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想法,我再也睡不着了,起来洗漱换衣后,打算回我原来的家里看看。
一开房间门,我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徐克森。他的姿势似乎还跟昨天晚上一样,表情却变得沉默起来。
看见我时,他笑了:“醒了?怎么没多睡一会?今天我会去请朋友帮忙,你也想想曾姨可能会去的地方。”
听着徐克森侃侃而谈的声音,我的心又难受了起来。我怎么忘了,我还要面对他!尤其是徐克森已经猜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要怎么去跟他说?
紧紧咬着舌尖,希望用这清晰的疼痛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强迫自己看着徐克森的脸。
温容,你不能逃避,这是你自己造成的局面,必须去亲手解决!徐克森是个好人,不能这样伤害他!
“阿森,你听我说。”我第一次这样亲密的叫他。
往常都是徐先生、徐克森的叫,我可没想过这样亲密的称呼后,接下来要说的却是残忍的划清界限。
徐克森的眼神开始不安起来,他就坐着看我,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下的两道青黑。他应该也是一夜都没睡吧……
“你今天还是要回康城,我找到曾姨后也会带着她回去。”我很快速的说着自己的计划,“你不用等我,也不用替我想办法。我在江城待的时间比你长,我能找到人帮我的!”
这根本不是我一开始想要说的话,但一张口却只能这样讲。
“你的意思是……你要赶我回去?”徐克森苦笑起来,“我连留下来帮你的资格都没有吗?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刀对着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扎下去,顿时鲜血淋漓,疼得人痛不欲生!
“不是,”我的声音在打颤,“你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这几个月是我一直受你照顾,我很感激。”
一字一句,像是让我在尖刀上行走,每一步跨出去都是遍地的流红。
徐克森吃惊的慢慢张开嘴,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像是没有了神采的黑宝石,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我,好像在等我最后的宣判。
“昨天晚上是我喝了点酒,脑袋不清楚才跟你那样说的,很抱歉。”话音的最后,我差点收不住哭出声。
死死的扣住掌心,我对徐克森扬起嘴角:“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徐克森突然抿紧了双唇,他连说了几声好,笑着看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的脸色都变了,像是一阵风似的跃起,他直接冲进了房间中拿出了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
“阿森……”
“既然我们只是朋友,你就不用叫我叫的这么亲密了。”徐克森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这句话冰冷生硬,听得人几乎绝望。
我干巴巴的笑了笑:“是啊,你说得对。徐先生,一路顺风。”
徐克森没有回答我,只用那一声坚决的关门声来作为我们之间的休止符。我一下瘫坐在了地上,紧紧的抱着双膝哭成一团。
对啊,就应该这样。
徐克森是那么好的人,他不应该卷入我和郁辛这趟浑水里。原谅我的渺小和无能,只可以这样来保护他。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退掉了房间,我回首看了一眼这家曾经装载了我全新希望的地方,没想到离开的时候却是这样一副光景。
打着车回到了花园,我的家。
院子外的车库前还停着我的车,那上面干干净净的模样,就像是我才离开一天的样子。
掏出那把钥匙,我默默的打开了门。
房子里空无一人,我转到了厨房和曾姨的房间,那里仿佛还留着她的气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曾姨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觉得我还有个家人等着我。可现在,这样一栋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了。
曾姨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她在跟我一起住酒店之前,一直把家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转身去了楼上,打开了我房间的门,里面还保留着我离开时的样子,甚至连床单都没有变。
手指轻轻摸上那台我最喜欢的梳妆柜,上面竟然没有半点灰尘,这是谁做的?难道有人在曾姨不在的时候,还每天打扫了这里?
疑问刚刚从心底升起,身后一个声音说:“怎么样?是不是想起从前了?”
我猛然转过身,郁辛正倚靠在门边看着我,他的脸上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有种饕餮过后的满足。
那双淡色的眸子下是比从前更冷漠的情绪,只是现在的郁辛笑起来却显得越来越温和。
我忍不住退后了两步:“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这个点,郁辛不是应该去公司吗?鼎玉被他发展的这么好,他应该日理万机才对啊!怎么会有空跑到这个空房子这里来?
郁辛慢慢的往前走,他还随手关上了房门,这个动作让我无端害怕了起来,往后退的更快了。
“你从酒店一离开就有人告诉我了,我觉得你下一步就会来这里。”郁辛慢慢的踱着步走到我面前,“果然,我猜的不错。”
我已经被逼入了墙角,再也没有地方可以退:“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曾姨在哪?”
郁辛笑了:“你今天做的不错,把那个姓徐的赶走了。那我就奖励你,告诉你曾姨在什么地方吧。”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郁辛的眼神向窗外郁家大宅的方向看去,“我担心曾姨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又贪恋曾姨做的一手好菜,所以就把曾姨请到我家里去帮忙了。在那里,曾姨只需要每天做饭就行,别的事情自有其他人来料理。”
他说着微微低下头看我:“你觉得是不是比在你这里的待遇要好很多呢?”
曾姨,竟然在郁辛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