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宫女和太监战战兢兢的跪拜下,花月满被刘默一路抱出了永固宫。
红彤彤的艳阳,将宫路两边茂密树丛上的叶子照的发亮。
花月满正研究着如何从这阴人的怀抱逃脱出去,刘默的声音忽而淡淡响起在了耳边。
“你是如何知道皇后不在寝宫的?”
“猜的。”和一个阴人没必要细说。
“你猜的还真准。”
“一般般。”
“不如明日我命人给你准备个旗幡好了,有如此猜测的本事,不拿出去给人算命,岂不是可惜了?”
花月满知道,这厮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现在膝盖疼的难受,懒得和他拌嘴。
猛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蓦然抬头对上了刘默正打量着她的目光:“你又是如何知道皇后不在寝宫的?”
她当时猜出来皇后不在寝宫之后,只是给七巧打了个手势,去把刘默找来,但她并没有讲明其中的原因。
可刘默从进了永固宫开始,便一直想要进里屋找皇后说话,后在知道皇后不在寝宫时也没流露出半点的惊讶。
刘默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你想说什么?”
花月满看着他被阳光镀上一层金光的精致五官:“你早就知道皇后不在寝宫。”
刘默听闻,轻轻地笑了:“花月满,我有没有说过,你倒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所以,这是被她给猜对了是么?
瞧着他那微微上扬起的迷人唇角,花月满却觉得无比心惊肉跳。
这厮应该一早就料到了昨日那场戏之后,苏缨络会借着皇后不在找自己的麻烦。
而他从始至终都看着好戏,等着她吃亏等着她被欺负,然后他再反咬苏缨络一口,一来是让苏缨络消停几日,二来是想给皇后来个杀鸡儆猴。
虽然她不知道皇后和刘默之间怎么会如此的尔虞我诈,但她很清楚,刘默这王八是故意将她扔出去给苏缨络虐。
好在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然被这阴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花月满,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刘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轻松的笑意,“或许我决定留下你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没有一丁点被她拆穿的不安和难堪,反倒是笑的更加淡定自若。
“太子爷谬赞了。”花月满从他的怀抱里挣扎了出来,晃晃悠悠的站在了地上。
一直跟在后面跟着的七巧赶紧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扶住:“娘娘您当心啊!”
刘默招牌式的慵懒笑容在阳光下很是耀眼:“做得好自然是要赞的。”狭长的眼扫了她一下之后,复而继续朝着前方走了去。
眼看着刘默带着身后的众太监和宫女遥遥远去,花月满再是气不过,扬腿将脚上的鞋甩了出去:“你丫个败类!”
算计人能算计到如此光明正大的程度,简直让她发指!
七巧看的不明白:“娘娘,今儿奴婢去找太子爷的时候,刚巧见太子爷往永固宫的方向来,奴婢想就算奴婢不去找太子爷,太子爷也是会来救娘娘的。”
潜意思就是,如此担忧你的男人,你为啥还骂他?
花月满实在是懒得和她解释,猛地转身想要回未央宫,去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小太监撞了满怀。
“哎呦!”疼得她眉心一跳,手却忽然被人塞了一个东西,硬硬的。
七巧看着被撞得晃了三晃的花月满,心疼的嚷嚷了起来:“你这怒才是怎么走路的?撞伤了娘娘你担待的起吗?”
“奴才该死,还请太子妃赎罪。”小太监跪在了地上。
“你……”七巧还想说什么,却被花月满拉住了,“算了,我累了,先回寝宫。”
七巧只当花月满是仁慈的不想追究,狠狠的又瞪了瞪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这才搀扶着花月满慢慢离开了。
进了未央宫,花月满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把七巧给打发了,待屋子里只剩下她自己的时候,她慢慢打开了手中的那个字条。
想办法帮助刘默赢了抚仙国的比试。
这,这是什么意思?
花月满皱眉瞧着字条上这简单的几个字,她看得出来是那条臭蛇精的字迹。
蛇精让她帮助刘默,也许是想她一点点卸下刘默的防备,让刘默相信她,这样她也能更好的帮蛇精打听事情。
但,谁能来告诉告诉她,抚仙国的比试是什么鬼?
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蛇精男的意思,晚上便是又收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东西。
晚上吃了过了晚饭,她正带着七巧在院子里闲逛,见福禄笑着走了过来,还没等她开口问,只听福禄满是喜气的笑。
“奴才是奉了太子的旨意,前来给太子妃送这个的。”他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花月满一看,竟是一个做工精美的荷包。
看着那荷包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她真的很想问问刘默那王八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位置。
不过既然送了过来,她就不能再推出去,敷衍着收下打发了福禄。
一晃又到半夜,花月满刚刚在七巧的服饰下松散了长发,换了衣衫,正要躺床入睡,忽然见一个黑影闪过了她的窗边。
“嗖!”一把匕首插在了她的床头。
花月满心惊胆战的走了过去,用力拔下匕首,颤抖着指尖打开那字条一看,竟是愣住了。
我已平安抵达瑶蓝,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司慕冉……
鼻子忽然酸涩了起来,眼前忽然浮现起了那绝世倾城的笑容。
他竟是没有忘记了自己,他还惦记着自己。
酸涩伴随着欢喜,她将那字条慢慢放在了胸口处,似在绝境之处终看见了希望,让她更加坚定了逃走的信念。
迈步朝着床榻走去,忽见桌子山还放着那个精致的荷包,花月满伸手将那荷包扫到了地上,欢欢喜喜的抱着她的宝贝字条翻身上了床。
这一夜,她抱着怀里的那张字条睡得极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