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时一怔,面色各异,彼此对视一眼,各自稳下心绪。埃因夫人起身缓缓走到门边,门打开了。
白尹透过埃因夫人望出去,外头灰黑暗沉,隐隐约约之中,她瞅见一个年轻人高瘦的轮廓。
那人走近,室内灯光微弱的探上他:一身寒意,高挺俊朗,穿着军服,笔挺严谨,冷俊硬气。
不一会儿,他摘下帽子拿在手里,躬了躬身极为有礼的问:“打扰了,请问,这里是里特埃因医生的家吗”
屋内四人皆是一凛,无不在心中思虑:难道又有人来找茬
白尹蹙眉,他的脸隐在暗处,从她的角度看不清长相,他的声音白尹听着有些熟悉,但因带上了一丝感冒特有的鼻音,她又不能确定是不是她想到的那个人了。
埃因夫人一顿,冷静道:“是的,您是哪位”
“您好,白尹在吗我来带她回去,她是在我家租住的留学生。我叫,弗兰茨冯哈特曼。”
“弗兰茨”白尹喃语,真是他她诧谔的站起来,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看到她的刹那,他的眸中星光一掠,视线从头扫到尾,下移途中他的目光在她的绷带上多停了那么几秒。
弗兰茨轻抿了下嘴,对埃因夫人道:“叨扰多时了,感谢你们对白尹的救助,我母亲十分担心她,派我来带她回去,希望没有打扰到贵舍的用餐。”
他说的有理有据,态度又很谦逊,埃因一家对他的印象不错。他的敲门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紧张的气氛,后来的彬彬有礼又让家庭的成员们对他心生好感,放松警惕。
英格间隙还暗地里向白尹眨眼睛,用口型道:这帅锅是谁情人
白尹皱皱鼻子,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英格笑的诡异,明显是不信她,白尹扶额,很是无奈。
“白尹,我们可以走了吗”他开始催促。
“哦嗯。”
反正她吃好饭了,一路走回去也饿不着她。白尹点点头拿好外套,英格却跳起来:“白,你的东西,等着,我拿给你呀”
白尹“啊”了一声,那可是她们一起买的圣诞节用的东西呢差点给忘了,白尹赶忙不好意思的道谢。
英格递过来袋子,白尹手伸了一半,就被胳膊长她三分之一的弗兰茨抢走了,一旁的英格又露出那种令白尹牙痒痒的暧昧笑容。
白尹扑上去抱住她,咬她耳朵低声说:“别再瞎想了,他是个nazi,我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纳粹dang员的。”
英格不解,白尹肯定的点头,用口型道:我的择偶中没有nazi,你懂我的。她对英格眨眨眼,英格不置可否的笑了。
“医生埃因医生,求您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怎么了”听到求救,英格的父亲走向门外,朝弗兰茨背后声音处询问。
刚走到弗兰茨身边的白尹,忙一把拉开塞住门口的弗兰茨,让出一条救生通道。弗兰茨没有言语,配合着乖乖站好,这举动不禁令白尹对比的想到21世纪中国的宣传片中,救护车没有车子愿意让行,被死堵在马路上的可悲场景
英格跑出来探头一看:“克莉丝,这里走”
“快进来,克莉丝,你这样子,我丈夫就无法给你的吉米看病了。”英格的母亲叹息着忙不迭想接过对方怀里的孩子。
名唤克莉丝的女人脸埋在男孩的胸口,一句接一句埋怨自己的疏忽,英格没有理会,快速去接妇人手上已陷入昏迷的男孩,暗自朝白尹递了个眼色。
白尹机灵的接收到英格的信息,眉头轻皱,忍不住往妇人怀里瞥去一眼,一个黄色的大卫星标记,跃入白尹眼里,它端正的绣在男孩胸口的衣服上,顿时,白尹有片刻的僵化。
“小短腿,你可以再扯的紧点,我这衣服袖口或许可以考虑重新换个了。”冷不丁的嘲讽,由头不出看过真实资料后的感觉了,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愿意再去回想看到的场景
“冷吗”
白尹:“什么”
弗兰茨说的如雾般轻飘,她从游离的自我中拉回心神,她当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白尹疑惑的转头将他望着。
他阴着脸,漂亮的睫毛一掀,口气与说出来的话全不在一个频率上:“冷不冷一个手臂吊着穿不进去”手指点了点她的外套。
“呵呵,没事,走走就热了。”
“怎么弄的”他仍是冷冰冰地,感冒引起的鼻音似乎更重了些。
白尹瞅着他,心里暗想:要告诉他吗再想想,还是算了吧跟他说又有神马用“哈特曼夫人是不是很担心我啊”她转移话题。
他轻咳一声,道:“信送过来,母亲让我拆开读给她听,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只好自告奋勇,亲自来接你回去。”
她脸一抖:“你看了我写给夫人的信”
“当然,母亲同意的,不是看,是读了。”他耸耸肩,一脸无所顾忌、正气凛然。
“”看与读有差吗白尹黑线加腹诽:他分明是故意的,他仍然不信任她。他明里暗里,就喜欢监督她的言行书信,就算她白尹脑瓜子笨,也不难想到,他弗兰茨就是看她不顺眼,等着抓她的错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