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冲动(1 / 1)

不知不觉已经时过晌午,我们几个人因为在学校里面早饭吃得很早因而此时也都饿了,于是都吵着要去餐馆吃顿饭,当然不是校内餐馆,我们可不想一口包子下去咬到硬邦邦的石子,或者吃了一半才知道是里面是什么馅;吃一盘土豆丝里面可以挑出一条条钢丝球上掉落的钢丝。-www.79xs.com-

我们几个人坐上大妈的轿车,车身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我们人又多,最后上车的我几乎是被生生塞进去的,前排坐着丹玲和何诗‘艳’,剩下的人都挤到了后排,我们被空间所迫被挤ya成各式各样的形态,只听得一阵阵哀嚎声shenyin声此起彼伏,她俩回头看着看着都忍不住笑起来,大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也扑哧一笑,接着说:“唉!我说这可是你们几个提出要出去吃的,都先挤着忍忍吧哈!”我一半脸贴在玻璃上,靠近嘴ba的地方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妈,能不能开快点!”

大妈回了一句:“车已经够快了!而且旁边的人一见是‘女’司机开的车都给咱们让了一条路呢!”这句话把全车的人都逗乐了。

车载着满满的一车人终于在学校的西面几里路一个餐馆‘门’口停下来了,我们后排的这几个人终于算是解放了!当丹玲给我们开车‘门’的时候我身体几乎感觉是被直接弹出去的,差点和丹玲撞个满怀。

眼前的餐馆的装潢古‘色’古香、‘精’致典雅,很符合我们几个人的欣赏口味,引入眼帘的是餐馆里古典式的‘门’廊和桌椅,每个桌子之间都围着涂着红漆的雕‘花’阑干,我们一群人到了餐厅大堂里面三五成群的选了一个桌子坐下。我自然得和丹玲坐一桌,而张源自然也和丹玲坐一桌,丹玲自然也和大妈坐一桌,何诗‘艳’则顺手从旁桌的空位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我们的侧面,此时还没到饭时餐馆中的客人极少,只有离我们很远的一个桌上一对小情侣对面坐着吃饭,对说话的声音也很低。因此周遭一派的宁静安祥。

我们都坐好了,这时从旁边来了一个fu务生,缓缓地走到我们桌前很有礼貌地轻声问道:“几位要吃点什么?”声音低沉略有些沙哑,我和丹玲听完都是一愣,这个声音好熟悉!我一时记不起是谁的声音,丹玲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王久业吗?”大妈一听也把目光投向那个fu务生,也同样认出了他:“真是久业!怎么在这里工作了?”对!是他,我也想起来他便是王久业——我高一下学期的一位同学。张源此时也认出了他,只有何诗‘艳’一头雾水,满脸疑问的看了看我们,又回头看了看那个fu务生,王久业发现这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而且都是自己曾经熟悉的同学,不由得脸一红,言语也比方才迟顿好多,连忙向我们几个颔首致意,支支吾吾的说道:“丹玲!杨......杨老师!”他好像忘记了我的名字,当看到我时呆住了一会,最后只是微笑着朝我点点头。他慢慢地深呼一口气缓了缓神,看着我们问道:“我……我在这里打工,老师……老师你们吃什么?”大妈征求了我们几个人的意见,随即要了几个菜,王久业在一旁认认真真的听着,边听还便在随手拿的小本上记着,最后拿本让我们看了看,问道:“大家就点这些是吗?”字迹还是那么俊秀端正,和眼前站立的这个肌肤黝黑,样貌普通的男孩形成了鲜明对比,大妈看得出王久业一脸的尴尬,微笑着说道:“久业,我们就吃这些,不够我们再要,你先让他们快做去吧!”王久业就像是危难之际抓到到一个救命绳索一般,点点头飞速的离开了。

随着王久业的身影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们都勾起了往事,不禁喟然长叹,为这个曾经名列前茅、前途无量的学生生出一阵阵叹息与婉怀的心情。

何诗‘艳’不解的看着我们,追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

丹玲看了看我,对何诗‘艳’说道:“他是王久业,以前也是二中的学生,高一下学期和我分到了同班,可是自己中途退学,所以在高一下学期开始就没再上学了,当时是我、张源和流岚还有毕老师去过他的家曾经去劝过他回学校的。”

我补充道:“你一定听说过孙野老师大学生的那件事吧!”

何诗‘艳’似懂非懂点点头,对我们俩说道:“你们详细给我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是高一下半学期开始后接近一个月左右了,我和丹玲做了班长,因为被罚跑圈我自己对于毕老师还心有怨怼,那一天下午没课,是毕老师包场讲演的传统时段,毕老师如期的进入了教室,和往常一样任何的课本都没带,我们全班正等着聆听毕老师的滔滔雄辩的时候,只见他在讲台只说了一句话,立马转身又离开教室了:“张丹玲、赵流岚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其他人下午上自习。”我和丹玲对视了一眼,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会是又有什么处罚等待着我们吧?等到了办公室一看,办公室里只有邻班的班主任也是教我们物理的老师李小辉,他站在那里似是等待着我们,李小辉老师看着毕老师问道:“你打算怎么去?”

毕老师用手指了指我们说:“我带着他俩去,你就别担心了!”

李小辉老师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行,你们去吧!让那孩子好好想想,赶紧回来吧!”

说完,毕老师从衣架把灰‘色’的风衣披在身上,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对我们说:“先不要问,到教学楼前面篮球场那里等我,我从后面停车场把车开过来!”毕老师还是这样的独断自主,但丹玲在我耳边悄悄对我说:“毕老师好帅哦!”我们在开‘门’时,发现此时张源呆呆站在‘门’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丹玲,毕老师走过我们身边说道:“张源你也一起去吧!”

我们几个坐在毕老师银灰‘色’的越野车上,越野车驶出了校外穿行在长街之上,毕老师一边开车一边诉说了事情的缘由,原来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叫王久业的同学的家里,他上学期是毕老师班的学生,而且是班里成绩最好的一个,他‘性’格孤僻不善于和别人‘交’流,而且极为重感情,和毕老师及其同学们待了一个学期之后,逐渐适应并逐渐爱上了这个班级,但到了下学期分班之后一切都变了,王久业被分到了李小辉老师的班级里,老师变了,同学们也是一个个陌生面容,本就不善沟通的他,心中极为尴尬与排斥,就在开学的第一天他就自己背着包袱又回家了,李小辉老师试图劝解他,但是他却不听从,自己表示只想去毕老师教的的班级,这一耽搁就是一月时光,起初老师们都觉得这学生太任‘性’,可随着课程的进展,这个学生的课业可就慢慢拉下了,没奈何,才有了今日毕老师的决定。

王久业家住在几里外的一个小村庄,眼见得车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广厦到整齐小楼,从砖瓦屋舍到土木矮房,又驶过林木丛生的一条长路,刹那间就变了一个世界,疏荆篱落、黄土绕墙,一排排的泥土房屋显现在我们眼前,车轮碾过的是一条漫长而坑洼不平的土路。

我们在村头的一个院子停驻下来,毕老师告诉我们已经来到了他家,我们几个下了车,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锅碗瓢盆的晃‘荡’的声音,接着是一对男‘女’的争吵,毕老师正要敲‘门’的手当即就悬在半空中,待了班上还是选择敲响了‘门’,是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了‘门’,黝黑的面庞,‘毛’发稀疏,满口的黄牙,身穿着白背心和一个破旧的牛仔‘裤’,牛仔‘裤’脚踝的那部分还绾起了一段,‘露’出了一双破旧黑布鞋,这位便是王久业的父亲了,他对我们的突然造访很是惊讶,当知道我们的身份的时候热情的把我们迎进了院子,初进院子迎面便是一座低矮的泥土屋子,屋子是北方农村传统的一正两厢的结构,我们进屋时看到他们家里锅碗瓢盆已经散了一地,此时只见一个低矮的中年‘女’子正在弯腰收拾着,她便是王久业的母亲了!她很客气的把我们引进了里屋,我们与他们说明了来意,这才把我们引到了对面王久业的那间屋子里,边走还边求我们劝劝这个倔强的孩子,进入王久业的屋子,此时灰暗的灯光下,王久业一个人正在灯光下写东西,字体俊秀端正,在灯光的照‘射’下也似在闪耀着光芒,王久业一见毕老师来了,便搁下笔站起来轻轻颔首问了一句好,毕老师此时也一改严厉的本‘色’,自己则和他对面坐着,循循善‘诱’、语重心长,言语中也稍微带着点批评的语词,再加上我们几个人的一番不同角度的解劝,终于把这位同学算是劝回了学校,并让他去了我们的班级。

久业的父母吵架的缘由也正是因为儿子上学的事,他们两个都是没上过多少学的农民,前辈的求知遗憾对于晚辈的儿戏之举也颇为不解与无奈,如今我们的到来算是解决了他们的心病,临走时还追出来连连感谢,目送着我们乘坐的汽车走了好远。本来事情到此也就算圆满了,但后面的发生的事情事情却突如其来让我们始料未及。

王久业因为一个月没来上学,显得真的有些跟不上节奏,很多题目看着陌生,再者他又不善言谈,哪怕自己鼓起勇气询问别人时,也是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后来渐渐的自己放松了,上课也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他的同桌是个很爱说话的男生,经常在课上老师正讲着课,他们两个则是一个滔滔不绝地说一个认认真真地听,在听的还不时的回应上一句,别的老师也就算了,在大妈的语文课时大妈也不过说一句:“你们两个来台上说相声吧!”引起全班的一阵笑声,然后丹玲接着回头说一句,“别说了!安静,安静。”他们俩也就暂时安静一会,但到了数学课却引发了一个ting大的事端,教我们数学的是当时年级中出了名的暴脾气老师,叫做孙野,个子很矮,脾气很火爆。孙野曾在上学期教过王久业的数学,在上课之前还和久业打了招呼,可课上了一会,王久业和他同位那里又嗡里嗡气的说起来了,孙老师最烦感的就是自己在讲课时眼前的课堂有喧闹声,起初孙老师只是停住言语用眼睛瞪了一下他们,他们也暂时停止了‘交’谈,于是孙老师又开始讲课,可不一会他们那里又开始了二人协奏曲,甚至两个人因为说到个有趣的话题竟然“咯”“咯”笑起来了。

这次可是让孙老师忍无可忍,孙老师盯着他们两个人,因为刚接手这个班的教学,那个讲话的男生他并不知道是谁,但是王久业他是认识的,孙老师攥起拳头捶了一下讲桌,说道“王久业,你给我过来!”

王久业也意识到了方才的过分,用手扶了扶眼睛低着头走到孙野老师面前。

孙野老师按压着心中的怒火还算平静的问道:“说说,你俩刚才说什么这么高兴?”

此时班里死一般的静寂,人们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郁和沉寂,但其中的肃杀之气已经显‘露’无疑。

王久业本来表达能力就不是很好,此时就像哑巴了一样,只是发出“额”“额”的声音,结结巴巴、支支吾吾连句整话都说不上了

“啪”!一巴掌已经打到了他的脸上,他带的眼镜随即飞了出去,接着孙野老师又向王久业xiong口打了一拳,看得出力气并不大,但王久业还是后退好几步撞在悬挂在墙边的暖气片上,一阵悠长的金属敲击声一霎间回‘荡’在教室里,此时随着一阵下课铃回响在校园内外,王久业跟着孙野老师出了教室,后来我们便再没有见过他,是他的父亲到我们教室拿走了他的书包,很来听王久业同宿舍的人说,他自己曾回自己宿舍拿走了被褥和暖瓶,室友们都一同去送过他,这件事之后当时学校流传着“孙野老师一拳打走王久业的”流言,这件事可以说是在当时是满城风雨,无人不知。

事后我和丹玲,去找过毕老师,毕老师显得很沮丧,叹气连连的说,这件事并不能怪孙野老师,自己在别的课堂外也关注过王久业,他上课和别人这样说话确实说了很久了,不再是上学期那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了,因为自己的冲动导致了一个月的耽搁,而他自己再回来时却始终觉得自己补不回那一个月,自己已然放弃了自己,最后毕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一段‘激’流一旦冲不过眼前的矮堤就只能退化为一面浅湖,永远可能融汇不了理想的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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