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苏固之功劳,能当上一郡都尉(与太守平级,从四品武职)能力是肯定的。他一个军候反而是大材小用了。
死军在中军设两屯亲卫军。籍戡和封雷各率领一队,另外一屯则成为高敬宗的亲军。
要说谪仙谷中仅有五千四百余人,加上少年死军,足足组成了三千二百人的军队,可见高敬宗穷兵黩武搞到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程度。事实上,谪仙谷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在鬼面疮的淘汰下,老弱妇孺率先熬不过去,能抵达谪仙谷的大都是青壮或免疫力较强的人。不过高敬宗却也把谪仙谷的男性划拉得差不多了,就连制盐工作和工坊也大都有女人干活。
现在高敬宗有些后悔,早知道陆永华可以这么能干,把五百斤盐卖掉不说,还可以把一年的产量提前预售出去,高敬宗就不限制流民涌入谪仙谷了。说不定这个时候谪仙谷已经可以突破上万人口了。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高敬宗这个异世蝴蝶也不是万能的。
军队完成一个框架,剩下的事情,高敬宗就不操心了。别看高敬宗说得头头是道,真让他去做,恐怕就是一团乱麻。在后世这个信息爆炸环境中长大的人,无论各个方面的知识,多少都会懂点。不过,就怕半懂不懂,指手划脚,那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子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而高敬宗恰恰有自知之明。
此时,陆永华也成了谪仙谷死军从军司马。从军司马管理军纪和军需,是军中仅次于主帅、副将、长史的第四把手。而死军未设长史,本来籍戡欲把这个位置留给高敬宗,但是高敬宗却谢而不敏。
要说高敬宗如何不愿意担任死军长史之职?道理其实很简单,多做多错,一个在自己不熟悉领域中做得越多,错得越多,这样反而损失自己的威信。
新上任的陆永华非常忙碌,一边组织民夫向谪仙谷调运物资,一方面却要为死军将士造军籍、发放军资。堆积如山的军械如同流水一般发放到死军将士手中。这样倒也减少了物资运输的压力。要知道军械都非常笨重。一副扎甲重二十二斤,就是三万六千多斤。对这个时代坑爹的运输能力来说,需要至少三十辆架车,一百五十人四五个时辰的工作量。
死军没有保留,一千六百五十二套扎甲全部发放了下去。一副铁扎甲可以让将士在战场上的生存机率成倍增加。高敬宗表示不留备用,以后再买,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绝对不是事。
至于五百张弓箭,仅仅发下去了不足三百张,其中大多数还是已经担任各级军官的籍字营老卒要去的。造成这种局面,正前文所提,拉弓射箭说起来非常简单,事实上却是一个非常考验技术的活。一石弓需要一百一十斤的拉力,所以弓箭手身体必须强壮有力,其次,还需要非常高的技术。一个训练两年的弓箭手,五十米固定靶,别提什么环数了,只要不脱靶都算中的情况下,不见可以做到十矢九中。
至于弩机由于是三点一线直射原理,学起来非常简单,一个农民一刻钟可以学会使用弩机,一天可以做到五十米固定靶例无虚发,训练十天半月,可以让弓箭手气得吐血。玩上一年半载,可以让匈奴和其他游牧民族的所谓神射手羞愧退走。
发放了武器装备的死军将士开始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边训练边执守防御工作。籍戡也是打仗老手,他很快就制定出了一套防御手段。首先把军队分散开,以队为单位,进行训练。同时他把少年军也放了出去。
冉闵这个少年死军军候麾下五百少年士卒,以伍为单位,沿着谪仙谷到淮水北岸的码头两翼散开,每隔十或五里,设立一个烽火望瞭望点。烽火台肯定是没有时间修建,望塔也是简单砍几根树木,削掉树叶,立起一座座五丈高的三角架子,上面挂上去一个箩筐,充当吊篮。一名少年死军士卒在上面观察周围的动静,而其他四人则轮流休息。一旦有异动,或陌生人靠近,他们就会上面侦察,发现敌人就会点燃烽火,向籍戡未警。
籍戡手中预留一曲死军将士作为预备队,一旦有警讯,可以第一时间顶上去,给其他军候集结部队赢得宝贵的时间。
看着军队开始有序的进行训练,高敬宗观看了半天,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突然灵光在他脑袋里涌现“原来是死军并没有制式服装。”虽然一千六百五十二套甲胄发下去了,可是更多则是没有甲胄的士兵,这些士兵并没有制式服装,有的穿短衣,有的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长衫,最奇葩的是居然还有着深衣。
深衣是古代汉服礼服,只有出席庄重场所如祭天、祭祖参加婚礼等重大庆典的时候,才会穿着深衣礼服。只要是礼服,以庄重基调为主。深衣是宽大的衣袖把全身包裹起来,这种礼服根本不适合参加生产生活活动。当然全世界的礼服都是一个样子,华而不实。可是汉服深衣却从中国消失了,(理由非常奇葩生产生活太不方便。这种论点专家们,老程无力吐糟,谁见过礼服可以参加生产活动。穿西方晚礼服去运动,可以试试方便不)
这名士兵也知道深衣大袖不方面训练,就用绳子把宽袖在手臂上绑了一圈又一圈。高敬宗看到这一幕快要发疯了。一个军队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特色军服呢?没有自己的军服怎么让将士们对自己的这个军队产生集体荣誉感和归属感?哪怕是黄巾起义时,张角还知道用一块黄布把头包裹起来,形成统一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