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答应了凌凛下午要带她去办电话卡,于是下午放学后,结束了社团的例行练习赛,他就丢下了被累趴在地上的社员急匆匆地离开了网球场,走的时候再次碰到了刚给大家买水回来的桃城。
“噢,社长,你要先走吗?”
“嗯。”
“社长你好像并不是没事的样子噢,家里真的没关系吗?你从来没有早退过诶。”
“家里没有关系,已经解决了。”手冢再次复述了那句话。
“啊!”桃城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看到所有人都把目光转过来就赶紧把嘴捂上压低了声音:“对不起社长我不是故意的……难道说,你恋爱了?要去约会吗?不然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啦。”
买电话卡,算是约会吗?手冢蹙了蹙眉,觉得约会至少也要和女孩子同行,不……凌凛就是女孩子。想起那个昨天把自家母亲迷的如同少女一样的女孩,他叹了一声,没理会桃城的八卦,径直往校门口走去。
“叹气?叹气是确定还是否定啊?”桃城武挠了挠自己那从未变过的刺猬头一脸费解,然后耸了耸肩:“真是青春啊,青春。”
“阿桃,出什么事了吗?刚才好大一声噢。”大石一脸担心的接过水来:“手冢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啦,就是觉得社长很无奈的样子,虽然表情还是一样的万年不变,可是情绪完全不一样。”桃城摊手:“刚才居然还叹气了诶。”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我觉得,手冢他是恋爱了吧。”不二放下水瓶,一脸云淡风轻的戳穿了手冢的“秘密”。
“噗……!”
不二周助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场所有人闻言都把水喷了出来,海棠薰一脸嫌弃的擦掉被桃城喷到脸上的水:“你干什么,白痴!”
而桃城这次显然没有功夫跟他拽着衣领吵架,除了一脸怒意的海棠和云淡风轻的不二,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不慎喝到乾汁的惊悚表情:“手……手冢社长,恋爱了?!!!!!”
这声惊呼可谓是响彻云霄,刚走出校门的手冢听到了从网球场发出的声音,虽然没听清是什么,心里却莫名的涌上了不详的预感。
“怎怎怎怎么可能,那可是手冢,手冢诶!”菊丸显然不相信:“接近他的女孩子都会被冻死的吧?!对吧大石?”
而他的搭档此刻已经到达惊恐的顶峰:“手冢恋爱了,恋爱会影响学习,会无心训练,就会影响成绩,影响比赛,我们的都大会估计就没戏了,可是我们不能剥夺手冢的恋爱自由,而且他也不是会对网球不负责的男人,但如果两个人闹别扭了怎么办,吵架冷战了怎么办,手冢的状态就会很不好,也许影响比赛时的发挥……”
“怪不得社长今天会请假回家,下午还早退,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女朋友?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呢。”
“嘶……怎么可能,社长不是那种为了小私事就会丢下责任的男人,混蛋桃城你不要乱说,嘶……”
“臭海棠你不要不服气啊!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再说,其实社长他恋爱了也不是坏事嘛。”
“噢~”越前用球拍掂着网球,语气里都是恍然大悟:“所以那个煎饺其实是社长的女朋友做的吧,如果是社长自己,应该是在路上买早餐才对。”
“有道理。”乾拿出手冢数据本哗啦啦的往前翻着:“我这边有记录,手冢他可一点都不擅长厨艺呢,最多会做鳗鱼茶而已,而且这也是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料理。”
“这么说来,手冢的新家大有玄机噢。”不二周助笑的深不可测:“一定要去看一下。”
“诶?!不二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就是那个意思,所以,我们找个机会行动吧。”
凌凛在家中开着音乐练街舞,本来跳到浑身出汗的她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手冢到家的时候,凌凛刚刚洗澡出来,还未擦彻底的头发不时往下滴着水珠,她转头看到正在换鞋的手冢,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这和手冢妈妈每次看到手冢回家都笑着说:“欢迎回来。”的形象实在区别太大,虽然手冢早就已经不指望他这个未婚妻会有这种表现了,但他还是有点心理落差。
“……我回来了。”
他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刻意,接着从沙发那传来凌凛不痛不痒的一声:“哦。”
算了,反正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这个样子。
手冢有点希望这一年能快点过去,房子里有一个明明在却不说话的人和自己独居相比,的确是后者更让人感到舒适,虽然他也擅长把人当空气,可他不得不说,“未婚夫妻”这四个字,让他多少对沙发上的那个人有几分在意。
“桌上有凉茶。”
他有点在意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头看着他,眼神还是一样的漠然。
“啊。”他应了一声,不打算再去纠结在乎不在乎的问题。
桌上果然摆着什么,他凑近发现是一碗黑乎乎散发着微苦味道的液体,不知道为什么他首先想到了青学网球社特产——乾汁。
“怎么,你不敢喝?”凌凛看着站在桌前有些犹豫的手冢,停下擦头发的手,咧开嘴笑了:“阿姨不是说你很注重养生吗,广东凉茶可是好东西。”
手冢抬眼看了看坐在那里等着看笑话的凌凛,伸手把碗拿了起来,将那个被她称之为“茶”的液体饮入腹中。
确实是比闻起来还要苦涩的口感,带着浓重的草药味道,不过喝下去以后,刚才在室外被蒸腾得有些心浮气躁的感觉竟然慢慢的平复下去,从胃一直到口腔都散发着一种清凉的感觉。
凌凛看着手冢喝下去以后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不由得挑了挑眉,毕竟广东凉茶是有着大部分外地人都接受不了的口感,有些苦涩,而手冢喝下去却面不改色。
“把头发擦干。”手冢看着头发擦得四处乱敲还有些滴水的凌凛。
“不擦了,手累。”凌凛把毛巾往头上一盖,就懒洋洋的靠在了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太大意了。”
“我怎么就大意了?”凌凛有点不耐烦的睁开一只眼:“不擦头发碍着你了?”
“明天要去学校,不能感冒。”
“我会那么弱吗?就是不喜欢……”凌凛还想和他争执几句,手冢却直接走了过来,拿着凌凛头上的毛巾开始不紧不慢的给她擦头发。
这让凌凛有点汗毛直竖,她下意识的把脑袋别开:“你干什么,别碰我头发!”
“只是擦干而已。”
“你强迫症啊你,我就是不想擦怎么了!”
“擦干。”手冢只是又强调了一遍他的要求,不容拒绝的用毛巾擦拭那头灰色短发,并没有再对凌凛的张牙舞爪做出回应。
凌凛反抗无效,只好垂着头让身后的人“□□”她的头发,直到它们变得柔软蓬松,自己才终于从那双手下逃脱出来,声音有些闷的说:“你快去洗澡,身上都是汗味。”
手冢居高临下的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了浴室,顺便还拿走了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