前年父子才和好如初。如今听叶仁吉这么喜欢这种颜色的衣服,讲这么好听的话,能不高兴?他故意沉吟一下说:“如果知道你们兄弟这么喜欢这种衣服,我就多买两套。”
“哎呀!伯父别这么说,以后可以再买嘛!”王行义说:“我与仁吉还要长高呢!这么好的衣服穿还没有破,就不能再穿,丢下很可惜的。”
“对呀!爸爸,以后我们自己买!”叶仁吉笑着说。
“这也好!以后我每年多拿钱给你们自己买衣服。”叶如高很高兴地说。接着调转话题说:“现在咱们商议这酒席要怎么办!”
叶仁吉说:“刚才我与班长和文敏正在想办酒席的事,班长说,这考上大学是大登科,一定要办。结婚是小登科尚要办酒席,而这大登科不办酒席是完全不行的。”
叶如高一笑说:“这酒席是一定要办的,行义是考上全省第一名,若然不办酒席,岂不被人耻笑?”
“只是害怕老师们来赴酒宴,给老师造成经济损失。”王行义说:“刚才我们认为应该想办法弥补老师的经济损失。所以嘛!我认为老师们没有来,那是最好,如果老师来了,就很麻烦。”
王允文问:“办法想出来了吗?”
文敏接口说:“没有!想不出办法!”
“这是沒有办法弥补的。”赵玉珠说:“等老师们家里有了喜事,去赴宴还给他们就是。我认为老师们不会赴同学们的喜宴,你们全班六十个同学要办喜酒,他们决不能都去参加,一个是时间不允许,另一个是经济问题。他们总不会去赴一二个同学的喜宴,而其他的就放弃,被人们议论厚此薄彼,不要说不请自来,就是去请,他们也会说没有时间。咱们应该理解老师们的心情,不要给老师们难堪。”
“对!这事就别去想了。”叶如高笑着说:“公司上下都非常盼望贤侄到公司一下,与他们见面,贤侄应该择出时间,给公司上下一个面子吧!”
“现在学校还有事来找我。”王行义说:“这样吧,过几天我与仁吉去公司。”
“好呀!到时候电话告诉伯父,伯父驾车来接。”叶如高笑容满面地说:“现在伯父就回去了。”
赵玉珠一笑说:“吃晚饭后回去,反正有车嘛!”
“不!我要回公司吃饭。”叶如高一边说,一边上了车,小车疾驰而去……
……
第二天早晨八点左右,方玉柳、关燕玉坐校车来到王行义家。王行义、叶仁吉、文敏恭敬地迎接进入大厅喝茶。然后,王行义小心地问:“不知方老师、关老师为了什么事光临寒舍?”
方玉柳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来请读书王去写校门的。”
“写校门?”王行义诧异地问:“校门不是已写好了吗?为什么又要再写?”
“因为李副厅长说校门必须重写,点名叫你写。”关燕玉接口说。
王行义忙说:“我没有学习毛笔字,一定写不好,这样出乖露丑,丢人现眼的,我不敢写!”
“你说沒有学习毛笔字,骗谁去?”方玉柳说:“我曾经几次看见你练习毛笔字,对吗?”
“那只不过才练习写,难看死了,这写校门非同小可,必须请书法家写才对,为什么偏偏要叫我去写!按正常来说,是故意刁难。不过,老师们绝对不会有这个想法,一定听别人煽动,起了这个念头。”王行义苦笑说。
“你说我们是故意刁难对吗?”方玉柳有点不高兴地问。
“不是!”王行义解释说:“我是说按正常来说是故意刁难,也就是说如果在我们没有师生关系之下,这是属于故意刁难。不然这样吧!请书法家写的工钱我付,这该好了吧!”
“如果能请书法家去写,我们就不会来了。”方玉柳接着说:“学校难道出不起请一个书法家写一个校门的工资吗?关键是书法家没有资格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