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得很快,他们抵达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混乱,消防、警车、救护车都在现场齐聚,警界线外站了许多围观的群众。保镖在人群给他们开出一条路,被推搡的群众发出不满的抗议。
不过也只是象征性地叫唤两声,看热闹的人还是占了多数。拜从前三天两头娱乐头版所赐,拭问整个锦城市如此高调的人除了古钧天,还有别人?
于是大家都纷纷猜测,这起交通事故与古家有什么联系?古钧天知道现场有记者,可是心里记挂古泰的他已经顾不得许多。
身体贴着警界线,没有了围观的人挡住视线,他终于看清现场的情况。整个封锁路段有千米,现场许多车子都横七坚八地撞在一起,带着不同程度的损伤。
各辆车旁,都有穿着警服的人正在给车主做笔录,穿着白色衣服的医护人员全场穿梭,忙着救助所有受伤的人。他目光在现场扫了一遍,很快锁定一辆红色货车,较之所有的肇事车辆体型很大,也很高,直接辗过一辆黑色的宝马七系。
是辆车子呈黑色,他记得古家也曾经有一辆,算是家里所有车最普通、廉价的一辆,可是利用却极高。因为古泰其人年轻时虽然与古钧天这般张扬,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低调起来,出入都不喜欢引人注目。
这般想着心头又骤然狂跳了下,因为那辆的车牌的位置,并不能让他看清牌照,他便抬步越过警界线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喂,喂,你们是什么人,警方正在办案,这里不能通行。”他走过来,乔子晴自然跟着他,然后连同所有保镖都跟了进来。站在警界线边的警员马出口阻止,想要拦住他们的去路,却被保镖隔开。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得来所有警员的侧目。
负责行动的刘队看到古钧天时,脸色微变,马将手里的工作交给别人,然后迎去。
彼时的古钧天已经走到肇事的车前,与其说是车,不如说是残骸,因为不止是车头被压坏,玻璃四散,车子的驾驶座与副驾都移了位,与后座兑在一起,司机与副驾驶座的人直接被压在里面。
脸什么的都看不清,肝脏被挤压出来都是可能的事,车窗外的地有一只断手,可能是因为冲击过来的力量和角度,直接将手给截了下来。
“呕!”乔子晴终于忍不住,恶心地转头干呕出声。
古钧天看着眼前这一幕,却站在那里屹立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他首先看到的是牌照,抬眼再看清这一幕,目光锁在满时血迹的后座,感觉到他浑身的血液逆流,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古少。”刘队来得他们早,已经了解了清楚,知道这次肇事牵扯到古泰。他的到来倒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这事该怎么处理。
他并没有回答,目光还在落在那辆车,仿佛目光被粘住了一般,想移开都移不开。
刘队倒是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只是叹了口气。
“我爸呢?”须臾,才听到他的问话,声音干哑的厉害。
那刘队犹豫,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钧天。”这时乔子晴便看到几个医护人员抬着副单架往救护车那边走,看着面躺着那人的身形,倒像是古泰。
古钧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顾不得许多,便舍了那刘队抬腿便奔过去。四周都是围观的人,警界线内却是一片惨状,他穿梭在封锁的现场,赶在救护车即将关之前,伸手一把推开。
“喂,你做什么?”他这突然的举动,几乎是吓了车的医护人员一跳。却见他并未回答,只是抬脚了车。他高大的身影罩过来,肩头都挺不起的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更重要的是他的脸色绷得厉害,让人不自觉地发悚。
“不好意思,我们是病人家属。”随即跟过来的乔子晴解释,然后也了车。
本来这样的事故伤亡惨重,家属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所以一时也没有人计较古钧天。古泰躺在那里,口鼻罩着氧气罩,车内的医生护士都在给他做紧急处理。
古泰本来有病,加伤势严重,所以情况十分危急。他在救护车一直在昏迷,古钧天坐在那里看着医生在父亲身边忙碌。
白色的床单已经被他身的血染红,映着苍白如纸的脸。他一直在那里看着,印象父亲总是对自己横眉冷对,或者暴跳如雷。不然是公司里高高在的形象,那般强势而不可及。
可是此时看着他躺在那里,也不过是单薄的一具身子,而且伤逝那么严重,可能随时离开这个人世……他的眸子微阖,虽然自车一动不动,此时放在腿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
相他这般的隐忍,表现深沉。乔子晴则把担心都写在脸。虽然她与古泰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此时此刻她感觉的到古钧天的情绪,如果古泰真的出事,他一定会难过。
夫妻本是一体,她当然不希望古钧天难过,所以祈祷古泰不要有事。更何况,抛怯所有不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医护人员看到她那样,反倒出口安慰,说:“别担心,医生很快到了,可以马安排手术。”
乔子晴点头,偏头看着古钧天。
大概古泰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原因吧,她纵使担心也不会像古钧天那样,只希望他听到这句后,心里能稍稍放松一点点。
“医生,我爸他早先有心血管方面的病,最近一直都住在市一院……”还好她现在的脑子条理分明,又因为来过医院两次,多少了解一些古泰的病情,所以将自己的担忧一一问出来。
古钧天虽然不说话,可是在很努力地集精神去听。听那医生说自己父亲的情况,说他的伤势,虽然心会不自觉是因为那些描述紧缩,但对于父亲的情况他都能清楚地了解,进而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