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摔打在了一处。
只是季戈这个文弱书生,虽然当了一段时间的偷盗之人,体能有所上升,但比之林锦言还是差了许多。不多时,他便被林锦言按在地上狂揍。
正在这时,烟芜也回了家。
她身上带着酒气,脑子也不太清醒,猛然看见林锦言,还以为林锦言回心转意,来求娶自。,她连忙扑到林锦言的身边,见他脸上带伤,就急慌慌地捧着他的脸。
“林大哥,你脸上是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把欺负你的人都打趴下。”
烟芜有些痴痴地望着林锦言的容颜。
而季戈此时躺在地上,大半个脸都肿了起来,见烟芜居然只关心林锦言,心中大恨。
他出声说道:
“烟芜,你家都被他砸了,你还只关心他。我可是为了你家受了这么重的伤。”
烟芜听了他的声音,才转过脸来看他,睁着醉眼朦胧的眼睛,脑子根本不转,也没明白秀才季戈所说的话。
林锦言穿了口粗气,他先是砸了陈家,又和秀才季戈打了一架,身体正虚弱着,一时也没力气挣开烟芜的手。
等他缓过气来,推开烟芜说道:
“你莫要对我动手动脚。我现在在你家所做之事,都是回报那天你去我家所做之事。”
林锦言说完便转身离去,根本没有看躺在地上的两人儿。
烟芜此时才意识到两人说了什么。
她环视四周,发现家中的东西都被毁了,大吃一惊。出了一身大汗,她的酒也醒了大半,她连忙将秀才季戈扶了起来。
她对他说:
“刚才是我饮了酒,脑子有些不太清醒,只看见了林锦言一人。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们家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烟芜拉着秀才季戈起身,扑进他怀中撒娇。她余光扫过凌乱的院子,心中担忧父母回家之后发现,她该如何应对。
下午的时候,是袁氏先回来。
而秀才季戈和烟芜已经房屋收拾地差不多了,但也将那报废的什物都堆在了院中。所以袁氏一回来,就惊见早上还能用的东西,此刻都成了垃圾。
她大惊失色,问道:
“烟芜家中这是遭贼了?”
烟芜在屋内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答:
“不是的,娘。是林家的人找来了,将家中的什物都毁了去。林锦言说是为了那天我们坑害他们一家的事情。”烟芜说着,嘴上露出嘲讽的表情,“他当他自己是个多正直的人呢,遇见小便宜,还不是轻易上钩?”
烟芜觉得自己设计了林家是不对,但他们上钩,却是他们的不对。
到底是一家人,袁氏也很赞同烟芜的说法。
“是啊,若不是他贪便宜,能够被我们陷害吗?”袁氏说着,目光却落到角落中的那堆破烂杂物上,心有不甘,“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要好好惩治他们才行!”
烟芜连忙拉住袁氏的手,瞟了一眼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的秀才季戈,说道:
“方才,我和季戈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就去找他们的麻烦!”
烟芜得意一笑,既然之前坑林家的事情,林家没抓住她,那么这次一样能够让他们吃下哑巴亏!
中秋过后,暮芸便慢慢闲了下来
她看林锦言每天都要去郭硕那里将皮毛卖了,觉得很是麻烦。
她想到之前自己在京城做了一件鹿皮小衣,深受那些富家小姐的喜欢,便想着能否在镇子上推行。
若是可行,那林锦言也就不用每天这般折腾了。而且自己能够拿到新鲜的毛皮,处理得当,定然也能做出更加精美的衣衫。
但这种奢侈之物,最开始一定是赔钱的。
暮芸在心中大致预算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支撑三个月不盈利,便和林锦言商讨这件事情。
林锦言点头说道:
“京中人士大多富裕,是以皮毛之物很是常用。可镇子上的一般人家,却是买不起那般贵重物品的。”
暮芸想了想,说道:
“皮毛有好有坏,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做那种贵重的皮毛。如兔毛,狗毛一类的,这些是平常人家最常用的过冬之物。”
林锦言也察觉自己是落到了一个误区中,他点头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你开了这店铺,应当是镇上独有的一家。”
暮芸点点头,她也觉得这种铺子的前景会非常好,只是现在我们缺少货源。
暮芸看向林锦言,问道:
“你那皮毛贩子朋友,郭硕是你以前的同乡吧?我们要不问问他想不想做?他既然能够收的皮毛上来,自然也是有一定的人脉的,若是想做,我们就可以解决货源的问题。而且他每日在街口收那些皮毛,风吹雨淋地,太辛苦了,不若来我铺子里坐着。我可以让他当掌柜,但他每收一件皮毛进来就给他分些利。”
林锦言勾了勾唇角,说道:
“按照你所说的,他是既当了伙计,又是掌柜。”
暮芸挑挑眉,问道:
“不行么?我给的工钱,也是镇上独一份的多啊。”
林锦言见她骄傲,刮了刮她的鼻尖。
“行。此事我去做,你放心。”
暮芸这才满意,扑进他怀中撒娇。
之后没过几天,林锦言便带来了郭硕的回答。
暮芸早就开始物色能够入眼的店铺。
但她现在手上的余钱,虽然能够买的下一般位置和占地都极佳的店铺,可她要预留店铺亏损的钱,是以就不能将钱全部都用来买铺子。
最终,她选了一间占地大,但位置比较偏的铺子。
暮芸想着要赶在初冬来临之前将皮毛衣服都上架,也好在初冬时大卖,所以她吩咐林记的伙计们,都手脚麻利,动作迅速。加上这不是暮芸看的第一家店,从店铺装修到招伙计招聘她都十分熟悉了,每人都是饱状态。刚到重阳节这天,她的铺子便开了起来。
在这期间,虽然发生了烟芜坑害林锦言的事情,可铺子中的事情非常繁忙,他们分身乏力,慢慢就将事情淡忘了。更何况林锦言在之后还将陈家砸了,陈家也悄无声息。
他们也就觉得这事情就此揭过。
最开始,他们还有些警惕陈家,每日提心吊胆。但等到铺子快开了,众人便将注意力都转移到铺子上,不再理会陈家的事情。
而他们没想到烟芜和秀才季戈便是打算在铺子开张这一天闹事的。
暮芸的这家铺子开得很是低调。
它并不像卤味店和点心店一样大张旗鼓地搞促销,争大家的眼球。她既然知道,这皮毛铺子是镇子上唯独的一家,无人跟自己争夺,就做起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营销策略。
但另一头,烟芜和秀才季戈时刻关注林家铺子的情况。在暮芸开店时,他们便知道了这事,让早早就已与她们约好的混混去骚扰暮芸新开的铺子。
暮芸正和郭硕学习皮毛的相关知识,他们正聊的愉快,就见一群人嚣张的走了进来。
一行五人。
领头人看着暮芸的目光,带着淫邪。
他们非常挑剔地看着铺子里的皮毛,一边查看,一边还说了些贬低的话。这些话在郭硕听来,都是些无稽之谈。他示意暮芸,意思是说这几人根本就是来挑衅的。
暮芸点了点头,不再理会那帮人。
只要那帮人不偷铺子里的皮毛,她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然而最终还是那领头的男人将一件兔毛坎肩儿扔到了柜台上,说是要买。
暮芸疑惑,他们这样的人,会真的买这种无用的东西?
但正所谓来者是客,她也不好挡了回去,她就说了价格。
那人掏了钱走后,拎着林记铺子专有的油皮袋子往外走,目光看着暮芸,带着一丝嘲讽。
暮云总觉得,这群人有些怪异,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不多时她就知道这群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那些人再次回到店铺中,将林记的油皮袋子扔在柜台上,说道:
“我们要的是一件兔皮的毛坎肩,为什么你居然给我的狗皮袖筒?我不现在不想买了,给我退钱。”那人非常嚣张的说道。
暮芸跟毛皮贩子面面相觑,他们刚才明明拿得就是将他递来的兔毛坎肩放进了油皮袋子里啊?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一种信息:这帮人……开始找茬了!
暮芸冷声说道:
“我们明明给你的,就是兔毛的坎肩,什么狗皮袖筒,我店里根本没有。”
那人将油皮袋子往前一推,意思是让他们自己看。
暮芸将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一看,的确是一件狗皮的袖筒。不仅做工很是粗糙,而且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用了许久。
她冷哼一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是我们铺子里出来的东西,我们铺子里的东西都是新的。你们想用这破烂的狗皮袖筒来冒充我们铺子里的东西,也不瞪大眼睛看看我们铺子是谁在坐镇。”
暮芸懒得来管这群无赖,就想用弟弟季戈的名号将他们吓退。
那些人怎么愿意?他把柜台上的油纸袋子和狗皮袖套拿起,走到门外,将之砸在地上,说道:
“大家快来看啊!这县令姐姐竟然想用县令大人的全力将事情压下来。他们铺子做着这般肮脏的生意,居然还不让人说了!快点退钱!不然的话,我就将你告到城里去。”
这个世界,并没有郡县之分,而是以地州称呼。
暮芸他们所在的村子叫城东沟,隶属于这陶镇,而陶镇属于顺地,顺地则在鲁州。这些人所说的城里,并不是指陶镇,而是指顺地。顺地的府衙比陶镇的高上一级,是以若是直接将人告到顺地去,就是直接越过了县令季戈,让上级处理此事的意思。
暮芸他们是清白的,不惧他们将自己告上府衙。可若是让他们真的去告了,那么顺地的府衙,一定会认为季戈办事不力,才让这些镇子上的民众将状告递到了上一级,这便是对季戈能力的蔑视。府衙看不起季戈是小,万一递了折子,撤了季戈的职,就完蛋了。
她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如果让她就这么生生地受了这被污蔑之事,暮芸是不肯的。
可还没等她说出什么,便见那人将狗皮袖筒扯开,指着在毛皮反面一角所绣的一个“林”字。
“这是你们林家的标志吧?证据都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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