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之后。
新皇举行了登基大典。
陆景年的第一道圣旨,是废除六宫,此生唯有一后。
没人敢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先皇本来就有遗旨。
……
三年后,云卿有孕,陆景年又惊又喜,大赦天下,减免了三月的税收。
九个月后,云卿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不过当云卿生完孩子,看到陆景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因为他浑身都被汗打湿了,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还面无血色。
看上去比她都要虚弱。
就好像生孩子的人是他一样。
云卿忍不住问:“阿景,你怎么了?”
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他刚刚,亲身体会了她的痛苦。
虽然是双倍了,但就算减轻一倍,他还是舍不得,心疼的要死。
他身上的汗,一半的真疼的,一半是心疼,吓出来的。
那样的痛,如果早知道,他一次都不会让她承受。
只可惜,同心蛊不能代替另一方承受痛苦。
陆景年握着她的手,费力地勾唇笑了笑,低头在云卿额头上珍而重之的印下一吻,温柔道:“以后我们都不要孩子了。”
……
夜幕漆黑,无星无月。
参天大树重重叠叠,遮天蔽日,蛰伏在黑暗中,像一只只阴森巨兽。
凛冽寒风在林间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混在风声里,凄厉又阴冷,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咕……咕……咕……”
林间不知什么鸟忽然叫了起来,叫声在黑暗阴森的回荡。
云卿还未睁开眼,耳边就听到这一阵阵让人背后发凉的叫声。
“……”
这又是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了?
对于眼前这一片片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树影,云卿的反应相当平淡,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反正正常落地对她来说是个小奢望。
只不过,这一次云卿感觉有什么地方好像有些不对劲。
身体总有一种没有落到实处的感觉。
有些飘乎乎的。
三秒钟后……
“星沉!!!”
云卿大吼一声,“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以前也不是没有不是人的情况。
变成猫啊鱼啊精灵妖怪什么的非人类的物种就算了。
但是!
谁能给她解释一句,为什么这次居然成阿飘了!
连实体都没有!
星沉那熊孩子是不是又只顾着追剧看小说,弄错什么东西了。
星沉看了下云卿的情况后,也懵逼了,【阿卿,你怎么变成鬼了?!】
云卿:“……”
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个阿卿,你等等哈,我去查查……】
……
十分钟后,星沉查清楚了。
【阿卿,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云卿面无表情地坐在树枝上,准确来说,她是飘着的,凉凉道:“坏消息。”
【……】
星沉干笑两声,【那啥,阿卿你还是先听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殿下在这个世界。】
云卿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吗?
阿景不在她来这里干嘛?
度假吗?
她是吃饱了撑着了才会想不开当个鬼来旅游吧。
“坏消息呢?”
星沉讪讪,声音心虚的不行,【呃……的确是我弄错了一个小环节……】
云卿不怒反笑,笑得可亲切了,“这样啊……”
星沉:【阿卿别这么笑……】
笑得我害怕啊。
【其实这也不影响什么嘛……】
云卿若尤其是的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星沉小心翼翼地问:【那……阿卿你不生气了吧?】
“不生气啊。”
“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
我明明笑得那么开心的。
【那就好……】
星沉话刚出口,云卿忽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星沉我觉得你该减肥了。”
【?】
“所以点心瓜子可乐爆米花什么的,都戒了吧。”
“你一荷叶,吃那么多不好,太重了飘不起来。”
【……】
别啊!
阿卿我错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
星沉内流满面,好像看着他的好吃的都长着小翅膀飞走了。
云卿:“资料给我。”
【哦……】
星沉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把资料传给了云卿。
原主的确是阿飘,还是个没有任何记忆的孤魂。
不过,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个现代世界。
而原主所在的是一个古代世界。
准确来说,现在的这个时代是原主所在的时代的千年后的时代。
而她原本应该去的是原主所在的那个时代的,阴差阳错的穿越到了千年后了。
云卿:“……”
呵呵,果然是资料越少麻烦越找。
她不想说话了。
想把星沉下一个世界的零食也给扣了。
云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表示很心塞。
也不晓得阿景他能不能看到阿飘。
要是看不到……
那她就把星沉给煮成荷!叶!粥!
星沉在空间里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后背一凉,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搓了搓手臂,心里嘀咕,难道阿卿还没有消气?
……
a市。
市中心的一家顶级饭店包厢里,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位黑衣男人面对面的坐着。
“时先生,这次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中年男人看着对面的黑衣男人,满脸感激,诚恳道。
“对啊对啊。”男人身边的女人也接话道,“这次要是没有时先生您,我们一家人的命就没了。”
“时先生。”
中年男人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双手递到了男人面前,恭敬道:“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还请您务必要收下。”
时景微抬起头,精致凤眸漆黑深邃,像是深秋时节的无波深井,冒着淡淡寒气。
英俊的面容轮廓完美,线条硬朗分明,透着股肃杀的冷。
中年男人看着时景这张不苟言笑的俊脸,心里莫名裹上一层淡淡的凉意。
不是害怕。
而是眼前的男人,身上的那股神秘肃杀的气势,让人难以忽视。
时景抬起手,手指修长如玉,肤色冷白,仿佛没有温度似得。
他并没有推辞,接过了中年男人递来的银行卡,浅色薄唇轻启,嗓音低沉清冷,如沁凉冰雪。
“善有善报,你们一家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