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的飞机是十点,他很早就到了,但在候机室他坐立不安,无牵无挂?真给田军宇说中了?昨天他还刻意地跟那个某人说了时间的,难道她忘记了?
忘记了?看看拥挤的人群,潘阳收收心地提着行李准备检票,那苦涩地上浮着唇角。【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
嗯?
拉不动行李的潘阳一个回头,与红着脸颊的四目相对,是她,曾慧茹?她霸气地踩着他的行李,微微地喘着气。
还能说什么呢?
潘阳脑子里一遍空白,一个笑容上浮在失望的脸上,丢下行李,一个回身,拥住了曾慧茹。
“你来了?”潘阳很是激动,用力地拥紧那纤瘦的身体,声音有些微颤。
曾慧茹点点头,没有说话。
许久,潘阳千般不舍地放开了曾慧茹,微微地逻开了些距离,他憨笑着望着曾慧茹那漂亮的脸蛋。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潘阳喜悦由内向外。
“朋友要走,我肯定要来。”曾慧茹淡淡地笑了,像极了一朵清香的茉莉。
朋友?
潘阳觉得这个称呼还是让他有些苦涩的,不过,暂时够了,等他平安回来再继续吧!他是这么想的点着头,玩味中带真地问:“有没有一点舍不得我?”
“还真不知道十二点还能不能适应食堂那个饭菜。”曾慧茹笑得还是淡淡的。
“通过你的导师的考试了?”潘阳其实早就知道从李智意的嘴里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只是他还是想从曾慧茹的嘴里重新听一次。
“还早着呢!”知道潘阳指的是昨天,想想李智意那勉强的点头过关的模样,曾慧茹还是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笑得很委婉。
“快点哦?等你回南山村的。”
潘阳突来的阳光微笑下的约定让曾慧茹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淡淡地笑笑,点点头。
留下一句“等我回来请你吃大餐”,然后潘阳走了,很潇洒地,但是他心里不是走时的那般潇洒,每天他都会用邮箱定时地给曾慧茹报个平安。
突飞猛进的曾慧茹是让李智意满意的,可是,他很吝啬他的表扬,从来都是一句“好吧”淡淡的带过。
“医生,我会好吗?”女人的脸上净是忧虑,她颤颤地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抓着曾慧茹,很用力,像是想抓住希望一样。
女人的病体很虚弱,她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纠痛了曾慧茹的心藏。
“会好的!”曾慧茹努力地平静着点点头,“按时吃药,按时休息,定时来检查,记得这些就行了。”
“医生,我听你的话,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能死,我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病的孩子,开始我以为是不会传染给他,可是出生的时候还是带给他了,男人早去了,孩子……”
女人眼里的恐惧让曾慧茹一睁,她的意志又崩盘了,眼睛闪过一丝晶莹,脑子里又浮现了那些冰冷的笑脸,他们也是带……
“曾慧茹,你给我到办公室来,李况,你去安抚那位病人。”
李智意宏亮的声音打断了错鄂的曾慧茹,她惊愣愣地抬起头,望着李智意,他怒着,对她,带着些失望。
“去吧!”李况扶过那个艾滋病人,连忙低声地催促着愣在原地的曾慧茹。
“你们干什么?成天的除了聊天,你们还能干个什么明堂出来?都给我出去。”
李智意在办公室简直是狂怒,那些个正在闲聊比拼着自己衣着服饰的护士和医生们,那些人一个个都先是一愣,最后拥挤着逃似地出了办公室。
曾慧茹怯怯地进了办公室,咬着下唇,低垂着头。
“生死都看不透,来这里干什么?”
李智意无法压住自己的怒气,他用力地丢出自己手上的笔记本,一堆地”砰“响接连二三的出来。
他是气愤的,他从潘阳那里听说过曾慧茹在南山村的事,他大概是清楚,对曾慧茹人生如此急转的就在那里,那里她迎接了死亡,人本性的善良他可以理解,可是她是一名医生,她是决定好去救助那些病体的医生,可是刚才还从她的眼里流露出了那抹无助,这抹无助会给病体带来什么呢?她难道没有预知过吗?
曾慧茹不敢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咬紧下唇地看着平静的地面。
“回答我,来这里干什么?“李智意如宏钟般的声音响彻了整幢楼。
来这里干什么?
曾慧茹缓缓地抬起头,迎上那不停失望摇头的李智意,她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她咬紧了牙关不吱声。
“我让你回答,你没有听到吗?“李智意气急地冲着曾慧茹大吼,这就是她的心节,她自己都打不开,还有谁能替她打开呢?即使她觉得了本事,活在过去的阴影中,也会一事无成的。
不可否认,在李智意再三的考验是满意的,可是今天这个是最大的美中不足。
“为了治病救人。“曾慧茹的声音很小,完全地没有自信。
“你是蚂蚁吗?大声点,我听不到。“
李智意的声音宏亮地刺激着曾慧茹的每一根神精。
“为了学习方法,救治病人。“曾慧茹完全地歇斯底里,就像李智意的要求一样,她在回答他,也是在回答自己。
“看到你刚才的样子了吗?“李智意面露着凶光。
不看也知道,曾慧茹低垂着头。
“病人是来一个医生这里是来找希望的,不是来找失望了。“李智意是不忍心责备曾慧茹的,她已经够强大了,只是还不够清醒,他稍平和了些声音。
顿悟!
李智意并没有一个字是说错的,他骂她、吼她,都是真心的希望她有本事,能早日找到自己的方向,那么,她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不就简短的几句话吗?她清醒过来了,更为深切的明白了自己的需求,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躲闪,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迎接着李智意的怒目。
错,不怕,就怕自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曾慧茹的表情很肯定,这个响鼓,李智意不必再锤,他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淡淡地坐下,轻啐了一口茶,望着眼前这个异于他所有徒弟的丫头,他点点头,平静地说:“坎,每个都有,但有坎就不过了吗?你首先要知道它在哪里,就像你替一个病人治病一样,它是固定的存在于那里,你要找得到它,才能对症下药,如果你找到了它,却害怕它带来的隐患,而无法用药,就像你现在一样,那不管学习的再多,都是无用功的事。“
曾慧茹意会地吸吸鼻子,她不委屈,她很幸运了,有人正在替她治她一直以来隐藏的病。
“出去想想你回答我的话,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