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残阳如血,洒落在群峰环绕的几间简陋的房舍上。
房舍外缓缓流淌的溪水在夕阳下闪动着细碎的鳞纹。
小溪旁一位眉宇间透着与凡尘女子不同灵气,发髻斜插碧玉凤钗的女子和一位高挑俊秀,穿着冰蓝上好丝绸长袍的男子神色凝重地交谈着。
“相公,即使我消失抑或死去,我都不会以牺牲你性命为代价让我继续苟活于世。”
男子神态变得十分严肃,别说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孩子死一次,即使是十次也甘愿。“羽寒,我们必须去刻有蛇图腾的彩色峭壁。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腹中的孩儿着想啊。”
女子早已泣不成声:“你为我舍弃如此尊贵的身份,只为找到传说中九星连珠时,以爱人全身之血浇洒在图腾处,且能让我穿越时空不会消失于世的峭壁。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为我和腹中孩儿牺牲。”
男子紧紧攥着女人的手:“认识你我无怨无悔,与你结为夫妇我此生无憾。”
“我们离开皇宫来到此地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让我倍感幸福。能成为你的夫人我此生亦无遗憾。”女子说完挣脱男子的双手,拿出藏于长袖中的匕首,欲往脖子处划去…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于心不忍地举起另一只手劈向女人颈后部,女子晕倒了。
南越国自行退位太上皇李龘(dá)将无需粉黛亦可倾国倾城的千羽寒拥入怀内,往房舍不远处的彩色峭壁走去。
宁静的夜空,繁星灿烂。李龘抚摸着躺在石壁下即将分娩的羽寒的腹部,低头轻轻地吻向羽寒娇嫩的嘴唇。眼角的泪水随着脸颊滴到了羽寒的脸上。
李龘抬头仰望星空。时机已到,九颗夜明珠似的星星将要连成一线,他抹掉脸上的泪水,健步如飞地攀上峭壁,拔出腰间的宝剑深深地在自己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千羽寒从昏迷中醒来,此时的一幕尽收眼底,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不要啊。”
殷红的血液随壁而下,染红了峭壁上的图腾。此时夜空中九珠连为一体,一束束金黄色的闪电后瞬间电光石火,光芒万丈…
“生了,生了,是个闺女。”一位穿着花棉袄的大妈继续道:“哎,命可真苦啊,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怎么来到我们山里,怎么躺在庙里都不记得了?”
羽寒微微地睁开双眼,摇了摇头:“只记得一个名字叫千羽寒。”
大妈抚摸着羽寒的额头:“我们家就我们两口子,以后你就是我女儿,这闺女就是我外孙女,那就叫千羽寒吧。”
二十五年后
“千羽寒,你美得都不像话了,你知道吗?”
“出去。”
季风手捧着一个长盒子,里面装满了红色玫瑰,另一只手放在千羽寒正在弹奏的钢琴上欣赏尤物似的深情说道:“寒寒,爱你,爱死你了。”
“getout。”羽寒闭上了他那对能迷死人的大眼睛继续优雅地弹奏着钢琴。
“寒寒,不管你怎么对我,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天荒地…”
还没等季风的话说完,羽寒睁开双眼,眼睛瞪得像个汤圆似的用了震天吼的声音大喊道:“滚…”
季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几乎耳鸣,手里的玫瑰花洒落一地,吓得袋鼠跳地朝旋转大门奔去,留下一阵微风飘过。
大堂三层楼高的超级大水晶吊灯下的钢琴声停止了。原本安静的超五星酒店的大堂显得倍加安静。
钢琴旁边的咖啡厅里悠闲地喝着咖啡的客人们都把头转向了声音的发出地。一位一米八以上身高,浓密的眉毛,浓密的睫毛,浓密的耳发,高挺的鼻梁,黝黑的健康皮肤,穿着白色的t桖让那对胸肌显得更加吸引人的男士自问自答道:“这是女人的声音?好像是。什么样的女人声音能大成这样?河东狮吼?哥,你的眼镜震坏了没有?”
蓝俊杰坏笑着伸手去拿蓝仁戴在鼻子上的眼镜。
蓝仁摇摇头,理了理意大力奢侈西装胸巾袋里的方巾:“没正形。蓝氏集团的继承人可不能像你这样。你爸爸我二叔,把改变你的大任交给我,一年?十年应该都变不了?现在你能少惹事我都谢谢你了。你看看你今天在拍卖会上拍的这幅古画,虽说有点历史,但具体出于哪个年代,哪个画家,都不清楚。你用三千万拍的这幅画你想过回去怎么和你爸交代吗?”
蓝俊杰把桌上的咖啡杯移到桌角,小心翼翼地打开古画放到桌上:“哥,虽然这画不是出于名家之手,但起码有几千年历史啊,独一无二,不可多得啊。唉,哥,你看,和刚才河东狮吼现在正在接受上司教育的女人有一点像哦,缘分啊。把钢琴换成古筝也许会更像。嘻嘻,我也要去批评批评这位大喇叭。高端酒店怎么能发出如此可怕的声音,顺便看看有几分像我古画里的仙女。”
“记你一次大过,再有下次你就卷铺盖卷滚蛋。”一个穿着西装上衣,配着超短职业裙的女人恶狠狠说道。
“你是经理?”蓝俊杰看着超短裙女人问道。
“是,是,我是酒店大堂经理。”
“刚才的尖叫声是这位弹着钢琴优雅的女士发出来吗?”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向您保证,酒店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希望您能原谅。”
蓝俊杰继续说到:“好了,对于这位声音很大的优雅女士你也批评过了,你可以离开了,我可以单独帮你教育一下,不用谢。”
“是的,先生,谢谢您对酒店的支持。”经理对着蓝俊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你是不是应该抬起头,目视我,然后对我说声谢谢呢。”
千羽寒抬起头,迷人的大眼睛目视着蓝俊杰:“不谢。”。
“喂,你的外貌,神韵,真的很像我画里的仙女哦。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你还可以更加老土。你可以说我像你前女友,然后再说电话忘记拿,可不可以借个手机来用一下。”千羽寒鄙视地对这个看起来很不正经的男士说道。
“喂,以我帅得掉渣的长相还需要搭讪吗?唉,你电话是多少?”
“别以为长得有那么一点好看,出入一点高档场所,女人就会往你身上扑,别人也许会,本小姐就不愿意,请离开,不要影响我工作。”千羽寒坐到钢琴旁,弹起了梦中的婚礼。
钢琴声响起,适度的音量悠然地飘荡在酒店大堂的每一个空间。前台大理石柱旁边两米高的金色大钟响起了傍晚六点的钟声。
千羽寒看向大钟,无奈地感慨:‘天,还有半个钟才下班,时间啊,拜托你快一点,我怕我会忍不住把心里所有的愤怒发泄在这个看起来像美男子的毒男身上,甚至想在毒男身上练习刚学会的擒拿手。’
“嘻嘻嘻”千羽寒幻想着揍人的情景,天使般的面孔流露着一抹奸笑。
蓝俊杰被这微小的奸笑声吸引过来。左手插在破洞牛仔裤的裤袋里,右手放到了雅马哈钢琴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的女生。米奇一样圆大可爱的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标准的鹅蛋脸上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高挺小巧的鼻子衬托着大小适中的粉色嘴唇。随着一呼一吸的喘气让这原本已经完美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面孔增添了几许性感。看着千羽寒,突然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好美,太美了,像足了画里的仙女姐姐。’
咖啡厅里客人们在美妙的钢琴声下享受着休闲安逸的时光。
“五分钟后吗?知道了。我现在离开。”蓝仁对着手机低语了几句,挂掉后起身离开。
“古画在我这里,我有事先走了。”蓝仁走到钢琴旁对蓝俊杰说道。
蓝俊杰双腿紧闭,右手并拢举到太阳穴前微笑着对蓝仁行了
个军礼:“是,老板。”
“哼,马屁精,狗腿子,毒男。”千羽寒喃喃细语地自语着。
安静的大堂除了钢琴声外传来了叮叮当当从未有过的玻璃碰撞声。
千羽寒望向天花:“快走开,吊灯快掉下来了。”说完使劲地推开蓝俊杰,自己也随着推力两人弹出了一米外远,始终还是没有躲过大吊灯的边缘,几个水晶吊珠砸到了羽寒的小腿上,玻璃碎渣,吊灯残骸洒落一地。
蓝俊杰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听到羽寒“啊”的惨叫声后才回过神来:“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水晶吊珠砸到这位小姐的小腿上了,这伤应该不会很轻。这酒店管理也太差了,没工程部维修的吗?最后一次来这里,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大堂的客人们都慌张地走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蓝俊杰心急如焚,背起羽寒往门外偌大的圆形遮雨棚外停车场里的香槟色奔驰越野跑去。
“来,小心一点。”蓝俊杰小心翼翼地把羽寒放到了后座。
“先生,麻烦等等,这里还有一位重伤者。”酒店大门处传来几个保安的呼喊声。
蓝俊杰立即下车,帮着保安们把重伤者也放到了后座,心急火燎地往就近的医院开去。
“谢谢你毒男,一直想告诉你我没事的,看你刚才着急忙慌的,我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是我谢谢你才对,不是你刚才推开我,我应该和你旁边的伤者一样。”
几句话的时间就到了医院急诊部门口。
蓝俊杰下车后对着门内的护士喊到:“护士,快一点,这里有伤者。”
护士们很专业把伤者放到担架往手术室推去。
蓝俊杰伸手想去扶千羽寒。
“没事的,我可以走。”
“还是我扶着吧,看了医生后如果医生说没事才算没事。”
“不知道刚才那位伤者伤得重不重,他是我们酒店的常客,祈祷上天,希望他没事。”羽寒邹着眉头说道。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的仙女姐姐。”
“什么?你叫我什么?”
“哦,你很像一幅画里的仙女。”蓝俊杰笑笑地说。
“你居然叫我姐姐,我看起来很老吗?毒男大叔。”
“医生,你帮我们看一下,刚才被东西砸到了。”蓝俊杰把千羽寒扶到板凳上坐下,弯下腰把羽寒的长裙往上拨。
蓝俊杰看着受伤的腿部,十分心疼:“大婶,你真厉害,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腿全部淤青,碎玻璃渣溅到腿上,满腿伤口。”。
医生处理了伤口:“没什么大问题,我开一点擦的药,回去别让伤口沾水,晚上用生理盐水冲洗一下擦上软膏,淤青的地方一天擦两次药。大概一个礼拜能痊愈。”
“谢谢。”羽寒拿着医生开的药单往门外走。
“喂,为什么不等我。”蓝俊杰跟在羽寒后面生气地问道。
千羽寒回过头恶狠狠地说:“毒男,你在叫我吗?”
“不是叫你,我在叫我前面的大婶。”
羽寒拿出衣服口袋里的两百块:“给,帮姐姐去前面小窗口缴费,顺便再在旁边的窗口把药取过来,不谢。”
“有没报酬。”
“报酬你个头。”
“我是说其他的,比如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蓝俊杰阴险的笑着。
“毒男大叔是对我有其他想法了?哎…直接告诉你多没情调啊,凭自己本事查到我的个人资料才叫浪漫呢。”
“小气鬼。”蓝俊杰说完往收费窗口走去。
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千羽寒,怎么样?还有一个伤者呢?”几个穿着西装的男女走到羽寒面前。
“我没事,那位伤者进去手术室已经大半个钟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你们是酒店管理者?”蓝俊杰拿着药走过来问道。
“蓝…蓝…?”
“男?还女呢?没见过我这么帅的男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