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不该提这事。只要一提到大哥,你二叔就”吴敏丽赶紧拿纸巾按按眼角,声音悲戚。
“怎么了?”
看任妃妃捧着手机神色变幻,赫连羽轻轻伸出手,拭去她眼角一颗滑落的泪珠。
“这是我爸妈的房间,你看!这里,这个床脚上还是我刻过的痕迹。”
任妃妃举着手机,含着眼泪笑着递到赫连羽面前。
“所以?”赫连羽眉头一挑。
“你看,梳妆台上还有十岁时拿涂改液画的小熊。”
任妃妃继续翻看着,完全沉浸在欣赏中。
“所以呢?”赫连羽扶住她肩膀,低头看向她。
任妃妃手一顿,“所以什么?”
“你要回去住吗?住在这个房间里?”
赫连羽点点手机。
任妃妃没听到似的笑着看了他一眼,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欣喜中。
“妃妃,房间既然都准备了,你就回来住吧。哪里都没有自己家住着舒服。”任勇山眼眶微红,诚恳地说。
“是啊,平时你二叔忙也不常回来。辛蒂他们一天在外头玩得没影,家里也没个人气,你要是回来了,好歹也热闹些。”
吴敏丽生怕这个重注还不抵用,直接把家里几个都说得跟不落屋似地,听得任辛蒂在一边直撇嘴。
她不是想反驳,可是刚想张嘴,总被任勇山一个冷眼瞪回来,只能憋着火看他们在那儿演。
“就算我回去了,也没法常住。我有课,还有戏要拍,一个月也住不了几天。”
捏着手机,任妃妃终于在他们的轮翻轰炸中冷静了下来。
听到她这话,吴敏丽喜得见眉不见眼的。
这明明就是松动了,只要再加把劲,不愁她不回来。
“胡婶我都请回来了,她的手艺你爸从小就喜欢,后来开的夕味居有不少口味都说是从胡婶那儿学的。
“如今夕味居虽然开成了连锁名气大了,但味道也不像以前那样纯正了。你要是回来,让胡婶好好做几个菜给你尝尝,保准和你爸下厨是一个味。”
“胡婶?”
胡婶据说是任家老厨房的第一把勺。
吴敏丽说得不错,夕味居的不少老口味,她确实听爸爸提过是从任家老厨房里改良过来的。
自从爸爸离世后,她再也没吃过他亲自下厨的那种味道。
回忆起爸爸的味道,任妃妃突然又红了眼眶。
“前些天我去你们学校找你,都说你接了新戏进了剧组。如果你有事就先忙着,等戏拍完了再回来住,房间我会一直让人打扫着,随时都能睡。”
“我考虑考虑。”任妃妃将手机递还给吴敏丽。
“没什么好考虑的了,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回来,咱们给办个接风宴,记得叫你男朋友一起回。”
吴敏丽笑眯眯地看了眼赫连羽,接过手机。
见任妃妃默不作声,赫连羽冷冷扫了眼前这几人,揽着她直接离开。
挂着一脸笑看着两人走出大厅,吴敏丽暗暗在心里给自己叫好。
什么叫未雨绸缪?
什么叫步步为营?
她简直就是个天才!
“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我怎么不知道?后面库房的钥匙我一放在保险柜里,你”
“啧,这堆破桌子烂椅子你还真当宝了?锁库房里这么几年,也就是头年你常进去瞧瞧,后来瞧不出个花,还不是放着生灰。要不是我拿出来布置,妃妃还不一定肯回来。”
慢条厮理地往盘子里拿着吃的,吴敏丽看都不看气呼呼的任勇山。
“这就是你想的好法子?弄这么大阵仗就是请这个小丫头片子回来住,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你刚才不也想叫她回来吗?”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任勇山被吴敏丽一呛,声音低了下来。
“什么打算,就是看任妃妃钓上的那个男人有点身份,寻着心思想攀关系罢了。”
任辛蒂憋了半天,这个时候才有说话的机会。
“你懂什么?那个可是耀熠集团的掌舵人!人家吃饭,碗边上掉一粒米咱们都能吃三代还有得剩呢!”
“他?”任辛蒂瞪大眼。
“你以为?不过我让她回来,也并不完全是看这个,必竟男人玩女人能投多少真心,攀上也不见得能落多少好处。”
“那是为什么?”
“别问了,我自有打算。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任勇山挥挥手,拿着吃的走到一边琢磨去了。
“你真要回去?”
“我只是说要考虑。”
任妃妃想着心思,随口应着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赫连羽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并不好看。
那幢旧屋子里面空空如也,她都那么执着地要保住。
现在看到这么多拥有曾经记忆的房间,怎么可能耐得住不回去。
赫连羽坐上车,两人各怀心思,车内气氛一片凝重。
“东西没拍到?”罗文没有邀请函,所以一直在车里等着。
看到两人都情绪不高,第一推断就是参加拍卖会结果不理想。
“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会失手?”
赫连羽看向手中小巧的首饰盒,随手扔到了任妃妃怀中。
任妃妃轻轻打开盒盖,用指尖挑起细细的白金链。
日光下的金链闪出细碎光芒,最下面的绿宝石项坠碧绿通透,盈着水样华彩。
任妃妃颊边泛起一丝微笑,轻轻将项坠翻到反面。
虽然是几根细丝将绿宝石环抱起来,但背后还是有粘连的底托在。
白金底托上有六个细小的数字,如果不是仔细去看,很容易就被忽略掉。
“这是什么?”
赫连羽扫了一眼。
“我们一家三口的出生年份,爸爸说刻在十五岁生日礼物上,很有意义。”
任妃妃拿指尖轻轻抠着这排数字,轻轻叹了一声。
“我帮你戴上。”
不管任妃妃答应与否,赫连羽已经把项链拿到手中。
撩起长发,赫连羽将项链环上任妃妃雪色颈项。
“这个,太贵了。”任妃妃摸着胸口小小的坠子,犹豫地说。
二百万的价格,她没法就这样坦然承受。
“丈夫给自己太太送一份礼物,不需要考虑价钱。”
“不过”话说一半,赫连羽突然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
“不过什么?”任妃妃偏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