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扶着秀秀的手,一大步跨上马车,看都不看前头骑在马上的夜夙。
秀秀听苏浅浅的话压好了车帘子,回过头来不解道:“王妃您还生气呢,刚才成南大人说得那么言辞诚恳,可见王爷是极在乎您的,您想想看,马都跑死了。”
“他在乎我有什么用,男人嘛,特别是像他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总会为了那么一两个得不到的女人而抓心挠肺的。”苏浅浅躺在矮榻上,脸上没有丝毫担心的表情,顿了顿,又道,“还有还有,就算他得到了,尝过之后就会觉得自己的脑子是瓦特了,才会去寻求和低等物种平等交流的刺激。”
香兰:“……”???
为什么王妃说的字,她认得,但连起来就完全不懂了呢?
秀秀尴尬地笑了笑,从包袱里拿出一包零嘴塞到苏浅浅手上,“王妃,您又说胡话了,怎么尽是说些我们听不懂的呢。”
从前苏浅浅也经常嘀咕些奇怪的东西,苏府上下谁都不懂,请了大夫来,说是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苏黎世偷偷请来法师做了场法事,她便好了小半年。
怎的,现在又开始说胡话了。
秀秀连忙转移话题,道:“王妃,听说帝都现在还未下雪呢,等咱们回去了,还能再穿一阵子秋衫呢。”
“哦,是吗?这几天在徐家冷死了,天寒地冻的。”苏浅浅吃起了果脯来,一口一个,突然道:“对了,把昨天剩下的云片糕拿来,我又想吃了。”
秀秀道:“王妃不是要打包带回去给王爷尝尝吗,这都,都快被你吃干净了。”
“管他呢。”苏浅浅白眼一翻,向秀秀摊开手。
秀秀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替苏浅浅把糕点翻出来,递给她。
苏浅浅眉开眼笑的,就知道秀秀最疼她了。
她半躺着,懒得不想坐起来,就伸长了手去接,秀秀见她吃力,自己起身站起来给她递近一些。
突然马车咣当震了一下,秀秀摔在香兰脚下,苏浅浅从矮榻上滚了下来。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外头传来成南询问的声音。
“你们怎么驾马的!”秀秀摔得太狠,昨晚额头磕的乌青处好不容易消了些,现在又磕了个大包,痛死她了。
苏浅浅忙不迭找空地下脚好站起来,帘子这时被人掀开了,倾泻进来的日光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苏浅浅爬起来拍了拍手上背上的灰,外头夜夙透过帘子淡淡的望着她,带着命令的口吻道:“出来。”
苏浅浅哼了声,她现在百分不想看见夜夙,千分万分不想看见夜夙的面瘫脸。
夜夙眯了眯眼,他身下的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哞吆了一声。
苏浅浅肩头一怂,没骨气揪着衣角钻出帘子,站在马车的横木上回望夜夙。
没办法,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关起门来怎么闹腾他们都行,但不能当着外人打他脸。
夜夙轻微的勾了下嘴角,眸间的阴暗消退不少,赶了马再近前些,大掌一捞稳稳地将她拥进怀中。
啊啊啊。成南伸手捂住双眼,不堪见这虐人的场景。
成北拽着辔绳,面无表情,只略一挑眉。
苏浅浅被夜夙的气息团团包围,禁锢得无法动弹,不由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马车太挤,本王不想屈就自己,那就只能王妃你来屈就了。”夜夙板着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模样。
苏浅浅听了刚想发作,但转念一想,定是夜夙知道她坐车烦了,才想叫她出来骑马赶路,至少不必一路昏昏沉沉的,那样难受的紧。
“……好,王爷心情不好,臣妾便屈就屈就自己讨您欢心了。”
苏浅浅气哼哼将头撇去另一边,成南看戏的样子正好落在她眼中。
“笑什么笑,没见过夫妻撒狗粮吗!”她生气道。
成南立马停住笑脸,向苏浅浅赔罪道:“诶王妃,属下不这是在偷笑啊……”
“那是什么!”
成南语塞,是什么,当然是偷笑啊。昨晚王爷一腔热血赶到客栈,居然只待了一刻钟不到就被赶出来了,成南何时见过自家主子这般狼狈。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可他不敢实话实说啊,不然王妃不扒他的皮,王爷都得把他打残了。
“……”
成南保持了沉默,力求自己死后的尸首不要僵得太快。
夜夙见苏浅浅口齿尖利怼成南,心里欢喜又妒忌,终是叹息了声,心道不能急,得慢慢来。
“继续赶路罢。”他说道。
队伍又缓缓走动起来,唯有队伍中央跟着夜夙的马屁股后面的成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木头,你说说看,这王妃也忒小气巴拉了些吧,亏我促成她和王爷和好,居然还刻意找我的茬。”
成北觑他一眼,道:“难道不是你自己皮痒送去的?刚才咱们十来个人,可就只你笑了。”
“那也犯不着拿我撒气吧。”
成南话音还未落下,前方的黑總马背上从夜夙的身前钻出来一个盘髻簪花的头颅。苏浅浅努着嘴瞪了成南一眼。
成南手一抖,差点握不紧手里的绳子。
夜夙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成南,你家王妃的听力异于常人,极为灵敏。”
嘎?成南想死的心都有了。
苏浅浅用手肘撞了撞夜夙的胸膛,“你这人真讨厌。”
夜夙的胸膛被她那柔弱无故的撞了一下,伤不至于,只是撞得心里小鹿开始胡乱蹿跳了。
“是么,可你不久前才说过,我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夜夙故作暧昧,俯下身子将头埋在苏浅浅的后颈处,把温湿的气息尽数喷散在她敏感的位置。
苏浅浅一脸红,犹如傍晚时分从云彩里透出来的火烧云,那暧昧的气息挠得她心底发痒,内心的饕餮跟昨夜一样不安地嘶吼动乱。
“你,你若再闹,我就回去跟香兰她们一起坐马车了!”她回头威胁道。
正巧,夜夙将脸凑近去,苏浅浅的唇便跟算计好了一般的落在了他的颊边。
夜夙嘴角的弧度愈加弯了,像极了吃到糖的孩子,苏浅浅却是急了,什么时候夜夙又是从哪儿学来了这些流氓的招数!
“夜夙!”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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