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叶阳县,天色已黑,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现在也不知道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随着道行增加,我的信心也好了起来,摇了摇头,洗了个澡,开始休息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了床,出了酒店,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发现早餐店对面的墙角处趴着一个男人,男人身边摆放着几个啤酒瓶子,似乎是喝醉了,就在马路边上睡觉。
我不由的感慨了一声,这小县城和大城市果然不一样,如果在大城市有这样的醉鬼出现一定会被带走,毕竟算得上是影响市容了,然而在这样的小县城里,醉鬼根本没有人管。
吃过早餐之后,我走出门店,看到醉鬼身边围拢了许多过路的路人,我有些疑惑走了上去,推开人群之后,发现醉鬼趴正趴在地上干咳着,不断的喷出血沫。
周围的路人虽然围着看,但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何,也不敢做出什么举动,生怕人讹诈,议论声也不断出现在周围。
一个肥胖的妇女,摆动着双手绘声绘色的对众多路人说道:“我见过他,昨晚我就见过他,他是在我家对面的烧烤摊上喝的酒,几个人一起喝的,现在的人都成了什么样了,同伴喝醉了那些人也不送他回家,反倒是将他丢在路边等死。”
“哎,如今的年轻人啊,都是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哪里有什么友情,有的也都只是利益而已。”一位老大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围观的群众也都渐渐散去,竟没有人上去帮忙,而且青年正在这里咳血,更没有人说去打一个120过来,把他送去医院看看,我感到十分无奈,暗想现在的人情冷暖已经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众人渐渐走开之后,我慢慢凑到了青年的身边,蹲下来看着他问道:“你还好吗?”
青年看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翻了一个身靠在墙壁上说道:“我又不认识你,你管我做什么,我很好,不用你管。”
他虽然嘴上这么多,可是我这么强的道行已经看透了他的病情,他一点也不好,可以说已经没有多久的寿命可以活了,我深吸了口气再次吐出来说道:“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何不好好享受最后的人生呢,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好的很,要多好有多好!”青年反驳我。
我怂着肩膀嘿嘿一笑,就地坐在了青年的身边说:“这个世界上呢,有很多不同于普通人的人,恰巧我就是其中一个,你的身体情况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你的五脏六腑正在衰竭,你的心脏总会供血不足,你的精神状态不佳,你很绝望!”
青年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再次一笑,说道:“这个时候呢,人就不要逞强了,只要你能低得下头,我就可以帮助你,不仅仅会让你找到失去的自我,还可以为你延续你的生命,让你继续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青年吃惊的问我,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我什么人也不是,我是你的贵人。”我点燃了一支烟,给青年递上了一支,他颤抖的接过,看了看烟又看了看我说道:“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不用浪费心力了,我已经不想活了。”
说完,青年从口袋中摸出一只火机,颤颤巍巍的打火,狠狠抽了口烟。
我要做的就是继续我的任务,渡人苦难,自然不会放弃他,旋即说道:“看来你又很多解不开的心结啊,走吧,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边喝边聊。”
“我可没钱。”青年看着我说,我笑了笑不再说话,就是知道他没钱,我才会请客不是。
我买了一箱啤酒和一些花生米,带着青年来到了一栋大楼的楼顶,纷纷坐下之后,打开啤酒与青年碰了一杯,不等我说话,青年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能够再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遇到你,算是我的幸运,你可不知道,我身边围绕的都是酒肉朋友,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否则我昨晚也不会再马路边上睡一晚上。”
“现在这个社会,发展的就是如此,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奔波,谁会去管别人的闲事,也只有我这样的闲人,才会管这些闲事。”我嘿嘿一笑,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能够乐在其中,因为帮助人可以让我内心得到满足。
“行,那我就今天就跟你交交心。”青年深吸了口气,仰头望着天空。
青年名叫白羽,很好听的名字,今年二十八岁,从小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在他的描述中,我也知道了他家里的环境,小时候每天一家人的花销不超过二十元,父亲是一个三轮车司机,靠着给别人拉货运货生活,母亲则是一个家庭主妇,因为没有文化,又要管白羽,所以日子紧巴巴的。
每一次,父母带着白羽去街上逛街,总会问白羽需要什么,要不要吃零食小吃,而白羽总是那么一句话,不想吃,其实他非常想吃,但也知道自己家庭的情况,不想让父母花钱,即便要买东西,白羽也会选择一些学习用品。
在白羽的记忆里,总是听到父母会说好好学习长大才有出息,所以他刻苦学习,成绩在班级里甚至全校都名列前茅。
然而不幸也到来了,由于父亲三轮车的生意越来越发,不得不选择去大城市打工来养家糊口,母亲也只能留在老家,做一些小工作来照看白羽。
鱼和熊掌毕竟不能兼得,在这样的两年生活之后,母亲一年都见不到父亲两次,终于忍受不了寂寞,出轨了,随后与父亲离婚,跟着一个有钱的男人离开了。
白羽还清楚的记得这一切,他知道当时父亲的委屈,可是又不敢站出来说任何一句话。
那是白羽上初三时候的某一天,他放学回到家里,父亲因为阑尾炎突犯,昨晚手术躺在床上,而自己的母亲与外婆却站在家门口对着父亲大声怒骂。
外婆是一个好人,可是却听信了母亲的话,认为是父亲在外面出轨才导致的离婚,那天父亲蒙着头在被窝里痛哭,着一切白羽都看在眼里,闷不做声。
从那以后,白羽便没有再见过母亲,也没有母亲的音讯,而父亲在一个礼拜之后,突然猝死在家中,后来他才知道原因,父亲因为伤口感染没有及时救治死去的。
当白羽收拾父亲遗物的时候,从父亲的口袋里摸出了几块钱,没错,那个时候的父亲兜里只剩下了几块钱,而且家里没有存款。
说到这里,白羽痛哭流涕,他躺在地上痛苦的哭嚎着,大声说道:“父亲昨晚手术,兜里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了,当时给我二十块的生活费,我还……我还埋怨钱不够,在学校会吃不饱饭,还生气跑出家门。”
说到这里,白羽狠狠锤击着地面,一拳一拳,直打的拳头之上血液直流。
“林河,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晓得这一切之后又多痛苦吗?”白羽抽泣着,抹掉了眼泪,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再次坐起来看着我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听我说这些往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那后来呢?”我看着他继续问道。
“后来……”白羽点燃了一支烟,再次讲述起之后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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