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往外走的时候,钥匙嘭的一声砸在了茶几上的声音格外闷沉,然而沈融的步伐丝毫没有停留。
雅间里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平静,几道视线不由落在了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上。
连意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额头穿梭过乌黑发丝,那似是不经意的动作,流‘露’出来无人可以模仿的潇洒。
高大欣长的身形,似是随意的坐回了沙发,深深凹陷的软垫,让他‘挺’拔的身形微颤,说明了坐下去的力度,绝非那么自然。
一张清冷的俊脸,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犹如睥睨的猛兽般,让人不由忽视了他的俊美,而感受他的威严辶。
“阿意,时间不早,不如我让朋友送你回去休息吧?”
有人在打破了那诡异的寂静,提出来可行‘性’的建议,是一桌子人中比较儒雅成熟的一位。
然而,连意却是身形靠在了沙发上,置若罔闻一般的姿态澌。
“再给我来一瓶威士忌~”
他目光约莫睁开一个‘迷’离的缝隙,让人看不透那明锐敛去时,那淡淡冷幽的视线里,可有落寞和哀伤。
但至少是面子上的问题吧。
“连少,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姓陈的是故意和起哄罢了,何必为了一个‘女’人~”
有个稍微年轻的一点,直言不讳的开口,只见得连意那俊美的脸以缓慢的速度转过去,一双视线落在了他脸上后,那年轻人顿时没有继续下去了。
“出去~你们太吵了。”
连意伸手拿到了打火机后,顺手‘摸’到了旁边的香烟,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只是在他低头点燃的时候,打火机似的并不灵感一样,按了几下,火头偏了,直到最后香烟点燃,连意眯起了眸子,狠狠的吸了一口。
“意少~那你在这坐会儿~我们出去透透风~”
还有人‘欲’言又止,但终究在旁边儒雅的男子的示意下,拎了衣服出去,不远处的桌子旁,酒水撒了一地,满桌子的佳肴似乎无人问津,任由冷气垂着,程飞趴在了桌子上,醉的不轻,他后面的沙发上,还躺了两个。
“我靠,这次喝死我了~”
其中一个还在沙发上呻‘吟’,有人不甘心的走回来踢了程飞一脚,后者微微睁开了眼睛,然后用仅存的意识,支撑自己扫了一眼连意的位置后,呵呵笑了出来。
“就知道~沈小姐会选陈总~嘿嘿~”
程飞脸上‘露’出来一股子男人特有的憨笑,直接被站在他旁边的男人一巴掌给推了过去,程飞直接从桌子上歪倒了地上,恨得踢他的那个男人,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日~真想砸死你这个小子,这么能喝。
程飞自然不知道有人拿着酒瓶已经对准他的后脑勺。
“行了~出去~”
沙发那边,连意眯着眸子,吐着烟圈,不耐烦的命令,那举起来酒瓶的男人,看了一眼连意,语气不厌其烦的又补充了一句:
“有什么事,喊我一声,一马就到~”
然而,其他人都走出去时,连意刚刚那冷峻淡然的脸,似乎顷刻间失去了坚硬的力度,那一刻落寞似乎成灾,逆流而来,眼眸一垂,下巴微微扬起,一声复杂的低喃:
“沈融~”
沈融到了楼下,均匀的步伐停稳,转脸看向了身后的陈飔,高大身形,似乎略微倾斜,沈融本来淡漠的脸上,稍微柔和了一些,他显然醉的不轻。
陈飔睁开眼眸,冷酷的脸上,多了一份勉强,但依旧不失风度。
沈融的目光移开,语气里没有多少情绪道:
“代驾是我的工作,我希望陈总能尊重我的工作。我没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主顾,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
陈飔高大的身形略微一倾,险些不稳,以至于那只大手搭在了沈融的肩头时,力气极大。
“我送你回去。”
陈飔的话有了几分醉意,但霸道的气势依旧,沈融想推开陈飔搭在自己肩膀的大手,陈飔英俊的脸和带着酒味的气息,瞬间靠近,高大的身形因为失去了正常的平衡,‘胸’口抵在了沈融的肩头道: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做代驾,也不是让你选择谁!纯粹是~”
陈飔似乎努力清醒了一下自己的神智,语气一顿,才补充了下面四个字:
“我想见你。”
沈融一时间因为陈飔这直言不讳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想把他推开,无奈力不从心,这个样子,还说送她?岂不是玩笑。
“陈飔!”
终于毫不客气的喊着陈飔的名字,然而陈飔却是丝毫不动摇的揽着她朝着停车场走去。
“我有司机,送你~”
陈飔这种霸道让沈融有些着急,不由用尽了力气想要推开他,却不料,陈飔很容易推开,但推开的同时,高大的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沈融不得不赶紧抓了他一把,方才稳定了身形。
“连意比我喝的还多。”
陈飔眯着眸子,分不清是得意,还是炫耀,冷酷的脸上‘露’出来一抹轻笑,顿时那种很纯粹的笑容,瞬间柔化了他身上所有硬度和棱角的笑容,让沈融明白,陈飔是真的醉了。
“看着脚下!”
即便对着陈飔这个男人有着说不尽的防范,即便对于他为她做的一切并不完全感‘激’,但此时沈融也不会就此丢下陈飔不管。
而沈融小心扶着陈飔的样子,被刚刚走出来的几个年轻男人看到了后,就见得其中一个显然有几分醉意的男人,在伙伴们略微惊讶的视线下走了过来。
“美‘女’,魅力不小啊,能让连意拼成这样,真是小瞧了你!”
男人‘唇’角懒懒的衔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那挖苦的语气格外明显,沈融没有时间理他,却听得那男人又道:
“最毒‘妇’人心,一点都不假。”
那揶揄的语调,洋洋不睬的姿态,显然是为连意打抱不平了。
“你说什么?”
沈融倒是习惯了被人讽刺挖苦,但陈飔可是未必习惯,虽然他醉了,但并没有醉到糊涂的地步,只见得他突然间站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容人侵犯和亵渎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