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
林芷嫣像是癫狂了一般:“你这个女人!抢了我的男人还要来伤害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去死!”
头皮被拉扯的生疼,听到林芷嫣的话我心里一惊,原来在她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怨恨我。
林芷嫣很快被外面的护士们给拦了下来,一番训斥之后,她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开始痛哭出声。
我只觉得头发掉了好多,伸手摸过去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再抬眼,看见了病房里面一脸惊恐的果果,心中复杂的情绪差点难以掩饰。
“怎么回事?”郁辛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凌乱的一切。
旁边很快就有负责果果病房的护士来说:“先生,我们不管你们家里的情况,但这里是医院,你们孩子出院了,但还有其他的病人需要安静!请你告诉你的家人,不要在医院再起争执!”
看见郁辛在这里,我有无限的委屈在心底,咬紧了嘴唇生怕自己会突然情绪失控的告诉他。
郁辛慢慢走到我面前,说:“你先回去吧。”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郁辛叫我回去?这是要息事宁人的态度吧!这几天都是我照顾了果果,没想到出院这一天还被林芷嫣再一次打了,郁辛也跟上次一样不站出来维护我。
一瞬间,我脑子乱哄哄的,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迅速的低下头,郁辛还在耳边说:“你回去吧,她情绪不太好,胜鸿那边出了点事。”
听着郁辛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不禁悲从中来。胜鸿那边出了点事,所以林芷嫣就可以拿我来出气吗?我照顾了她儿子这几天,不期望有什么感谢了,但也绝不是想要上赶着讨打的吧!
我清醒了,冷冷的说:“知道了。”
郁辛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无心再听,赶忙用落下来的长发挡住脸,匆匆的离开了这个让我觉得无比羞辱的地方。
回到郁家,我一头扎进了房间里。这一回,面对着平时心爱的画架和油彩都不能让我有片刻的平静。
拿着画笔,我像是泄愤一般在画布上不断的涂抹。心底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魔鬼在不断的膨胀,似乎要把我直接吞噬!
就在我心绪难以自抑时,手机响了。
那是徐克森的电话!
“喂?”我没有多犹豫就接听了起来,对现在的我来说,徐克森的名字像是最后一根可以慰藉的稻草。
“我今天就要赶回康城了,你有什么东西要我捎回去给小琪的吗?正好顺便了,也替你省点邮费。”徐克森的声音是那么朝气,听得我不由得感慨万千。
刚要开口就差点哽咽,我缓了几秒才说:“还真有呢,你帮我带两幅画回去,那是客户之前订好的。我们……哪里见?”
徐克森笑了:“就在机场附近吧,这样我也方便点。”
“好。”
挂了电话,我就立刻动身换了衣服。这个郁家我是半点都不想待下去了,能有个地方暂时让我躲躲,能有个人可以跟我说说话,比什么都好。
要出门的那一刻我想起了郁辛的脸,随即我自嘲的笑了。
还在犹豫在乎郁辛的感受?那他照顾我的感觉了吗?说好听什么重新开始,也不过如此罢了!
就算郁辛不爱林芷嫣,那他也做不到对林芷嫣彻底心狠。这对于一个本身就意图靠近的女人来说足够了,你看林芷嫣现在不就能堂而皇之的住在郁家,郁辛能把她赶走吗?
就算要她离开,郁辛还指望等着郁成回来。他是不怕把郁家这池水搅得更浑,但是我怕!
一脚迈出了郁家大门,外面一片灿烂的阳光。我就顶着这样明媚的太阳,迫不及待的奔去了与徐克森约好的地方。
这是一家画廊,徐克森约在这里也足以显示他的兴趣了。我赶到的时候,徐克森正看着墙上的画入神,他一身米灰色的大衣看上去十分恬静,一个回眸,他看见了我。
“不用着急的,时间还很充裕,你看你都出汗了。”徐克森轻声说。
这里是安静的画廊,徐克森虽然说话放轻,但语气却透着温暖的关怀。
我略略松了口气:“没事,我只是想来送你。”
徐克森笑了:“那边有地方可以坐着休息会,走吧。”
我跟着徐克森来到了旁边的休息区,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我这才觉得轻松一点。
突然,徐克森的眼睛盯着我的额头,他微微皱起眉问:“你受伤了?”
“什么?”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徐克森看的地方,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因为我手摸到的地方是与额头发际线交汇处,我清楚的摸到了似乎有出血凝固的血块。这应该是刚刚林芷嫣拉扯我头发的时候拽伤的,可惜我一直情绪很激动,都没想到照照镜子看一眼。
“没事没事。”我赶忙想遮掩过去。
“怎么能没事呢?你都出血了。”徐克森焦急起来,“你怎么弄成这样?哪里撞的吗?”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随身携带的湿巾,开始帮我细心的清理头发下的伤口。
他边弄边说:“这是我之前带着的酒精消毒棉片,今天这样派上用场了。”
原来不是湿巾啊……
徐克森靠的我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手下的温柔,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愫,有的只是点点关心和帮我处理伤口的认真。
连换了两片消毒棉片后,徐克森才长舒一口气:“好了,你下次要注意点,不然小心变成清朝的阿哥。”
清朝的阿哥?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这是我从医院离开后的第一个笑容,对着徐克森这样的人想要心情不好都很难吧!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受的伤,只是用一个玩笑缓解了这淡淡的尴尬。
我们又坐着聊了一会,最后我把手里包好的画递了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徐克森一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