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晴疑惑地缓缓走近,接着轻轻推开门,正好看到古钧天扣着姐姐的头,两人的唇瓣粘在一起……
她吃惊地捂住嘴巴,把即将出口的尖叫挡住,这一瞬间她的小脸的血色尽褪,心像被扎了洞似的。
不是疼、也不是痛,她也分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反正就觉得自己周身都空空荡荡的,身子也有些站不稳。
难道姐姐与他……两情相悦?
她不确定,可是最怕的是这个结果,如果是,那么她与古钧天到了这个地步那又算什么?
她最害怕伤害的还是姐姐,就算那是个交易,她与古钧天的纠缠对姐姐也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何况古钧天……想到他说过姐姐的那些不堪的话,话里明显带着不屑和鄙夷,加上这个男人原本是个习惯“流连花丛”的人,他对姐姐又是认真的吗?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来,让她心头纷乱。握着门把的手慢慢松开,恢复了原状,然后快步走下去。
动静不大,却也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乔子馨的目光闪了闪,似乎听见了什么,唇就已经被古钧天放开。
古钧天的唇只是与她浅浅地碰了一下,他便皱起眉头。问:“你是谁?”
这个味道,绝对不是乔子晴的。
既然不是乔子晴,那么就只能是……
乔子馨闻言笑了,并没有被轻薄的羞愤,而是看着他问:“古少以为是谁?”
古钧天看着她那嘲讽又挑衅的眼神,虽然模样一样,却与乔子晴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是同样的表情,乔子晴的小脸更多的应该愤怒,而乔子馨此刻过于尖利和刻薄。
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在自己脑子里印象如此深刻,连这样细微的表情都能让他辨认。
他放开她躺下来,样子还是有些虚弱,却仍勾着唇看着面前这个仿若抓到奸情的未婚妻。问:“乔大小.姐,这深更半夜的连我这个病号都不放过,就那么饥渴难耐吗?”
“我怕饥渴难耐的是古少你吧,都受伤了,发着高烧都不忘动手动脚。”她目光上下在他身上扫过。
因为猜测他是不是平时也是这么对待自己妹妹的?就心里极不舒服。
她的妹妹,在她眼中从小缺少爱,看似坚强,实则柔弱需要呵护的妹妹,不应该遇到这样坏的男人。
古钧天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浓,仿佛要溢出来似的,他唇掀了掀说:“说得对,本少就是风流,这整个锦城市的女人都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显出一种病态的羸弱,却更加勾魂。
对,是一种美。
一个男人生得美,真的就是天生的妖孽。
他目光最后落在乔子馨脸上说:“可是本少了是有洁癖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嫌乔子馨脏!
男人总是这样恶劣,懂得女人最在意什么,准确而快速地捏住别人的软肋。
乔子馨闻言,脸色果然变得不好。
因为她多年前曾经被尤岄强过,两日前,又被他瞧过被拍卖时那样耻辱,狼狈的那一幕。
联姻与否原本对她而言也是无所谓,她更不会自恋到认为锦城有名的“花花大少”古钧天,真的会继续接受她成为未婚妻。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可以在外面疯玩、胡玩,种猪、种马一般,却偏要要求自己的老婆纯洁。
就算不纯洁,也不能带给自己耻辱。
而她那天晚上在那个会馆被公开拍卖的模样,便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
她与他本就没有感情,当初也不过说过互相利用的关糸。所以他会出手救自己已属不易,现在就算他弃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她自己会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妹妹陷进去。
古家是个漩涡,古钧天更是个漩涡,所以她必须斩断妹妹对他发生的一点点情愫,她不能眼看着妹妹吃了亏。
“谢谢古少直言,咱们彼此彼此。”乔子馨说着转身离开。
嫌她脏?
他古钧天还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玩过!
古钧天唇角勾了勾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但却不以为意,也没有生气。
因为他的名声就是这样,还是他故意营造出来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明白就好,和别人解释没那个必要。
古钧天只是摇摇头,抹了抹自己的唇,觉得自己似乎更挑剔了,还是喜欢乔子晴的味道……
乔子晴那边一口气下了楼,脑子里仍然在不断重复着姐姐和古钧天两人接吻画面,心里的思绪也愈加纷乱。
只想离开这里,离开有那两个人气息的地方,到别处去静一静。
打开别墅的门,站在门口的保镖骤然举着枪转过身来,面无表情,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令她吓了一跳。
“乔小.姐?”两人一见是她,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松。
乔子晴抚着胸口微微点了点头。
“乔小.姐有什么事吗?”两人见她脸色不好,轻声问。
“我想出去走走。”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完才意识到这情况,自己可能出不去。
果然,两人闻言都露出为难的神色,说:“乔小.姐,现在外面很危险,我建议您最好还是别出去了。”
乔子晴也没有为难他们,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安全,便点了点头,转头又走回去。
不能出去,又不想面对姐姐或是古钧天,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因为怕出现类似被袭击的情况,此时连窗帘都拉得密密实实,看不到外面的一丝光亮,令她心头更加烦燥。
“乔小.姐,有什么需要吗?”佣人看到她脱了鞋,曲起腿坐在那里,模样有些像是有心事,便走过来问。
乔子晴朝她善意地笑笑,然后摇头。
今天发生的事佣人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也有所耳闻,只以为她是被吓着了。不过那不是她们佣人能关心的事,便退了下去。
乔子晴一直坐在那里,直到许久之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那声音似乎很轻,轻得她好像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