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通心思敏捷,见状立即变招,口中吟道:“边柳挂乡愁。”手中长剑走上路,刺双目。商柳晨踏一脚腾空而起,使一招胡临云台二十八剑中的“半空鸥鹭飞”。长剑幻出点点星光,如鸥鹭啄食,也取杨彦通面部要害。杨彦通见情形不对,脚下抢个箭步,向前冲去,避开商柳晨这一剑。商柳晨约摸时间已差不多了,怕再斗下去耽搁太久。徒惹得叶沅抱怨,反为不美。不待杨彦通回头,长剑又是一招“新雨洗胡沙”,逼退杨彦通。嘴角上扬,笑道:“在下还有几位朋友在洪州太白楼相候,就不陪诸位了。改日若有见教,白帝城寻我便是。”说完提着长剑出厅堂扬长而去,除了杨彦通外,此地再无高手,见杨彦通铁青着脸一言不语。一时厅堂之中倒无人出言阻拦。任由商柳晨仰天出门而去。
那白衣公子见商柳晨剑法通神,心道:“这下报仇雪耻无望了,无望了……”一屁股瘫坐在了一张梨花椅之上,表情木讷,半晌无语。一旁葛邹忙上来安慰他几句,那白衣公子神情呆滞,恍若未闻。葛邹又示意府中家丁将那倭人的尸体拖下去,把厅堂打扫干净。吩咐厨房“添酒回灯重开宴”。葛邹是个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之人,不住地夸赞杨彦通剑法高明,又怂恿那白衣公子向杨彦通学习剑法。那白衣公子便要请杨彦通为府中西宾。杨彦通本是一介儒生,能文能武,就一口应承了下来。这下一来,两人都转悲为喜,竟成了欢喜了结局。
商柳晨当时离了王府之后,一路急行,往太白楼而去。待他到时,只见太白楼上一片狼藉,杯盘碗筷散落一地,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只见几个伙计正忙着收拾。口中不时抱怨着骂上几句。商柳晨上楼定睛望去,不见了葛缅和叶沅的影子,商柳晨只觉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心里乱极了。指着那边的桌子喊问道:“方才坐着这儿的那两个人呢?”
一个伙计头也不回粗声应道:“走了。”言罢又继续收拾起来,口中喋喋不休,犹自抱怨着方才的一场横祸。商柳晨急火攻心,冲过去一把拉住那人历声道:“到那儿去了?快说到那儿去了?”那名伙计被惊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旁边有个嘴巴灵活的伙计见商柳晨就是前几日大闹这里的那位主,忙过来道:“客官息怒,那两位客人的确走了。”商柳晨双眼盯着那名伙计,急忙追问道:“去哪儿了?”那伙计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位姑娘是先下楼的。那位老先生等她不住,刚要去寻,就冲出一群人把他围了起来。嗨,别看那老先生一把年纪了,动起手来可真厉害,把那群人打的落花流水。唉,这桌椅碗筷都是他们打翻的。”
商柳晨摸出一锭银子给他道:“我赔你们啦!你有没有看见那位姑娘往那个方向去了?那个老者呢?”那伙计道身谢说:“那姑娘我不曾见到,那老者倒是追着那些人往城东去了。”商柳晨闻言道声谦放开那伙计,下了酒楼心道:“叶子定是担心我出了意外才拿话骗过葛老丈,想去寻我的。那她定是往王府那边而去了。可我为什么没有见她呢?说不定往那王府而去还有别的路径。所以我才没有碰见她吧!可是又是什么人在酒楼围攻葛老丈呢?难道是那白衣公子和杨彦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葛老丈与他们素不相识,嗯,多半不是他们。可那又会是谁呢?唉,葛老丈功夫高强,他定是寻叶子去了。先找到叶子要紧。”商柳晨出了太白楼往城东寻去,已到了半夜时分,街上寂静无人。商柳晨寻了许久,毫无头绪,不禁有些着急。虽在寒夜,额头也沁出了许多汗珠。
无奈之下,他决定暗中去查看一番那白衣公子的王府,于是他展来脚程疾行而去。突然一侧的屋顶之上一个黑影向他冲来,商柳晨见那黑影来速甚快,知来人功夫极高。不敢大意,侧身飞起一脚,欲逼停那人。那知来人凌空又起,竟越过商柳晨落在了另一侧。商柳晨不假思索,双指如风,又向那黑影人咽喉而去。那人沉肩退步,避过商柳晨的一击,并不反击。商柳晨见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喊问道:“什么人?”
“是我,是我啊!你这糊涂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说话之人正是那老者葛缅,之前他在太白楼久等叶沅不回。心中隐隐猜到叶沅这鬼丫头使诈去寻商柳晨了。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又饮了几杯酒,这才起身欲去寻找两人。那知突然酒楼屏风,厢房里埋伏的人一股脑而出,将他围在了中间。他才知道今日之事大有文章,自己隐居已久,与世无争。这些人多半是冲商柳晨两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