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刚微亮,七巧便匆匆撞开了话语满屋子的门:“娘娘,不好了娘娘!”
花月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瞧着面色急切的七巧,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坐了起来:“地震了?”
七巧摇了摇头:“没啊。”
花月满想了想又道:“那是闹鬼了?”
七巧还是摇头:“也没。”
花月满:“那是刘默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在她的心里,刘默早已潜移默化的成为了她的提神三部曲其中之一。
七巧:“……”
花月满皱了皱眉,忽而慵懒的又倒回到了床榻上:“又没地震,又没闹鬼,又没有刘默,你慌什么?让我再睡一会……”说着,将被子蒙在了脸上。
七巧回神,赶紧掀开了被子:“不是的娘娘,是外,外面……”
还没等七巧回答,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太监和宫女的窃窃私语声。
“你们听说了吗?就是那个信的事情。”
“当然听说了,一夜之间咱们祈天所有官员的府里抖收到了那封信,如今这事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想来再没有不知道的人了吧?”
“你们都小点声,我刚刚见七巧进了太子妃的屋子,估摸着这会太子妃都醒了!”
听闻着院子里渐渐消失的私语声,花月满微微皱眉:“七巧,什么信?”
七巧急得快要哭了,一把拉起花月满。
“娘娘,昨儿个晚上,咱们祈天所有官员的府邸,均是收到了一封关于娘娘曾经的秘信,听说满朝的文武百官昨儿个接连进宫面圣,皇上龙颜大怒,太子爷从昨儿一更便被传召去了皇上的寝宫。”
曾经的秘密?
花月满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从床榻上弹起了身子。
难道说是有人发现了她和刘熙之间的交易,所以将这事捅了出来?
“太子妃,太子有令传您速速去沐华宫。”门外响起的声音不是福禄的,而是擅玉的。
七巧一个哆嗦:“娘娘,怎么办啊?”
花月满看着虚掩着的房门,压住自己心里的恐慌,紧紧攥紧了拳头:“七巧,服侍我洗漱。”
七巧愣了愣,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转身倒水去了。
花月满其实并不是不害怕了,也并不是不想跑,只是相对于这些未知的恐惧,她更加明白眼前自己的处境。
如果说自己和刘熙之间的关系当真被人公之于众的话,她就是跑,又能跑多远?恐怕还没出这未央宫的大门,便被擅玉给活捉了。
也许她现在还并没有被逼迫到绝境上,毕竟传她去见面的不是皇上是刘默,没准还有转机。
在七巧的简单梳洗过后,花月满打开了房门,随着擅玉出了院子,朝着沐华宫的方向走了去。
一路上,碰见她的宫人无不是好奇的看着她,碰见的官员无不是满眼的憎恶。
花月满却来不及顾虑这些人心中的所想,只是在心里一味的盘算着要如何面对刘默。
进了沐华宫,擅玉停步站在了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
闻着里面飘出的淡淡香气,花月满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死死攥紧袖子下的一双手,猛地扬起面颊,迈过了门槛。
里屋,刘默正坐在台案后面,修长的手指捏着几张写满了字的宣纸,似正在看着。
听闻见了脚步声,他微微抬眸,在看见花月满时,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放眼整个皇宫,能从昨儿个睡到现在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花月满缄默,眼下关系到她的小命,她哪里还有心情和他拌嘴?
“你过来。”刘默对着她招了招手。
难道是要直接将自己给“咔嚓”了?花月满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压住转身就跑的冲动,一步步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啥,她从迈进了这沐华宫开始,就觉得自己已经进了鬼门关了,而刘默现在的德行和活阎王也有的一拼。
“你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刘默将所中的宣纸朝着她扔了过来。
满是字迹的宣纸纷纷扬扬的落在了花月满的面前,她指尖颤抖的随意拿起了一张,本以为会看见自己和刘熙的名字,却没想到她将整张都看完了之后,只看见了花月满和司慕冉的名字。
这,这是?
她垂眼再朝着其他的宣纸看了去,当确定了上面的内容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来这上面秘密检举的根本就不是她和刘熙的事情,而是真正的花月满和司慕冉的过往,从相识相知到最后情定终身,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没想到你和司慕冉竟然有着如此感动天地的过往。”刘默微微扬起长眉,忽而单手拄在了桌面上,支撑起了自己的面颊,“花月满,真是没看出来,你不但目无章法到和司慕冉偷尝禁果,更是胆大妄为的私自堕胎。”
他说着,讥讽一笑:“花月满,我一直都知道你不顾礼仪,还从来不知道你竟如此的不知廉耻。”
呃?花月满一愣,再次朝着那些宣纸看了去,她刚刚看的太着急了一些,倒是没看见刘默口中说的那些事情。
刘默见此,微微眯起眼睛:“第三张第七行,第四张第十二行。”
花月满照着他所说,当真准确的找到了什么禁果堕胎的事情,虽然她惊讶这上面所说,但她更加震惊的是刘默这变态的记忆力。
“真是没想到,太子爷您还有这样过目不忘的本事。”
“现在似乎不是你该夸奖我的时候。”刘默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面,“花月满,我不管这上面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你必须要在抚仙三王离开祈天之前,找到这传出秘信的人。”
花月满愣:“为何?”
刘默忽然觉得很是头疼:“抚仙三王最喜欢的便是四处说各国是非,若是这事不能在他离开之前解决,其他几国将在不久都听闻此事。”
他说着,忽然目色沉了沉:“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堂堂大司马家的千金,没大婚便破了身子打了孩子,别说这事传出去祈天容不下你,就是你的本家,亦或是这个天下也容不下你,光是一人吐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花月满更是愣,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这厮刚才的意思是说想要保她却无能为力么?
刘默似看出了她的心里所想:“我自然是舍不得你,难得碰上一个能和皇后对峙又不会死死纠缠我的女人,我还没用够,又哪里舍得你死。”
靠!花月满翻白眼,这厮果然说不出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