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人轻轻眯了一下眼睛,“您好,我是daisy。刚下飞机就接到组织的电话,真是荣幸。”
“daisy小姐真是幽默,您和您的团队作为新加坡代表,来到市参加峰会,我们非常开心,十分欢迎,听说您还是华裔?”
“没错,我是中国人。”daisy浅笑着说道,带着一股子温和,可是仔细听起来,却带着坚毅与疏远。
“华裔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给daisy小姐和您的团队安排了酒店,就在大使馆这边儿,不知道daisy小姐是否需要我们派车去接您?”
“不用了。”daisy笑着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的团队还没有过来,是我个人先一步到了市,很感谢您的款待,我们峰会再见。”
“峰会再见daisy小姐。”
“峰会再见。”
结束了和峰会组织人员的电话,daisy也走出了机场,她抬起眸子,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轻轻眯了一下眼睛。
市的阳光还是这么灿烂啊。
daisy摘掉了眼镜,短发稀疏的刘海挡在眼前,她轻轻抬起眸子,眼神带着流光,阳光下的脸并不陌生,可是浑身的气质却有了改变。
安莱站在机场外大街,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愣了一下,两年不见,芮昕已经变了样子,尽管她走过来时候,脸上依旧带着标志性地温和微笑,可是那抹笑中,多了从前没有的东西。
是凉意。
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凉意。
“安莱,你过来很久了吗?”她跑了过来。
“额,没有。”安莱有几秒钟的慌神,又尽快恢复到了正常,“没有很久,接到小西的电话,就过来了,正好接到你。”
“小西什么时候过来?”安莱一边打开车门,一边看向芮昕。
芮昕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要晚两天才过来,伊莎白那边项目太多了,他需要交代完才能过来,峰会前一定会回国。”
“伊莎白现在已经这么强大了啊。”安莱感叹一句。
伊莎白虽然不是个新公司,是白亭西的妈妈生前建立的公司,运营也有十几年了,可是一直不温不火,白亭西和芮昕去得这两年,伊莎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亭西的资金和眼光,芮昕的能力和坚持不懈,终于把伊莎白变成了新加坡第一企业,成为了能和航蕤、方氏、白氏抗衡的大企业大资本。
“白氏企业那边怎么样?”芮昕扭头问了安莱一声。
“不如两年前了,王掷有小聪明而无大能耐,白氏在他手里一天不如一天,更何况还有航蕤和方氏打压呢。”
安莱说着笑了一声,“到了今天,连白氏的名字都不敢换掉,还咋呼着要参见峰会,结果连参会资格都没有。”
王掷掌管白氏已经两年了,两年期间,把亲白家人的股东和高管,一个个弄掉了,只剩下了他身边的人,可是白氏这个名字却没有换掉。
只顾着搞办公室政治的王掷,根本带不起白氏基金来。
“秋后的蚂蚱瞎蹦跶而已。”
芮昕冷笑了一声,“白总不会这么狭隘,一直盯着白氏基金,就先在王掷那儿好了,只要伊莎白打开了中国市场,白氏基金又算的了什么,打牙祭而已。”
她的话尾一顿,带着一股子戏谑与鄙夷,虽然她隐藏得很明显,可是安莱还是察觉了,她扭头看着芮昕,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怎么了?”芮昕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只是……”安莱看着她,“这两年,你变化还挺大。”
“是吗?”芮昕反而微微一笑,“我不是还跟以前差不多吗?”
猛地看起来,其实芮昕并没有改变多少,剪了个短发而已,待人处事还是习惯于温和理智,可是眼底深处的东西不一样了。
“对了,”芮昕扭头看向安莱,“两年前叫你去新加坡,你怎么就是不跟我们一起去?你不是不喜欢国内吗?怎么还留在市?”
“这……说起来话太长了。”安莱低下了头,眼神闪躲。
芮昕没有追问,只是唇角勾起一抹笑,是为安莱开心的笑,一个人能愿意留在一座没有好回忆的城市里,一定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她牵绊着的人,她愿意为他留在这儿。
沉默之间,安莱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车里格外的响亮,芮昕不由得看了过去。
安莱一看手机就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接。
可是手机却不体会她拒绝的心情,一个劲儿地响,喋喋不休。
安莱最后还是接了电话,“你又怎么了!”
“小不点儿,你怎么不在医院?我不是告诉你我今天来看你吗?我还买了你爱吃的炸蚂蚱,你怎么不在?”
“谁爱吃炸蚂蚱!”安莱突然暴走,拔高了嗓门,“我告诉你几百遍了顾青钊!我安莱不喜欢你,不想跟你见面,更不想吃你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又生气了啊小不点儿,最近来大姨妈了?你说你一个心理医生,都调节不了自己,怎么医治病人啊?你看看你看看,脾气怎么这么暴躁。还有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啊,你不找我,我来找你嘛。”
“你……你滚蛋!”
安莱气得腮帮子都鼓了两个大包,抓着手机的手都紧了好多,她咬了一下嘴唇,已经懒得再跟这个人说话,烦躁地挂掉了电话。
“什么情况啊?”芮昕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
“就……就一言难尽。”
一贯温和且专业的安莱,不会有这么激烈的感情波动,可是这会儿完全摒弃了她作为心理医生的专业性。
两年前,顾青钊得知自己曾经帮过他后,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样儿,一天到晚来骚扰安莱。
安莱明明已经明确拒绝他了,他真跟个山大王一样,脸皮比北横山还要厚实,一天到晚笑呵呵地蹲市三医院门口,安莱还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把自己扛到北横山去。
可是,两年了,他居然没有这么做。
只是像只巨型癞皮狗一样赖着她而已,让安莱无法离开,也不能彻底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