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依旧来到街上开始晃悠起来,转了几条街,走到县城的外围,这里过往的人很少,与喧闹的街道比起来,这外围倒显得安静了许多。
我在这随意的走着,刚刚走没多远,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吵架,我感觉有些奇怪,就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来到事发地,原来是两帮人准备打架,见状,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两拨人对峙着,一边有七个人,一边是八个人,都是一众青年,两拨人手里都是拿着钢棍,砍刀之类的,颇有点古惑仔的味道。
我眼光扫过每一人,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中,这人正是昨天遇到的那个青年,手里拿着的还是那把西瓜刀,似乎有些紧张,青年的额头渗出一滴滴的汗珠。
只听见青年这边一个头发染得黄黄的青年说道:“我说大头,你的人打了我兄弟,当我吃干饭的吗?自己说说,这件事怎么解决?”说完,黄毛挑衅的看了看那个叫大头的青年。
大头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眼睛眯着说道:“黄毛,你想怎么样?我兄弟打了你的人,那是因为他该打,他要不狂,我的人会打他,老子九一句话,想打架,老子奉陪到底,要想我的人赔礼这些就别想了,都是外面混的,我会怕你。”说完,一双眼睛盯着黄毛看着,嘴里叼着烟,大口的吸着,没有一丝要让步的意思。
黄毛脸色发青,没想到这个叫大头的青年这么不给面子,大声吼道:“妈的,兄弟们,给我干死他。”说完,自己拿着一根钢棍就冲了上去,旁边的几个青年也跟着冲了上去,我昨天遇到的那个青年迟疑了一下,还是拎着西瓜刀冲了上去。
大头看着黄毛他们冲了上来,把烟狠狠的朝地上一丢,拿着一把刀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说完,一票人也冲了上去。
眼看一拨人就要打在一起,我暗自摇了摇头,身形一晃,出现在两拨人中间,也不说话,瞳孔一缩,三下五除二将一群人全部干趴在地上,我看了看一众人,眼神锐利的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大声吼道:“滚。”声音之大,宛如九天的惊雷,一众青年面面相觑,宛如见到鬼一样,眼神充满恐惧,听见我说滚,都是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开始跑路。
我看着昨天遇见的那个青年,见他站起来想要跑,一个健步踏了过去,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了笑,说道:“你留下。”青年见状,瞬间整个人就瘫痪砸地上,其他正在跑路的一众人,回头看着青年,眼神充满了同情。
等一众人跑远了,我才看着地上的青年,弯下身,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说道:“看起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没想到这样也能见面,你说呢!”
青年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抬着头看来我一眼,马上又低下了头,颤声的说道:“大哥,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见他又想编一堆谎话,打断他说道:“你不用解释什么,你也没有错,知错就改,你看第一次见你,你在打劫,第二次见你,你在收保护费,第三次见你,你在这打架,我很好奇,你一天到晚就没什么正事做吗?“
青年低着头,说道:“大哥,大哥,不是这样的,今天是黄毛找到我,说是让我帮个忙,我就跟着他过来了,来了才知道是打架,当时我就想走来的,只是碍于义气,就留了下来,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来打架的,只是被骗来走不开而已。”
看着青年在狡辩,我也不想拆穿他,既然三次遇到他,也算缘分,就准备好好教育一下他,毕竟还很年轻,一时的误入歧途没有什么,只要引导得当,未必就不会变好。
我看了看青年,站起身来,说道:“你先起来吧!我想你也饿了,正好我也有些饿了,我带你去吃饭,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青年以为是我要他请我吃放,急忙站起来,说道:“大哥想吃什么都行,我请客我请客。”
我见他误会,摇了摇头,说道:“你有钱吗?还是你准备再去抢还是去收保护费,算了,一顿饭的钱还不算什么,我自己付就是了。”
青年有些蒙了,心中想道:不是应该教育我吗?怎么还请我吃饭。我见他在发呆,拉着他直接向饭店走去。
来到饭店,点了几个菜,我和青年开始吃起饭来,青年一时弄不清我的用意,只是闷头吃着饭,我见状,有些好笑,说道:“刚刚见你提刀冲上去打架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现在吃个饭倒是怂起来来了,你不用如此,放心,我要收拾你,早就收拾了,放心吃饭吧!”
青年狐疑的看了看我,终于没忍住说道:“大哥,您究竟想怎么样,您骂我一顿也好,打我一顿也罢,给我一句痛快话,我都认了,您这样让我真的很难受。”说完,青年放下了筷子看着我。
我自顾自的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看着他,说道:“不要急,先吃饭,吃完饭我有话对你说,现在我就一要求,吃饭。”说完,我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青年见状,也只好闷闷不乐的吃起来。
过了一会,我和青年也吃得差不多了,我结了帐,就带着青年出了饭店,要求他带着我去他家坐坐,青年不敢拒绝,就带着我去了他的家里。
来到青年的家中,只见青年的房间内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杂物,地上很多烟头,我也没说什么,将床上的一堆衣服摞开,坐了下来,看着青年有些尴尬的脸,示意他也坐了下来。
我看着青年,说道:“这里就你一个人吗?你的家人呢?”
青年看来我一眼,见我很随意,也就说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势了,父亲在我母亲去世后,带着我来到了这里,大楷是因为长期喝酒的原因,前不久也得肝癌去势了,这里就我一个人。”说完,青年的神色有些落寞。
我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青年,说道:“你父母离逝,你就开始不务正业,每天就在外面瞎混,是吗?”
青年羞愧的低下了头,说道:“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正常的工作,可是我既没文化,又没技术,去了几个地方上班,都是做苦力,我不想这样像个机器一样的过完这一生,我只想在这里生存下去,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每次我都问自己,要不要这样做,真的不想在上班,哪怕就是抢劫我也愿意。”说完,青年眼神闪过一丝迷茫。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每次都放过你吗?”青年有些迷茫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站了起来说道:“因为你每次都没有成功就被我发现,可能也算是缘分,我本来只是随意闲晃,没想到每次出来都遇到你,每次看着你,见你好这么年轻,我都在想,要是我真的凑你一顿你会改吗?或者说把你交给警察,你会改吗?”
我看着青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会,肯定不会,你只会变本加厉,变得更坏,那么到时候,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无期还是死刑。“
青年低下了脑袋,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过了一会,才说道:“我知道自己在犯错,每次也都想过去找点正常的事做,但是,每次面对就业困难,最终我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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