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么巧啊。”苏浅浅暗忖了片刻,却是选了个最尴尬的开场白,“洛将军,你也在啊。你的马车呢?若是没有,不妨同本王妃一道儿回去,刚好顺路。”
这话说得她心虚的要死。摄政王府和七叶巷的洛府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八竿子都打不着一个“顺路”。
夜夙沉笃的面孔散发着微微的寒意,凉凉的瞥了眼盛凌风。
盛凌芳见状撞了下哥哥的胳膊肘子。
洛天赐看了眼醉得几乎站不稳的苏浅浅,迟疑的动了动嘴角,才道:“也好,天赐便叨扰王爷和王妃了。”
盛凌风有一瞬间愣在当处,舔了舔嘴唇。
“也好,本将军的父亲怕是在家中等着急了,便和妹妹先走一步了。”
他说道。
洛天祥朝离去的盛凌风做了鬼脸,抱着姐姐的手笑道:“好了,姐姐,讨厌的盛将军终于走了。”
洛天赐看向夜夙和苏浅浅,抱拳躬身行了个军礼。
“多谢。”
苏浅浅低着头,侧目用余光去看夜夙的神情,见他虽板着脸,但嘴角略有笑意。那便是没放在心上了。
......
......
成南驾着马车停在七叶巷口,洛天赐抱着洛天祥下了车后,再次向苏浅浅道了谢。
苏浅浅靠在窗边,让外头的雪花子飘在自己滚烫的脸上,才微微清醒一些:“洛将军不必客气......”
她其实还是挺怕洛天赐的。
同为女儿身,洛天赐身上自带一种阳刚之气,而且有时候肃正拧眉的模样,也是吓人。
回了摄政王府,苏浅浅才下马车,便不期然撞进一个怀抱。
夜夙对身后几人道:“你们不必跟上来了。”
他将苏浅浅打横,遒劲有力的双臂抱起她,往台阶上走。
苏浅浅刚从晕眩中回过身,就听见他说了那样引人遐想的话,登时就要反抗,偏要自己下地走。
“放我下去,我自己有脚,能走。”
苏浅浅不半分的拍打夜夙,见庄伯和成北从府里迎出来,更觉得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于是反抗得更激烈了。
夜夙蓦地停住,松开手叫她好好站着,沉着眉目,双手负在身后。
苏浅浅瘪了瘪嘴,晃了晃头,眼前的院子却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晃得她都晕了......
“同你说了你站不稳,还偏不信。”夜夙又动手将她抱起,语气中尽是无奈。
苏浅浅有一瞬间,眸底映出的全是他的脸。
从前门走到后院,苏浅浅已经睡着了,香兰走在前面推开房门,命其他下人找了铜盆打了热水来。
夜夙进了屋,动作轻柔的将苏浅浅放置在床榻上,睨着黢黑的眸子看了看苏浅浅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皱了皱眉。
秀秀接过香兰递来帕子,正要给苏浅浅擦脸,夜夙却道:“本王来吧,你们都出去。”
秀秀顿时愣住,和香兰两人面面相觑。
“......奴婢这就去为王妃熬些解酒汤来。”香兰率先开窍,强拖硬拽的把秀秀带走。
秀秀不明所以,“香兰你拉我做什么,熬解酒汤你一人不就足够了?”
香兰抽了抽眼角,道:“厨房的伙夫今日值休,我一个人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堂堂王府护卫森严,能出什么岔子。
香兰默默的看了眼正在给苏浅浅擦脸擦手的摄政王大人,再次对秀秀抽了抽眼角,“啊呀,你是不是傻啊!”
秀秀终是被拖出去往前院走,出了门口却问道:“这不是去厨房的路啊。”
香兰无语的摇了摇头,秀秀这丫头怕是离病发不远了。没救了。
-
夜夙此时有点伤神。
这小没良心的醉成这样,不给她擦擦身子,半夜肯定会体虚发热的......
早知道就不把秀秀香兰支走了。
夜夙手指微动,开始替苏浅浅解掉披风的带子。心中想着讨讨利息也不是不可以,终归是他明媒正娶下了婚书才娶回来的王妃。虽然拜堂这个环节被宣明哲搅和了。
这样想着,夜夙心里的负罪感顿时消弭无几。
解掉了披风,接下来就是袄裙了。
苏浅浅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忽然双手捞着被子滚到内侧去了,夜夙收起面上最后一丝笑容,爬上床去将她拽出来。
扒干净了外裳,只留了个橙红色的小兜子。
夜夙用帕子沾了热水,一寸一寸仔仔细细的给她擦拭身子。舔了舔干燥泛着热意的嘴唇。夜夙吁出一口气,抬手扯过了被子来给她盖上。
苏浅浅半梦半醒,半眯着眼看着有个跟夜夙长得十分相似的人正在替自己掖被子,便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儿。
“......”
夜夙的身体迅速僵硬,某一处的反应尤其强烈,身下的女子正搂着他的脖子,缓缓靠近。
“......”
从苏浅浅口中泄出一丝低唤:“夜夙......”
“...嗯,我在。“
苏浅浅扭了扭身子,吟声伴随着酒气一同充斥在小小的方寸之间。
夜夙眉头微皱,不太适应这样的苏浅浅,用力掰开她搂着自己的手,再次确认被子已经掖好了,转身出了卧房。
苏浅浅眼前隔着一层蒙蒙的雾,并不冷,相反是很热,见夜夙走了,不由自主伸出手朝门口虚虚的抓了下。
又昏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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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夙踱步回了前厅,成北和成南正站在厅中等候。
见他来了,成南走近前禀报道:“王爷,渝州传来了消息。”
夜夙坐在厅上,眸色沉沉的看向他。
成南说道:“说是魏恒本不叫这个名字,是叫魏邵恒。”
没想到这魏恒藏得这样深,光是查个名字就耗了他们好几个月,在渝州还损失了好几个养了许久的探子。
夜夙闻言,眸色愈加沉暗。
成南不解的问道:“王爷?难道这消息有误?”
“没事。”夜夙道,“魏恒的事就查到这儿吧。”
“啊?”
“本王的话很难听懂是么。”夜夙凉凉的睇他一眼,又道:“以后都不要再继续查魏恒的事了。成北,你明日去应天府,找寺卿问一下十几年前卫太师府中的事。”
成北应道:“是。”
夜夙以手支头,眉骨酸疼得紧。
魏恒。
魏邵恒。
该是卫邵恒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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