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秀秀一直在嘀咕苏浅浅不该礼让黎念君,平白让她得寸进尺、耀武扬威。就应该学洛家小姐那样张狂傲气,管她是谁都照打不误。
“洛小姐曾经傲着呢,敢把太后娘娘派去的探子杀死悬尸挂在城门口上,这才稳住了洛家,保住了八千洛家军的兵权。”她说道。
哪像她家小姐,情敌都打到家门口了,还不焦不躁,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抢的是别人家的夫君呢。
“......”
苏浅浅暗自摇了摇头,不是她不居安思危,而是她父兄尚在,她根本就不需要像洛天赐活得那样辛苦。
苏浅浅回家时路过那一方四角的小院子,瞥见苏雨柔正倚在廊下一把崭新的藤椅上纳凉,婢女含桃半跪着给她扇扇子。
“她又把藤椅搬回去了。”秀秀脸上染上愤懑。
苏浅浅无语道:“哥哥不是给她拆了吗,怎么又搬去了?不怕哥哥去向父亲告状?”
秀秀抽了抽嘴角,道,“打小报告这种缺德事小姐认为大公子会去做?”
苏浅浅努着嘴想了想,觉得秀秀说得也是,左不过一把藤椅的事情,兴许苏黎世还会认为是她联合了苏见信来欺负苏雨柔。
说来也是因为苏浅浅这几天去了蒋家住,苏见信不用再一天三四次往她院里跑,而是只待在自己院里的书房里忙活。
就连徐锦行,这两天在府里也难看到他的身影,所以苏雨柔有恃无恐又把藤椅搬回远处,在那一方的天空长吁短叹。
秀秀说道:“若是小姐你狠狠把她修理一顿,不知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猖狂!”
她唤来丫鬟吩咐去厨房升灶,回过身来又道:“小姐你总不能什么也不会,只等着老爷大公子、或是摄政王护你一辈子吧。”
“当然不是。”苏浅浅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我只是还不想那么早就步入这个圈子,太累了。”
她以为定候唐彦初会是个温敦和善、好相与的男子,没想到善心之余还额外坑了她一把,也不知道长公主现在是不是在咒骂她,甚至想将她剜骨剔肉。如此正直的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更何况那些心术不正处处狭隘的小人?
争与不争,与其步步被人紧逼,不如先发制人。
苏浅浅走到窗边。
秀秀见状为她掀起帘子。
从窗边望出去,还是能看到廊下苏雨柔挥着袖子在绿荫里惬意的样子。苏浅浅手里揪着帘子边的花穗子,对秀秀命令道:“找人去把那棵树砍了。”
“啊?”秀秀惊疑道,“那棵树长了十几年了,据说初建府时就在了,砍了怪可惜的。”
“可惜?”苏浅浅笑道:“它每天杵在那里挡住我的视线,我就要把它砍了谁敢有异议。”
当然没有人敢有异议,苏黎世和苏见信可是把苏浅浅捧在心尖儿上唯恐她受了委屈,再者摄政王那里也对苏浅浅有求必应,谁人敢在苏浅浅正风头正盛的时候触她眉头?
活腻歪了吧。
苏浅浅挑了挑僵硬的眉毛:“……所以长公主你的意思是?”
长公主带着苏浅浅已经走出了院子,在院外的松竹林子旁散步。
“本宫什么意思,浅浅向来聪慧,该是能猜出来吧。”她说道。
苏浅浅面色发青,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字来:“……你是想,效仿太后娘娘借舒芳之手为夜九纳妃那样,借我的手把黎念君送到夜夙身边?”
长公主笑意渐深,眼角的细微皱纹显出,暴露了她芳华年岁已经不在的事实。
“不愧是苏见信的妹妹,果然聪慧。”
苏浅浅心里拔凉拔凉的,连垂在身侧的手指都是冰凉的,凉到开始颤抖。
“夜夙不会同意的,他不喜欢黎念君,更不喜欢有人替他做安排。”她说道。
长公主却手里折了一截竹枝,指尖抚摸着枝叶,笑道:“浅浅,你该知道,为妻者不可妒……”
不可妒个屁!苏浅浅心道,她又不是古代这些奴性的人,这里的女人遵守三从四德都把自己弄成什么鬼样了。
她打断长公主:“那也行,长公主你就当我是嫉妒黎念君了成吧,反正不管我还是夜夙,都不可能会答应黎念君让她过府的。”
“你!”长公主皱眉,“你以为,摄政王妃是这么好当的?”
苏浅浅用力咬住下唇不答话。好不好当,夜夙第一次在端芳宫说要娶她时她就已经知道了,所以现在才望而止步,自知量力。
长公主说道:“你苏家有什么,凭苏黎世那几个寒门学生?他们在朝中都是毫无实权的文职,只有像黎家和乔家那样的武将,手握边关重兵、数十万兵权,才可以为夜夙所用,镇守夜国不受外敌侵犯!”
“你以为荣华富贵是这么好得来的?”
“就连魏将军,以后也是必须要娶夜家公主,为夜家所用的。”
“苏浅浅你不能太自私,念君就算日后嫁过去也只是顶着一个名分,你依旧是正妃,凭着夜夙对你的疼爱,无人能憾动你的地位的。”
长公主还在耐着性子劝,但苏浅浅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和夜夙是签了卖身契的,如果她真的是为了几毛钱一斤的爱情嫁给夜夙,或许真的会为夜夙考虑是否同意长公主的建议,可是她和夜夙是协议结婚,夜夙的一切与她无关,该由他自己决定去。
苏浅浅刚张嘴准备再次拒绝,唐彦初的声音却从林子那头传来。
“她不愿,你又何必苦心相逼。”绛紫色的身影转了过来。
长公主的呼吸重了几分。她就是不想和苏浅浅的谈话被别人听到才选了这个地方,结果还是被刚刚才和自己提出合离的唐彦初听到了。
唐彦初一身绛紫色暗纹锦袍在青绿的松竹间十分扎眼,苏浅浅不知道刚刚她和长公主究竟是有多眼拙,才没有看到对面还站了个人。
“原来你还没有走啊。”她说道。
唐彦初对着苏浅浅轻轻颔首,方才对长公主说道:“原来你还有为人所难的嗜好。”
“与你何干,你既要与我合离,就与我夜家的家事没有任何干系。”长公主恼羞成怒道。
唐彦初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过来,嘴角一直含着淡淡的微笑:“那长公主是否忘了,定候府世代享边境三万兵权,你夜家要和
“你妹!”
苏浅浅心道:姓唐的你不顾长公主怎么想,也
唐彦初把苏浅浅拽到了府邸的一处荒凉处,才松开了手。
一得到自由,苏浅浅连连往后退步,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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