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熙看到任妃妃时,也是一怔。
不过他很快整理好了表情,走到桌边时,很自然地坐到了任妃妃身旁。
赫连羽看着他,笑了笑。
“这是什么。”文泽熙看到桌上文件,伸手去取。
赫连羽再一次将手按了上去,“不问自取,不太好吧?”
文泽熙将手收回,“找我过来,不是有话要说吗?”
“是,很多话,咱们慢慢说。”
“什么电话?”任妃妃看向文泽熙。
文泽熙瞧出她眼中的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没什么大事。”
赫连羽的目光落在二人交叠的双手上,鼻中轻哼一声。
任妃妃下意识地将手缩回,在桌下交握。
“怎么不说话了?”赫连羽问。
文泽熙招来服务员,点了些茶水,这才把话题说开。
“我要说什么你很清楚,我给了你三天时间,而你却什么都没做。如果你不配合,那就只能我亲自过去一趟了,相信赫连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件事的内情,一定不会执意要将孩子留在身边的。”
任妃妃身子一震,惊惶地看了文泽熙一眼。
“找我家老爷子说孩子是你跟任妃妃的,养在老宅不合适,你要带回文家,是吗?”赫连羽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呵,没什么,就是觉得可笑。”赫连羽抬手掩住额头,笑得有些直不起腰。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任妃妃咬住下唇,轻轻拉了文泽熙一把。
“为什么不管?你知道他怎么说我吗?说我不管你跟孩子,不配作暖暖父亲,说我这么多年一直苛待你,不像个男人。我是这样的吗?”文泽熙冷冷瞧向赫连羽,恨声说。
“他怎么以为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没这么想就好了。孩子的事,你不要出面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顺着他的意思,让你做什么就做?这样就能要回孩子吗?你看清楚些,他利用孩子对你做些过份的要求,只是在报复,是借此得到平衡!你越是纵容,他就会把这个把柄捏得越紧!”
任妃妃拉住文泽熙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竟想不到一句话去反驳。
文泽熙说的有错吗?这些难道她就没想过,难道就没意识到一味的顺从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报吗?
可如果真照着文泽熙这样硬碰硬地去做,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自己那样好的老爷子,又是那样疼爱暖暖,若是听到文泽熙说明“真相”,会是如何的失望。
“不行……不能……”任妃妃拉了拉文泽熙,轻轻摇头。
“你不用管了,孩子也是我的,这件事情我可以解决。以后都不需要你再出面,有什么,只管让他来找我就是。”
文泽熙说这句话的时候,赫连羽正好看来,两人的视线对在一处,溅出一簇火花。
“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什么话都敢说。孩子也是你的,事情由你来解决?我真是越听越觉得可笑。”
“该怎么解决,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以为我敢说不敢做吗?如果你找过来,就是想听我说这些,那就到此结束,不必再浪费彼此时间了。我们走。”文泽熙站起来,拉着任妃妃向外走去。
“别走这么急,这份东西还没瞧过呢。等看过了,再考虑要不要上我家去接孩子。”
赫连羽的话,令得两人顿住脚步,一起回身望来。
那份文件,从一开始就被他摆在桌上,很是显眼。
任妃妃还在犹豫,文泽熙却回身一把将文件拿起。
快速翻看了两页,他脸上神色立刻就变了。
“是什么?”
任妃妃有些讶异地从他手上抽出文件,低头去瞧。
看到这份检测报告题头几个字,任妃妃身上寒毛骤然立起,似乎有一股凉风透体而过,吹得人胆战心寒。
放在桌上这么久,她都没瞧出……这居然是一份,亲子鉴定书。
“这上面的A,是用你喝过水杯做样本。B,是孩子的头发。中文字应该都认得吧,需要我详细解释一下吗?”
“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样本,这么一份不清不楚没来源的报告书,难道就能否定我跟孩子的血缘关系?真是可笑。”文泽熙将鉴定书掷到桌上,冷冷说道。
“不承认?没关系。如果真是亲生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再去详细做一次检测吧?”
“不是闹着要把事情捅穿,把孩子带回文家去吗?要想让文老爷子认下他,少不得也得要这一份这个,我正好有相熟的医生,介绍给你?打八折?”
赫连羽嘴角微扬,笑容不咸不淡挂在脸上,看得人牙痒痒。
任妃妃站在文泽熙身边,瑟瑟发抖,她不想让赫连羽瞧出自己的异样,可又完全控制不住。
文泽熙侧过身子,轻轻将她挡住,“这件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我可以肯定这份东西百分百是正确的,你不是暖暖父亲,这是既定事实,想去老宅把孩子带走,要么你就带着孩子去正经重做一份,明明白白让人信服,要么你就带人来明抢,我等着。”
“赫连羽,你为什么非得把孩子扯进来?成人之间的恩怨,一定要拿他做筹码吗?你说我不是男人没担当,可你自己做的这是什么事?你想过没有?”
赫连羽脸上的笑淡了下去,盯住文泽熙半响,又将视线转向任妃妃。
她半边身子掩在文泽熙身后,看不清眉眼,赫连羽能感觉到她在逃避,而他偏偏不能叫她如愿。
“我没拿他做筹码,如果你们想把他带走,我也不是非要强留。”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
“可我有个要求。”
文泽熙嗤之以鼻,“又来了。你到底有多少要求?还说没拿孩子做筹码。”
“我这个要求很简单,不过一个问题而已。只要答上来了,孩子尽管带走,我没半个不字。”
“真的?”任妃妃从文泽熙身后探出头,一双眼睛带着惊惶,又充满了希冀。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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