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漂亮的小妞。要喝一杯吗?”对面桌上的一位汉子醉醺醺的问道。“一醉酒便没了德行,什么东西。”那邋遢大汉自语道。听闻此语,童树栢不由地多打量那邋遢大汉几眼,心道:“风尘之中多有异人,恐怕先前我又看走眼了。”
听见醉大汉调息那位姑娘,周围的其余食客哈哈大笑,有人起哄道:“来嘛,小娘子,我也请你喝一个。”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道:“山酒味烈,各位恐怕是喝醉了。”众位食客哈哈大笑,言行更是无法。
童树栢一拍桌子怒道:“朗朗乾坤之下,各位还是自重一些。”众人回头看见童树栢拍案而起,一脸正气。借着酒意,众人哈哈大笑,便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
那邋遢大汉打量一眼童树栢道:“且坐下来吧!”童树栢闻言缓缓坐下。众食客见童树栢又坐下,笑得更欢。那邋遢大汉亲自替童树栢斟满一杯酒笑:“干杯。”两个一饮而尽。
食客当中有一人起身走过来,醉眼惺忪的道:“方才是你吧?”童树栢不卑不亢的道:“正是在下。”那人哈哈大笑,突然笑声一歇道:“你起来。”
童树栢依言站了起来,那人又是哈哈大笑。一旁那老者忙走过来道:“两位都退一步吧,海阔天空。”童树栢笑道:“正该如此。”遂又重新坐下。那人见童树栢坐下,只当是他怕了。笑的更欢,道:“怎么?怕了吧!”语罢摇摇晃晃的走了开去。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那少女急忙走过去道:“你没事吧!”
那人突然翻起身来,拉住那少女哈哈大笑道:“来陪陪大爷。”那少女不知怎么一躲,便逃出了那人的手心。站在一边道:“先生无事便好。”
那人被一个女子当众在手下逃走,颇感面上无光。周围的几个食客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出言讥讽。那人把心一横,道:“我就不信大爷今天得不到你。”周围几人闻言哈哈大笑。
这时童树栢已看出那女子身负上乘武学,那人恐怕要自取其辱。于是也安然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人。那邋遢大汉叫道:“要遭,要遭。”
那人借着酒力,大喊一声向前扑去。那少女不知如何便闪到了那人身后,偷偷一伸脚,那人便跌了出去,“扑通”一声,重重扑在地上,跌了一个狗吃屎。周围几人笑得前俯后仰,几乎要岔了气。
童树栢大叫道:“跌的好,跌的好……”那少女回头冲童树栢作个鬼脸,以示感激。走到那人面前道:“你没事吧!”
那人这一下摔的不轻,躺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这时酒意已经醒了打半,笑道:“不要紧,不要紧。”
那邋遢大汉打趣道:“狗吃屎,狗吃屎,狗吃屎。”那人心道:“今日这人算的丢到了家,可再不能惹事了。”起身之后拿起包袱,往船上而去。那少女追过去道:“先生且慢走,你的帐还未结了。”周围几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那人窘迫不过,自怀中取去一块碎银放在那少女手中,也不管多少,人已匆匆而去。那少女掂量一下笑道:“还算你识相。”
那少女走到童树栢和那邋遢大汉面前道:“方才真要谢谢你们两个。”童树栢笑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那邋遢大汉笑道:“还有酒吗?”那少女笑着又替两人取来一壶酒。童树栢和那邋遢大汉喝酒之时,甚为投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又尽。两人这才尽欢而散。
各自走回船舱之中睡了一宿,第二日童树栢起来之时。整个渡口便只剩下了他这一条船。童树栢又到那小棚之中沽了壶酒。心中叹道:“萍水相逢,一场酒醉。明朝路远,各走天涯。”
童树栢吩咐那稍公起锚出发,轻舟荡漾中,沿着江水悠悠而下。这不是童树栢第一次去白帝城。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白帝城还是十七岁那年,他不过是马帮之中的一个小头目。那时暗流尊主还是张灵均。白帝城中的一切于他都是那么的新奇。如今一晃几十年便过去了。童树栢又要再一次去白帝城中。物是人非,白帝城依旧。童树栢躺在船舱之中,往事悠悠,一桩桩幻起在心头,如梦如雾。虽然都是亲身经历,可细想起来却是那么的不真实。童树栢叹口气,又喝了一口闷酒。
“又在一个人喝酒?”稍公嗅到了酒味问道。童树栢笑道:“今朝有酒,便要尽欢。”
稍公笑道:“童先生你定然不是常人。”童树栢闻言倒是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稍公掌着舵,笑道:“我在条船上坐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可像童先生这样的却没有一个。我没有什么识人之明。却只凭感觉知道你非常人。”
童树栢笑道:“我不过是一介平民,那里会有什么不一样。”那稍公对童树栢的话语恍若不闻,自语答道:“你定然不是寻常人物。”
童树栢也懒的同他辩论,躺在船舱之中。灌着烈酒,不多时他已经醉醺醺的。那稍公提醒童树栢道:“童先生,我们快到白帝城了。”童树栢起身收拾了一下道:“终于到了。”约过了一个时辰,那艘船驶到了白帝城的码头。白帝城自来多留古迹,人文荟萃。
童树栢付了那稍公一些银子之后。他去找了一间客栈,以做暂时歇脚之用。白帝城是暗流总舵,到白帝城中所有人,暗流都会知道。童树栢这位马帮三帮主一踏上白帝城的土地。暗流总舵便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
童树栢毫不怀疑暗流的实力,他也知道自进入了暗流总舵之地。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能都在暗流的监视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