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是花月满的第一意识,四肢束缚的疼痛,还有下面……下面?
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此时的她正被几个宫女握住手腕和脚腕,像是铁锅里的煎饼似的,呈大字型被强行按在床榻上。
那两个老嬷嬷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一个皱了皱眉,一个摇了摇头。
紧接着,其中一个老嬷嬷转过了身子,不一会她从桌子上那起了一根银针,再次站定在了花月满的双腿前。
那根银针要比普通的银针长上十倍不止,圆钝的尖头在阳光下闪着要人命的寒光。
要不要这么狠?这是真要往死里扎她?
花月满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奈何那些宫女卯足了力气压制着她,五六个人的力气施加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根本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太子爷到——”外面,忽然响起了太监的高呼声。
刘默!花月满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般,如此期待而又兴奋的想要扑进那阴人的怀抱。
她像是被人欺负的孩子见着了亲娘,那叫一个激动,可还没等她开口喊出声音,一只手便死死的按在了她的嘴巴上。
内厅里,刘默在福禄的陪同下,迈步走了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微微一笑,招了招手:“太子今儿个怎么这般有空?”
刘默上前几步,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淡淡的目光扫视过内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了皇后的身上。
“母后在祠堂念经几日,儿臣甚是想念,特此前来看望。”
“太子有心了。”皇后眸色一转,淡淡的挂上了一抹哀愁:“其实本宫的经书并没有抄写完,只是缨络那丫头不知道为何,忽然不吃不喝,将整个人都关在房里,无论谁敲门也不应,永固宫不可一日无主,本宫也是无奈这才回来。”
皇后说着,忽然朝着刘默看了去:“太子可知缨络有何心事?”
刘默不可置否的勾了勾唇:“女儿家的心事,儿臣如何得知?”
皇后盯着他好一会,忽而叹了口气:“缨络对太子的心思想必太子是知道的,本宫不强求太子给缨络个名分,但太子且不可为了外人欺负了她,说到底,缨络才是那个和太子最亲近的人,试问天下感情,哪个又比得过青梅竹马?”
刘默面上淡淡然的笑着,实则心里已有了计较。
上次苏缨络的事情,他本是想杀鸡儆猴的给皇后看,没想到现在皇后竟反咬一口,埋怨他帮着外人。
里屋被人钳制在床榻上的花月满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这边水深火热,刘默那厮竟然在外屋和皇后聊得热火朝天。
我凸,我凸,我凸凸凸啊!
“本宫坐了这么久,倒是有些乏了。”
“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内听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是有人站起了身子。
花月满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厮就这么走了?
一直拿着那根大银针戳在她面前的老嬷嬷,对着她哼哼一笑,慢慢从怀里掏出了一条纯白色的手帕,垫在了她的屁股下面。
听闻着外面的脚步声离着自己愈发远去,花月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口咬住了捂在自己唇上的手。
“啊——”被咬的宫女疼的直接喊了出来。
其他的宫女见此也是一愣,花月满趁机挣脱掉她们的钳制,猛地起身跪在了床榻上。
拿着银针的老嬷嬷身边的嬷嬷,快速朝着她抓了过来,并朝着周围的宫女小声道:“快按住她!”
花月满现在是被逼迫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眼瞧着这老嬷嬷对着自己伸出了魔爪,想也没想举起了床榻边上的花瓶,兜头兜脑的朝着那嬷嬷当头砸下。
“稀里哗啦——”
老嬷嬷被砸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破血流的靠着床边,双眼不停的往上翻着,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其他的嬷嬷和宫女见了,七手八脚的将花月满按在了床榻上。
脑袋被埋进褥子里的花月满,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大声的朝着门外喊去:“刘默,救救我——”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内厅里,已经走到门口的刘默,猛然听见了这掺杂着沙哑,无奈和挣扎的声音,慵懒的双眸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坐在软榻的皇后豁然起身,眼看着刘默欣长的背景僵在了门口,虽是有些尴尬,却仍旧坐好了被他质问的准备。
然,刘默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身直奔着里屋走了去,从始至终不曾朝着她的方向多看一眼。
皇后紧紧捏住袖子下的双手,在宫女的搀扶下,也是朝着里屋走了去,可饶是她假装的再过镇定,画着精致妆容的面颊却还是白了几分。
她还从来没见过一向淡然的刘默,如此的……
“砰——”
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踹开,屋子里的老嬷嬷和宫女见着走进来的那个人影,均是颤抖的跪下了身子。
四肢终于得到解脱的花月满,慢慢从被褥里直起腰身,跪在床榻上的同时,侧脸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去。
他还是那样,衣衫华丽,干净高贵,英俊潇洒的太阳见了都脸红。
可再看看现在的她,衣无寸缕,披头散发,在刚刚那些宫女狠命的钳制下,身上的肌肤早已青青紫紫的像是开了染坊。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光耀路人皆知,我的狼狈无处遁形。
眼看着刘默朝着她一步步走来,她则是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了起来,她知道,以刘默的毒舌,冷嘲热讽她一顿都是轻的。
冷冽的麝香,慢慢拂进了她的鼻息,抬眼看着已经站定在她面前的刘默。
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学着苏妖精的套路,柔柔弱弱的朝着他扑奔而去,然后嗲声嗲气的撒娇求宠,气死皇后那老妖精。
可是她太累了,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她,实在是没那个精力了。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刘默皱了皱眉,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般。”
看,她就说这厮要开始用毒舌神功了。
忍着吐他一脸吐沫的冲动,花月满强撑起了一丝微笑,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皇后:“我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的聊天方式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