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抽了个功夫对大夫人说:“大伯母,舅母,你们说你们的话吧,我们姐妹几个自找地方说私房话去!”
袁氏指着穆蓉笑着对大夫人说:“你瞧瞧蓉儿,这就是个小滑头,昨天我问她两位表姐有没有什么私房话啊,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两位表姐说了很多私房话,不过都不能告诉我!你说是不是个滑头?”
大夫人笑着说:“蓉儿难得这么俏皮一次,看来是没把姐姐当外人,舅母舅母,可不一见舅母就学会撒娇了嘛!平日里稳重的样子真像个小老头!”
袁氏说:“蓉儿聪慧,我这两个不成器的,要是能有蓉儿一半聪明,我也心安了!”
大夫人摆摆手,说:“姐姐,就让她们小姐妹下去说话吧!”
王妃点了头说:“也行,说话归说话,要和和气气的,别拌嘴啊!”
穆蓉一手拉一个,和芳姐儿等人进了内室说话。小孩子立场,倒是可以说些少儿不宜的话了,大夫人低声说:“姐姐信任妹妹的人品,把玉娘交给妹妹,妹妹可是感激不尽。我家坦哥您也见过,别的不说,性子那是一等一的好!我这里可真是千盼万盼玉娘能赶紧嫁过来帮帮我,这国公府,我快撑不下去啦!”
袁氏说:“妹妹你也是太过小心了,国公府这么多年在你手上也没出什么乱子不是?妹妹你就别谦虚了!这妹夫眼看着就是大将军了,掌管天下兵马,已经开府建衙了,恐怕将来能越过这国公府,单独承爵呢!”
大夫人拉着袁氏的手说:“姐姐,你是不知道,蓉儿的事想来姐姐也听说了吧?以前虽说朝中文武有别,可妹妹我从未想过有如此严重,前些日子,一群老不羞的联合起来欺负蓉儿,把我气得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啊,幸亏蓉儿聪明,能耐不小,不然我们这国公府那就要丢大人了!”
袁氏低声说:“我也听说了,王爷说,看样子,比那位...”袁氏指了指上面,“青出于蓝呀,反正以后玉娘是你家的人了,我的妹妹呀,平日里没事可要让她多跟蓉儿走动走动,想想那位,嗯?”
大夫人轻轻点头,说:“姐姐,要不怎么说天纵奇才呢,这生来便与众不同,要不是芳姐儿已经大了,我都想让芳姐儿也住到公主府去了。”
说着,大夫人把莲姐儿和芙姐儿住到公主府去的事跟袁氏说了,袁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外面婆子进来回话:“大将军让大公子进来给王妃请安!”
大夫人一听,赶紧让人进来,这边对袁氏说:“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子,姐姐你可别嫌弃,不过现在嫌弃,也晚了!”
袁氏没时间理她,只把眼光放在刚刚进门的这一位少年郎身上。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有了些成人的模样,身高七尺,身形虽然略微单薄,但并不怯弱,也是身量笔直,龙行虎步,虽面带羞意,却眼神清明,落落大方地行礼问王妃安好!
袁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忙说:“好好好,快起来吧!”
坦哥利落地翻身而起,袁氏照例是有见面礼的。
“姐姐,这位就是世子吧?”
王妃袁氏见过坦哥,不过大夫人对世子确实第一次见,也是满口的称赞,不住地夸耀。
内室的几个小姑娘挤在屏风前面看个不住,玉娘却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不过脸色更红了而已。
穆蓉和如娘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联手把屏风前的人都给赶走,拉着玉娘凑过去仔细看。
玉娘逼不过,只看一眼,便脸红似血,低下头不敢再看。耳边听着坦哥跟母亲一一答话,嘴角渐渐染上了笑意。
穆蓉悄悄拉如娘的袖子,如娘回过头来一看,便捂着嘴偷笑!
少女心事,不过如是!
穆蓉有一刹那的恍惚,这场景,似在梦中。
玉娘摆手坐了回去,拧着身子不理人,如娘刮着脸羞她。芳姐儿带着惆怅的笑意,而莲姐儿和芙姐儿只是凑在一处低声说着话,偶尔听见世子两个字,看来是评价幽定王世子朱文轩呢。
闲坐半刻,大夫人引着袁氏去看给坦哥两夫妻准备的院子,穆陈和朱温还真的到校场去了,不过不是切磋而是看穆陈新得的两匹马。坦哥邀请朱文轩对弈,两人在花厅摆开阵势,下了两三局,坦哥说起了穆蓉的棋艺,两人好奇,便叫穆蓉来。
“蓉儿,坦哥说你棋艺高超,我怎么就不信呢?”
穆蓉笑着说:“自然比不上表兄,大哥哥那是夸我呢!”
坦哥忙说:“文轩兄,我真不是开玩笑的,穆蓉到现在都没有对手,没人能赢她!”
朱文轩虽然是精于摆兵布阵,却对围棋一道非常喜欢,自小便学,到现在也有十年了,还真得不是很相信有人能一直赢!
“蓉儿,咱们下一局?”
穆蓉无可无不可,转身使了个眼色,却是冲着在内室偷偷露着脑袋看的如娘的。
“表兄,下棋要有彩头,没有彩头可不好看?”
朱文轩想了想,彩头嘛,这很容易,便伸手从靴子上拔下一柄长不过掌的小刀来,笑着说:“这可是我从大辽一个郡王那缴获的,用它做彩头如何?不过,如果我赢了,蓉儿有什么东西给我?”
穆蓉想了想,忽然叫素心过来,从素心手腕上把袖箭取了下来,给朱文轩看:“表兄,你要是赢了,我送你一个袖箭!”
朱文轩眼睛一亮,还真没见过这东西。
“我能看看吗?”
穆蓉笑着递给他,指给他机关在哪。朱文轩越看越喜欢,迫不及待地摆开阵势,准备大赢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