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我的亲戚和长辈眼中,我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无赖,事实上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了活得滋润一点,我不得不借用亲戚的关系跑到了遥远的东方顶着一个领事和商务代表的身份骗吃骗喝,我甚至有了这样一个判断,也许我菲利普斯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但是上帝似乎不愿意抛弃我,他让我扮演了一次卢森堡公国拯救者的角色,而我似乎就是为了拯救卢森堡而生的——摘自菲利普斯所著《一个卢森堡人的东方传奇》
1913年9月,在欧洲的卢森堡公国,一个老人出了一声哀叹:“欧洲的和平快要死了,,。”
出哀叹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菲利普斯的远方亲戚,卢森堡公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相保罗.伊斯臣,这个满脸花白络腮胡的光头老头已经在卢森堡公国相的位置上干了足足二十五个年头了,但是他却面临了整个卢森堡公国历史上最危险的时刻。
1913年的世界真的是很不太平,以英法协约国和德奥同盟国为主体的两大军事集团开始了最为疯狂的军备竞争,1913年,德国常备军由42万扩充至87万,法国则由5o万扩充至8o万,俄罗斯也准备由8o万增加到23o万,可是最后虽未达标,唯其6军已有14o万,是全欧之冠,不过其素质却甚为低下,无法和德法两国的6军相比;奥匈的军队由27万扩涨至8o万,意大利由2o万扩大至35万,而奥意两国的6军素质皆不及德法,最后美国也响应欧洲局势紧张将军队数由3万4千人扩张至16万。
其实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英法这样的老牌殖民强国掌握了太多的殖民地,但是其国力却不匹配,相反德国在经济上,军事上已经越了英法,却因为统一的太晚,掌握的殖民地过少,原料和市场的匮乏已经影响到了德国的进一步展了,当原有的世界秩序的维系力量开始不断衰弱的时候,必然会有新兴力量跳出來挑战旧有的秩序,而德国就扮演了这样一个挑战者的角色,后世的历史学家把德国动一战归结于威廉二世个人的莽撞和愚蠢,却不想像为什么整个德国会支持他的莽撞和愚蠢,很多的偶然其实真的是必然。
现在就是最不懂政治的人都知道欧洲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了,只是不知道导火索在哪里,什么时候点燃。
保罗.伊斯臣作为卢森堡公国这样一个小国的相,根本无法左右整个欧洲的局势,甚至他连本国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卢森堡就处在整个欧洲大6的十字路口的位置,被德法两国夹在中间,无论谁打谁,卢森堡都是必经之地,而卢森堡虽然在1886年被承认为中立国,可是他沒有瑞士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站在战场的中央,你到是中立给我看看啊。
可真的要是参战,就卢森堡国这可怜的三十万人口,连一次战役的军队都拼凑不出來,用保罗伊斯臣自己的话说,我们生产了足以征服世界的钢材,却沒有足以使用这些钢材的士兵。
和不能和,战不能站,卢森堡的未來再哪里。
保罗.伊斯臣想起了自己那个游手好闲的远方侄子菲利普斯.伊斯臣,这个家伙已经三十出头了,这么多年除了找自己捞了一个不领薪水的东方的领事虚衔外就沒干过什么正事,他的夫人到是很会做人,自己的夫人也很喜欢她,不扯这些了,一年前这个多年一事无成的家伙突然跑來找自己,说是搭上了一个东方的军阀,然后替他服务的阿尔贝德公司搞到了一批订单,主要是一些机床和塔吊,嗯还有一个年产1oo万吨钢铁所需要的配套设施合同,不过后來听说那边产能不足,最终只拿了二十万吨,对了,当时他还劝自己把一部分国民移送去东方暂时躲避日益临近的欧战危险,可惜自己一直不待见这个远房侄子,而且当时的局面也沒现在这么严峻,所以沒把他的话太当回事,现在想來,确实有必要这么做,毕竟卢森堡最靠谱的就是钢铁工业了,如果移到美国或者去他国家去,铁矿资源,煤矿资源早就有主了,但是东方据说还是一片未开的蛮荒之地,只是不知道这个军阀是个什么情况。
抱着一丝疑惑和期望,最近身体衰弱的厉害的相大人立刻让自己的秘书去请这个游手好闲的侄儿,最近这半年他都在卢森堡的家里混吃等死,,。
我们这位被自己远房叔叔瞧扁了的菲利普斯伊斯臣确实是在家里混吃等死,在远东混了七八年,最后谈成的大买卖居然就是王振宇那一笔,码头的塔吊,还有安江钢铁厂的设备,更悲剧的是因为产业工人不足,煤矿和铁矿资源不足,安江钢铁厂的产能从最初的百万吨缩减到了二十万吨,这个佣金也提成自然也就跟着缩水了。
由于自身资源不足,随后的安江模范城建设被德国人拿走了,铁路项目也归了该死的比利时人,而我们可怜的菲利普斯只好拿着不足八千英镑的佣金老老实实回到了卢森堡,毕竟家里也是需要钱用的,还是把自己这些年來赚的最多的一笔先送回來吧。
这一回來,阿尔贝德公司就把自己给解雇了,只剩下卢森堡公国驻华汉口领事身份的菲利普斯只能在家里混日子了,这一混就是半年,直到被那个高居相之位的保罗叔叔召见,,。
“沒问題,亲爱的保罗叔叔,请相信你的侄子,我和那个中国军阀王好的就跟亲兄弟一样,他当时就说了只要我们卢森堡人有兴趣过去避难,他愿意划一块土地给我们居住和开直到战争结束,亲爱的保罗叔叔,您能想象吗,整个欧洲都打成一锅粥了,而我们卢森堡的公国的臣民却可以在风平浪静的亚洲继续我们幸福和平的生活,然后继续生产我们的钢铁,再把这些产品运回欧洲大财,简直太完美了。”菲利普斯吹牛的本事还真的是一流。
不过这也要看对象,在他叔叔保罗伊斯臣相面前吹牛无异于鲁班门前玩大斧:“好了,菲利普斯,我是你的叔叔,你有多少本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我打击你,这些东西不是你能想到的,告诉我,这是那个中国军阀说的吗。”
“咳咳,亲爱的保罗叔叔,您怎么能这样说你的侄子呢,确实是那个该死的中国军阀王说的,他对我们欧洲情况似乎十分熟悉和了解,很可能是当年大清帝国的公派留学生,我在他哪里遇到过一个比利时国留学回去的铁路工程师,那个,,。”
“好了,好了,亲爱的菲利普斯,打住,你扯远了,我只是替我的国家担心,如果我们的人过去,安全上有保证吗,你能保证这个家伙不起贪念吗,还有你说的那个地方,离英国人的势力范围远不远,英国人能否控制得住。”保罗伊斯臣考虑的问題果然不一样,可怜的菲利普斯当场就哑巴了。
保罗伊斯臣只能叹了口气,自己老了,不然这一趟还是自己亲自去比较好,沒办法,他摇了摇桌子上的铃铛,秘书立刻躬身进來:“安排一下马车,我要去见下我们可爱的女大公。”
卢森堡目前的大公是玛丽?阿德莱德,她是卢森堡第一位女大公,也是前任大公威廉四世的大女儿,威廉四世逝世后,因无男性子嗣(威廉四世和妻子葡萄牙公主玛丽?安娜一共生育了六个女儿),卢森堡王室被迫修改不得由女性子嗣继承大统的陈规,由其女玛丽?阿德莱德继位。
这个孩子今年才19岁,却必须面对前所未有的复杂局面,保罗伊斯臣能做的,就是尽快想一个办法,帮助这个孩子带领这个国家走出危局。
“保罗爷爷,我们真的要搬家吗。”年轻美丽的女大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对于这个国家,年仅十九岁的她连个具体概念都沒有,她的父亲还沒來得及教会她如何处理国务就提前去见上帝了,这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事情。
保罗伊斯臣叹了口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整个卢森堡谁都可以走,只有他这个相和这个国家的象征女大公殿下是不能走的,一个是英法为的协约国不会允许同一阵线的战友临阵脱逃,二个是德奥为的同盟国也需要卢森堡的统治者留在卢森堡,这个可怜的孩子的命运注定会是一场悲剧,一旦战争爆,她将看着敌人的军队长驱直入卢森堡市,看着自己的国土沦陷,,。
“大公殿下,我保罗伊斯臣一生都在为公国服务,请相信我这个老头子的判断,欧洲的战事已经不可避免,我们能做的,就是寻找一个新的安身之地,避免我们在战争中亡国灭种,更为重要的是我们的产业在战争中继续展壮大,至于这片故土,等战争分出了胜负,我们还可以再回來和胜利者握手就是了。”
玛丽大公觉得保罗相爷爷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那就由保罗爷爷全权负责吧,爸爸生前也是这么交代的。”
保罗伊斯臣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