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英是老江湖,知道暗流势力之大绝非自己两个人可以抗衡的。听的胡临如此说。心生感激,不想把胡临牵连进来。道:“胡公子仁侠高义,令人佩服。只是今日暗流要取我性命,这事与公子无关。倘若我慕容英今日侥幸不死,来日必报相救大恩。”
胡临道:“老先生勿复多言,人我是救定了。”
商柳晨见状,知是今日之事,胡临必然插手,便道:“既然这位公子执意要与我们为难,那就只好得罪了。”不待商柳晨说完,那边虁门六龙已各执兵刃。钱叔也凝神以待,只要商柳晨一句话下,这几人便立时飞身而上。看样子是势在必得。胡临双眸中神彩奕奕,对虁门六龙冷笑道:“败军之将,也来言勇?”那虁门六龙被胡临先前一剑挑落,对胡临心中忌惮。这下看见胡临异色的双眸之中,神彩飞扬,不敢轻拭其锋。商柳晨知道胡临功夫不弱,派虁门六龙上去,也是自取其辱罢了。当下吩咐夔门六龙退下,站在船头道:“让我来领教胡公子的高招。”
慕容英听的商柳晨要亲自出手对付胡临,心中一惊。低声对胡临道:“那白衣公子是暗流少主商柳晨,年纪虽轻,手上功夫可的确厉害。公子你且退下,让我来接他的招。大不了尸横江滨。”慕容英神情激愤,说罢不住的咳嗽起来。胡临听慕容英说的悲壮,心中豪气顿生,对他道:“先让我来讨教几招。如果我不行,再由前辈出手也是不迟。”言罢,也不等慕容英应允。向商柳晨道:“既然商公子有意赐教,那请出招吧!”
虁门六龙和钱叔对商柳晨的功夫都是深信不疑。知他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年轻虽轻,可一身功夫,着实惊人。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成名好手,都败在他的手下。又加之他心思缜密,因此,虽是二十出头,可暗流之中,无人不服。而胡临年纪虽轻,但经胡谢之这等高手调教,十年间寒暑不断,功夫亦有成就。可毕竟是初入江湖,临敌经验未免不足。当下两人各站船头。相向而对,商柳晨白衣飘飞,神态潇洒,浑不把胡临放在眼里。胡临身材颀长、健壮。比之商柳晨,另有一番英俊。这当世两大青年魁首,此刻在江上,相向而立。一场惊天动地的争斗,一触即发。这时已日近黄昏,天又下起了潇潇暮雨。雨雾越来越浓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白影一闪,商柳晨出手了。一式巫山劫,只觉的人影散乱,暮雨潇潇。这巫山劫一式便有十二种变化,又有三式,共是三十六种变化,一变接一变,一招跟一招。传说这门功夫,乃系上古神女瑶姬所创。因此,这套功夫以灵动见长。使出来端是无比的飘逸。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商柳晨出手之际,胡临也出手了,可是由于两人速度都奇快,是以几乎是同时出手,没先后之别。这样一来,两人谁也没有抢到先机。商柳晨使巫山一段云中路直进,取胡临腹下。胡临身在空中,见商柳晨攻来。提一口气,身子不降反升。堪堪避过商柳晨的雷霆一击。商柳晨一击不中,空中也不转身,双脚踢出巫山一场雨。直袭胡临后背。这本是手中的招数,此刻商柳晨以脚踢了出来。招数与原来又有不同。把巫山劫这类以灵巧见长的功夫,使出开碑碎石的气势,却又不失其灵巧之神髓。当真是非同小可。胡临听的背后风声呼呼。知是商柳晨袭来。也不及细想,身子急降。商柳晨似是早有料到。双脚不离胡临后背。胡临身形再变,商柳晨也随之一变。转眼之间,胡临身形已变幻数十次。可是始终未脱离商柳晨的双腿。胡临急中生智,反手一挥,掠起江面上的水珠向商柳晨袭去。水本是天下至柔之物,本不能伤人取命,可是胡临这一招翻云覆雨手,暗藏气力。这下径直向商柳晨袭去。其威力不下于天下任何暗器。论其诡异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商柳晨本是急追胡临,这下见的水珠袭来,势若钢珠。情知非同小可,身子往前直冲,已无法避开,便顺势空中转身,挥动衣袍,接下了这招。这下逼得商柳晨一慢,胡临便迎面攻了上去。两人这下正面相对,以快打快,余下诸人,只觉的满江人影。烟雨纵横。早已分不清两人了。
这时小雨渐渐下大,两人还斗在一起,难解难分,当真是棋逢对手。只听的一声闷响,空中两条人影分了开来。商柳白衣飘飘,向东面落去,稳稳的立在了船头。胡临却如浮萍柳絮,随风而落,也稳稳立在了船头。这两个少年,出招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快。旁观诸人,一眨眼间,两人都已落回原处。也瞧不出来谁败谁胜。
“后生可畏啊!两位好功夫!哈哈……”原来说话之人是黑魔教的三星祭司铁拐李,方才众人都凝神观战,谁都没有注意到铁拐李是几时来到的。
胡临似是并没有听到铁拐李的言语,背对着铁拐李。只是盯着商柳晨。商柳晨与他一般心思,只是盯着胡临。这两大少年高手,交手之后,各自心惊,商柳晨从小天赋异禀,近年来功夫大近,更是罕逢敌手。不料此次初出远门,便遇强敌,何况这人与自己年纪一般,心中越想越惊。胡临也不料这公子哥,看上去养尊处优,一副书生的扮相,可功夫之高,当真罕见。两人这一番争斗之下,心中俱有不服,可却隐隐也生出互相钦佩之心。所谓“好汉惜好汉”正是这般。
慕容英听出来是铁拐李的声音,回头一望,这下是仇人相见,慕容英气血上涌。双眼发红,往日种种涌上心头,直恨不得将铁拐李挫骨扬灰。慕容英大病初愈,身子终究吃不消。一声恶魔未骂出口,倒是先吐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