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陈道长来的期间,我问尤健民是不是以前喝过陌生人的饮品,因为绝大多数的虫降都需要服下毒虫粉才能起效。
尤健民无奈的说:“罗老板,我连得罪了谁都很艰难才想起来,更何况是几年前喝水的小事了,根本不记得啊。”
想想也是,让他回忆这种事显然不现实,无奈只能作罢了,转而问陶水金:“陶哥,你说这人会出现吗?要是不出现该怎么办,陈道长还有事务在身,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
陶水金摇头说:“不好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不过我觉得他既然对尤先生下这么狠的手,对他肯定恨之入骨,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尤先生死,出现的概率会很大,我们未雨绸缪没有错。”
陶水金说的在理,我也不去想太多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吴添终于带着陈道长来了,陈道长这两天事务繁忙还抽空过来帮我,这让我很感动。
在陈道长的建议下我们分成了两组进行轮班,吴添和陶水金一组,我和陈道长一组,这么一来大家都能得到休息了。
今天的前半夜就由吴添和陶水金值班,陈道长盘坐在角落里打坐,我则靠在那闭目养神。
我听到吴添在那跟尤健民谈这次法事的价格,既然他主动谈我也省事不少,他这人绝不会吃亏,让他谈也好,老实说尤健民出多少也不吃亏,我们都出动四人做这笔生意了,这还是我做这行以来最大阵仗的一次了。
我眯起眼睛看了看,两人在那窃窃私语了一会,最终好像达成了协议,两人扬着笑脸握了握手,皆大欢喜。
我有点累了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这一觉睡到了凌晨两点多才被吴添推醒,他打着哈欠说该换班了,前半夜什么事也没发生,害他白紧张了。
我和陈道长来到尤健民身边盘坐下来,尤健民躺在沙发上也没睡着,他说:“罗老板,真是过意不去了,要你们这么多人保护我。”
我说:“你用不着在意,我们又不是白干,拿钱办事,实际上是你聘请了我们,这是我们的分内事。”
尤健民感慨道:“虽然四万八已经是我的所有积蓄了,但如果能解决我和儿子遇到的问题,钱又算得了什么,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吴老板真不错,他说这活很麻烦,本来要收七万块,但我没那么多钱,他想都没想就给我打折了,你们为了搞清楚我身上的事汉口武昌两边跑,还帮我查问题所在,如今又请了专业人士、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保护我,还要对付那个害我的人,我感觉四万八已经超值了。”
我不自然的笑了,吴添这家伙真厉害,明明这种生意三万块起步就能搞定了,他愣是给谈到了四万八,还让人家觉得占了便宜,心甘情愿的掏这笔钱,其实这就是一些生意人提高原价在进行打折的简单手段罢了。
我说:“让顾客满意是我们的宗旨,时间不早了,有我们守着你不用担心,也不要紧张,只管踏踏实实的睡觉,有事我们会帮你兜着。”
尤健民感激的点点头,然后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没多一会他就打起了呼噜,睡的很熟。
见尤健民睡深了陈道长凑过来说:“我看的出来他的生活条件很一般,四万八对他来说算是大数目了,你们赚钱可真厉害啊。”
我尴尬的挠挠头说:“没办法啊师父,我这店里好几个股东呢,一笔生意做下来每个股东其实也分不到多少,不过我们是真材实料,绝不会做那些坑蒙拐骗的事,赚的也是辛苦钱啊,有时候请个法师都要中泰两地跑,机票什么的开销相当大,要是不加点钱很容易亏本了,幸好这次不用跑外国,成本能降低不少。”
陈道长正色道:“那我这次出工能挣多少钱?”
没想到陈道长突然跟我谈这个,弄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当我为难的时候陈道长打了个哈哈,笑说:“算了不逗你了,我怎么可能找你要钱,如果我要钱早就发达了,当年我替方老板做了多少事,也没拿过他一分钱。”
提起方中华我就想到了他还在看守所里,也不知道他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方瑶也没给我个准信。
我正想着尤健民突然哼哧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他满头大汗,嘴唇干裂,双手在身上抓来抓去,似乎在扯衣服,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紧张的推了推尤健民:“尤大哥,你怎么了?”
尤健民好像在做梦似的,怎么推都推不醒,嘴里还呢喃着:“热,好热。”
陈道长也发现了尤健民的异常,过来给他把了个脉,又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神情一变说:“他还在深度睡眠状态,害他的人应该发现有人在压制咒法了,这是隔空作法对你的顾客下手了!”
我紧张道:“啊,那怎么办?”
陈道长刚想动手施法,陶水金忽然从边上探过了头来阻止了陈道长,说:“道哥你先不急动手,让我来试试这龟孙,还把他能类不轻想隔空作法害任,道哥你看中不?”
陈道长只好收了架势,点头说:“中。”
跟着拉着我退了开来,只见陶水金站在尤健民身前,摆开架势,深呼吸了几口气,扬起左手拍在了尤健民的脑门上,二话不说就开始吟唱经咒,还是河南口音,听着跟紧张气氛格格不入,怪搞笑的,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就这样陶水金跟那个躲在暗处的神秘人,以尤健民这个载体开始了隔空斗法。
陈道长也看的出了神,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魇术高人的咒法,挺特别的。”
随着陶水金吟唱的频率加快和声调提高,尤健民出现了激烈的反应,整个人抖如糠筛,就连沙发都挪动了起来,要不是陶水金将手按在他脑门上,估计都能弹坐起来了,而且他的嘴角还流出了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