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昕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好，别着急，我这就过去。”芮昕说。
挂掉了电话，转头才看到了周以航的黑脸，他注视着芮昕，用那种无法言明的复杂眼神。
“我……我去趟邵家。”芮昕说。
“你去有什么用吗？”周以航立刻问，语气比起平淡，反多了两抹冷。
“没有用。”芮昕说，她缓缓抬起眸子，“但是这种事情，不能用理智来计算，还有情义。”
“情义？”
周以航的脸更黑了，“你跟谁有情义？”
“我跟……”芮昕顿了一下，听出了这话中的不对劲，“你什么意思？知然他是邵穗的弟弟，我拿他弟弟而已，而且这种时候……”
“所以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先联系我吗？”周以航打断了她。
微抿着嘴唇看着她，“你得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先打电话给邵知然，一个毛头小子！”
“他是邵家人！”
芮昕不由得喊出了声，“邵穗出了事情啊！她是邵家人啊，我当然要先通知……”
“那你谁家人？你要首先求助的，不应该是我吗？”周以航问。
他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从头到尾都是质问的口气，像是在质问自己圈养的一直猫，为什么吃了路边的小鱼干一样。
让芮昕感受到切骨的压抑，从和好开始……
不，那应该算不上是“和好”，不过是在风雨中走得太累的一人，一次疲倦的歇脚而已。
他们之间，哪里是真正的走过了风雨。
“如果你一定要问这样无谓的问题，那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芮昕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往外走，一直在旁边战战兢兢的孙烁，有点儿慌，看了周以航一眼后，立刻跑到了芮昕的面前。
“芮……芮昕小姐，你你你……那个……”
“你让开。”芮昕说。
“芮昕，你拿我当什么呢？”周以航突然间转过身，“我可不跟五六年前一样，脾气可没有那时候好。”
五六年前……
果然还是过不去的事情对吗？
芮昕抿着嘴唇，“脾气不好，然后呢？你要把我圈养起来吗？我今天做错了什么，惹得金主这么要发脾气？”
“邵穗是邵家大小姐！”
芮昕从来不觉得先通知邵家有什么不对，要不是她只有邵知然的手机号，她更愿意通知邵夫人，那可是邵家的大小姐！
邵夫人的亲女儿，邵知然的亲姐姐！
“让开，我要出去！”
见周以航没有说话，她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孙烁，想走出去，可是没有周以航的允许，孙烁怎么敢放她走，又赶紧追了上去。
芮昕的手还没有碰到门上，门突然间开了，也不是孙烁开的，他也愣在了原地。
从门后面跑进来了一个小姑娘，脸上带着慌张，撞了芮昕肩膀一下，也没有道歉，直接朝着周以航跑过去。
“周……周先生！出事了！”
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情了？
怎么一圈一圈又是出事？
芮昕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个女人。
“上边来了消息，说是航蕤偷税漏税，违规资本操作，调查的人员已经在往航蕤来了，周……周先生，我们怎么办！？”
偷税漏税！？
违规资本操作！？
这是什么意思？这样尖锐的罪名要是落到航蕤，别说是什么项目了，连周以航这个人也得锒铛入狱。
芮昕不由得心里一紧。
“怎么回事？”芮昕问。
周以航眉头紧锁着，她看了芮昕一眼，没说什么，反而跟孙烁说：“去通知审计部门，准备好账目。”
“周先生！”
孙烁有点儿着急，额头青筋都暴起了，看向周以航，“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航蕤什么时候……”
“既然是胡说八道，那就让他们查。”周以航说。
孙烁到了嘴边的话，突然间卡死在了唇角，有这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他看了周以航一眼，见他依旧没有什么指示，而周以航的脾气他们又是知道的，孙烁咬了下嘴唇。
“我知道了周先生，这就去通知审计部门。”
孙烁转头往外走。
“我……我也去工作了。”来通报的小姑娘，也立刻转头跟着孙烁跑了出去。
“孙烁孙烁，那个是周先生的情妇吗？”出了门就，小姑娘立刻问。
孙烁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里面能听到呢，瞎说什么呢，不想在这里干了？”
“啊？”
“去去去，去工作，瞎说什么啊！”
“就是情妇嘛。”
办公室中另一种压抑的气氛，不过跟刚刚有点儿不同的是，感情的问题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接踵而来总严重的问题，才更加重要。
“怎么回事？”芮昕忍不住问了一句。
周以航抿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你干什么去？”芮昕往前一步，“要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