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淡然一笑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诸公莫要见笑了。”
“李翊虽然词不达意,但是依依之情发自肺腑,还请诸公莫要忘怀啊。”
“这杯薄酒,不成敬意,请二位钦使满饮此杯,祝各位一路顺风,平安抵京,过一个团团圆圆的美满中秋。在下先干为敬!”
说完,李翊毫不犹豫的酒到杯干。
邵廷涓和乐范两人端着酒杯,殷殷举杯向众人致意后,也将杯中酒一气喝了下去。
见李翊敬完了酒,简铮、钱士塘、林易等人连忙纷纷上前,端着酒杯与钦使话别。
李翊这才抽出身子,走到了正牵着马等候的李翩面前。
双手扶着他宽阔结实的肩膀,满怀深情道:“四弟,中秋佳节将至,为兄也没有什么大礼孝敬双亲。你替我向二老请安问好,就说我在中秋节之际,只能在云南遥拜双亲了。”
“父母年纪慢慢的大了,哥哥们大都出门在外,家中只有你还是年轻力壮的。今后,家中有什么疑难事情,你要多上些心,能不让二老操心的事情,你就自己解决。”
“四弟,家中的一切都拜托给你了,愿你一路珍重。”
李翩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三哥,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我年纪也不小了,不会再让二老为我担心了。”
“自打你我深夜倾谈后,我现在也有些想明白了,若再向以前那样一味的荒废时光,去干那些斗鸡走狗的事情,是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出息的。”
“从今往后,我一定努力上进,多读些诗书文章,绝不会让您们失望的。”
“三哥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这里不比家里,你又是云南的最高长官,时时处处都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麻痹大意。”
“三哥,我们这就要走了,我…我…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啊!”
李翊被他的真情流露所感染,差一点眼圈就红了,只好刻意掩饰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来到了邵廷涓的面前。
这时,邵廷涓已经和众人互道珍重,喝干了杯中的酒,见李翊过来了,就上前相拥了一下。
言辞恳切的道:“润之,我看得出来,云南的官员们都很拥戴你,老百姓也对你信任有加,这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你凡事亲力亲为,这身体吗?也要时时注意,不要操劳过度了。”
“唉!我虽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也难以尽述。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以后定然有相会的日子,我们这就启程,你就不要再送了。”
说着,和乐范、李翩一起挥手辞别了众人,接过李翩递过来的马缰绳,翻身上马,饱含深情的挥了挥手,带着随身侍从向着胜景桥上驰去。
李翊和众人随着他们走到桥头,不断的挥手致意,目送他们这支队伍驰骋而去,直到消失在桥的那一边。
送走了钦使,李翊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该打点的事情也都交待好了,不管成不成功,有他们去疏通关系,说不定会有些眉目。
云南的各项工作也走上了正轨,各方面关系也理顺了,经济发展虽然只是刚开了个头,但是势头不错,自己也是满怀欣慰。
人心齐,泰山移,只要照这个方向走下去,云南繁荣昌盛的日子就不远了,自己穿越到这里,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现在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一些了。
一边想着,马队进入了宁州城里,刚到御碑街的路口,见前面一间规模不大的铺子门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林庆良正在门前施施然的走来走去,指挥着伙计忙这忙那。
他蓦然抬头见到李翊一行,连忙欣喜的迈着碎步迎了上来,大声招呼道:“李大帅,李大帅!在下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这可不是赶巧了吗!”
“呵呵!这是在下新开张的小店,您若得闲的话就请进来坐坐无妨!”
李翊本来还在纳闷,这是谁家的铺子生意这么兴隆。
见到林庆良在这里出现,心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忙些什么。
他现在好歹也是宁州有数的大财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耐不住寂寞,又鼓捣出什么新鲜东西出来了。
林庆良的这家小店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可是从来没听他说过呀!
想到这里,李翊和林易、钱士塘、简铮连忙下马,迎上前去。
林易见过了他二叔,李翊则笑吟吟的走过去道:“呵呵!林先生,这是您新开张的铺子吗?十几天不见,林先生又有闲情逸致扩大经营了。”
“呵呵!看样子生意兴隆,不知道经营什么稀罕的物事啊?”
林庆良晒笑着道:“什么稀罕物事?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糕点铺子啊!这才开张了两天,门槛就快被踏破了。知道您的品味最高,我正准备给你送点糕点尝尝,却一直没有得闲。”
“正好宣抚使大人来了,也省的我去请了。呵呵!我亲手制作的糕点,还是蛮受欢迎的。您和诸位大人都到店里坐坐,品评一下如何吧?”
李翊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招牌,见一块崭新的金字招牌赫然挂在门上,上边写着‘冠香园’三个斗大的金字。
门面也只有三间大小,但里里外外人流不断,显得是十分的热闹。
特别是从门内不时飘来阵阵糕点的氤氲清香,不由得让人大咽唾液。
李翊心中暗笑,这个闲不住的林庆良,实在是太有才了,光‘尚品轩’这座酒楼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的了,还不安分的鼓捣上糕点了。
只是不知道林庆良的妙手施为下,糕点的滋味如何。既然到了这里,顺便进去尝尝也是好的,反正今天又没有什么事。
李翊回头招呼了钱士塘和简铮这两个好事之徒,带着林易、连骏一起,告了叨扰,穿过拥挤的人群,随着林庆良步入了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