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这个女孩为了混进去,居然打着大小姐名头招摇撞骗。”保安收了笑声,连忙立正行了一礼。
林管家淡淡扫了保安一眼,“今天来的都是客人,何家的规矩你难道还不清楚?”
“她就是想混进酒会,我也是照章行事。”保安不服气地嘟囔。
林管家这才看向任妃妃,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讶异。
“任小姐?”
任妃妃暗暗叫遭,可惜避无可避,只能抬头勉强笑了笑。
“林管家,好久不见。”
看着这个和以前落差极大的任妃妃,林管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穿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土气衣裙,头发和眼镜都在刻意遮挡面容,但只是亭亭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的独特气质就能让人清楚将她认出。
“你好久没来找大小姐玩了。快请进!”林管家连忙行礼,依着往昔习惯自然而然地向前伸手想要扶她入内。
站在一旁的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管家的举动,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除了何家大小姐以外,他还不知道一个外人能有这个资格。
“我不是来玩,是接了份调酒的工作,不用这么客气。”任妃妃有些感动地点点头,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搭着林管家的手走上台阶。
林管家怔怔看着任妃妃瘦弱的身影穿过草坪,慢慢向着后厨院内走去,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女孩是什么人?”保安小心翼翼地问。
“山顶任家的小姐。”
“什么?她?她是任家小姐?不对啊,任家一共也就两个女儿,我都见过的。”
“那两个也配和她比?”
“她要真是任家的小姐,为什么穿成这副模样?林管家,你在和我开玩笑?”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任恒山的女儿,居然落到这种田地。你把手头上的事交待一下,现在离开,何家从不要以衣帽敬人的员工。”
林管家话音一落,远在后方的两位随从立刻站到了保安身边,一左一右监视他在何家最后的这段时间。
听到任恒山这三个字,保安如遭雷击。
住在山顶上的任家,虽然一直家业兴盛,在国内财富榜上也能站有一席之地,但却比不上现在的辉煌。
而将林家带入富豪榜前列的那个人,正是三年前车祸身亡的任家之主任恒山。
如果刚才那个女孩真的是任恒山的女儿,他真恨不得要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把说出去的傻话收回来。
“林管家!我真不知道她是任家的小姐,要早知道,我哪敢怠慢!”
不知是害怕失了这份工,还是害怕得罪了任家,保安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打战,一把扑到林管家身上抱住裤管连声告饶。
“盯着他收拾,一个小时后再让我看到他,你们也不要来见我了。”扔下这句话,林管家转身离开。
……
正午时分,酒会正式开始。
纯白色多层别墅绿色草坪前,摆放着长条餐桌和同色餐椅,日光透过阳棚照射进来,盛在食物的水晶盘碟上折出晶莹光芒。
高台上小提琴手拉着欢快乐曲,巨幕播放着生日酒会主角游学照片及VCR,穿着靓丽的人们举杯交谈,一派繁华气氛。
任妃妃摇晃着手中调酒杯,远远看向这边,心中的紧张和忐忑慢慢消失。
本以为是后厨调酒,没想到接下会场布置的团队竟然把调酒做为一个表演项目,放到了离酒会较近的区域。
还好这种场合大家都在四处扩展人脉,没谁有闲工夫往这边来。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这种场景的主角,现在却缩在角落摇酒,任妃妃心中微微感慨,很快平复了心情。
现在她需要关注的不是这些,这份工的报酬很高,如果做得好跟定了团队,存款数字应该会飞涨。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调酒。”
何仙躲过人群,悄悄绕到任妃妃身后。
“吓我一跳。没事,这里也没什么人来。”任妃妃小声惊呼,看到是何仙,顿时露出笑颜。
“不行,我给你安排到后厨去,别在这里待了。”
何仙面色焦急,抢下调酒杯拉了任妃妃就走。
“不用了,别因为是我就特殊对待。”
看到一旁另外两个调酒师脸色古怪地看向这边,任妃妃连忙推辞。
“听我的,走。”何仙一边拉着任妃妃,一边扫向酒会场中,似乎在躲避什么。
“看看这是谁?”
慵懒的声音传来,穿着白色西服的少年端着酒杯向这边走来,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打扮精致的妙龄少女。
“妃妃……?”少女瞪着眼前穿着制服的任妃妃,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别理他们,我们走。”何仙冷冷看着这对容貌极度相像的男女,拉着任妃妃转身就走。
“真的是你?”
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少女一个迈步,拦在了二人身前。
“任辛蒂,好久不见。”任妃妃见已无法脱身,抬头看向任辛蒂。
任辛蒂双目一扫,娇笑道:“我时常在想,下次和你见面会是什么场景,现在看看,你混得倒也不差。”
“我和姐姐都以为会在垃圾堆旁和你偶遇,穿着恶臭的衣服和那些拾荒汉一起四处找吃的。”任华城嘴角微翘,俊美的脸庞划过一丝得意。
“哦,让你们失望了,真不好意思。”任妃妃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三叔家这对双胞胎姐弟。
见任妃妃丝毫没有被言语刺伤,两个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们自小就被这个大伯独女压住一头,不管是在家长地位,还是个人能力,谁都没能越过她去。
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居然还不乖乖向他们低头,难道还当自己和从前一样,所有人都不敢招惹吗?
“别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娇小姐,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简直活得跟条狗一样!”
任华城冷笑着将手中酒杯一扬,红酒顺着任妃妃头顶流下,落在白色制服上,血痕一般刺目。
“还是一条最下贱的母狗!就和你妈一样!”看着任妃妃的狼狈样,任辛蒂拍手大笑,引得酒会上不少宾客看来。
“啪!”
一声脆响,任辛蒂捂着脸一屁股坐到地上,噙着泪不敢置信地瞪住任妃妃。
“没人可以骂我妈,没人!”任妃妃咬着下唇,居高临下看着任辛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